我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身临其境的感受和影视作品的触动截然不同,我只觉一股恶心之意撞击胸口,几欲呕吐。
那人见“屠户”被撕碎,皱起眉头,似乎更不满意。半晌,他长剑一摆,又挑起一道黄符,振臂吹气,那符依旧暴燃而飞,直向锅内。那人怪异之声再起:“肉靶来!”
布幔无风自动,一人破幔飞出,向那人撞去。那人伸手一按,飞出这人似乎是半空之中乍得自由,身一展,手里一把折扇倏然刺向那人。
那人“噫”了一声,显得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反手将折扇一拨,跟着在飞来之人肩头一推,飞来那人转折方向,向僵尸丛中扑了过去。
他半空中折扇挥舞,将三头僵尸打的侧飞出去,这人身手比刚才“屠户”迅捷的多,看来是身负修为。甫一落地,他便大吼一声:“哪里来的妖魔鬼怪,竟敢暗算小爷!”说着折扇一张,红光下看的清楚,只见上面明明白白写了四句诗词,“我欲再尽三百杯,草染斜阳不须归。你且听我一句劝,马放南山醉一回”。我大吃一惊,这人竟是白郁聪!
我急道:“生花,你看!”生花凝神一看,惊道:“哎呀不好,少爷,这人是小白,他怎么会被人捉住,扔到僵尸里面去了!”我道:“咱们得快去救他。不知道小燕现在在哪里?”说到小燕,我不由有些担心,白郁聪被僵尸捉住,也不知小燕是否跟他一块儿?
生花道:“一会儿问问小白就知道了。”说话间只见白郁聪手持折扇已经与众僵尸斗在一处,僵尸们只会直来直去的进攻,毫无章法可言,但这些孽障没有痛觉,白郁聪的折扇刺在他们身上,僵尸们恍如未觉。白郁聪也知这些僵尸难缠,近前的僵尸都被他用真元之力震飞出去,僵尸们也一时奈何不了他。
但这真元之力总会用尽,他一旦力竭,这些僵尸必定乘虚而上,将他也撕为碎末。我暗暗着急,正欲长身而起,忽听一阵喧闹之声,一群人点着火把向这边奔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为首之人赫然便是村长,也不知道他上哪里去洗净了眼睛,这时又去而复返。我道:“不好,这些村民身无修为,遇到这些僵尸无异于羊入虎口,生花,快阻止他们过来......”
生花讪然一笑,道:“少爷,人家这些僵尸也不聋,你看!”我扭头一看,只见供桌前面那人已望向村长众人,侧耳听风,凝立不动。众僵尸表情与他如出一辙,一时竟未再向白郁聪进攻。
白郁聪听见有人喧闹,又见火光大盛,不由大喜,足尖一点,向外纵跃飞出。那人“哼”了一声,将长剑向半空一扔,骈并两指,手臂猛然一挥,长剑犹如一条灵蛇,自后面后发先至,刺向白郁聪后背。
这剑虽然又狠又疾,但竟然毫无声息。我失声叫道:“白贤弟,小心!”眼见白郁聪身在半空不及闪避,慌忙急起一臂,遥向那长剑一掌劈去。
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半空中断为两截,摔落在地。要说我这“劈空掌”掌力真是每日见长,正所谓一日千里,我这时的掌力已经与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判若云泥。
白郁聪惊喜道:“大哥!”身形落地,向我这边看来。我得意道:“白贤弟,你看我这‘劈空掌’力如何?”白郁聪由衷道:“大哥你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小弟我一贯是十分佩服的。”我嘿嘿一笑,窃喜不已。
却见生花右手一抬,施了一记类似于“擒龙手”、“控鹤功”之类的功夫,将一物隔空取回。我抬头一看,却是一串念珠,原来刚才是生花用念珠击断了凌空飞剑。
既然是生花击断了飞剑,那刚才我施展的那记威猛无双的“劈空掌”劈到哪里去了?嗯,“劈空掌”顾名思义就是要劈空的,刚才没击中长剑倒也不能然怪我,若是我施展“玄冥神掌”、“五毒神掌”之类的功夫,想必早就一击而中了。呸,我又哪里会“玄冥神掌”、“五毒神掌”这些邪魔外道的掌法?
那人眼见长剑被击断,不由大怒,高声念咒,扬臂伸指,陡然间一声鬼叫,众僵尸都转头向我们冲了过来。
村长众人这时正好看到僵尸冲出,众村民虽然身无修为,却都毫无惧色,各举家什冲向僵尸。我一把扯住村长,奇道:“村长,你眼睛好了?”村长还没看清隐于暗处的我等三人,一定神才看清是我,道:“啊,是你。我在路边溪流洗过眼睛,已经好了!嗯说起来我还误会你了,这次闪现的红光才与以前的一样,我们循光赶来,想不到竟有这么多僵尸!咦,永康,啊,金安,你们......”
我顺他目光看去,原来僵尸丛中竟然也有他们村此前失踪之人,村长这时认出,不由既是惊讶,又是悲痛。
永康和金安却不再认得他,各自双臂一举,便向村长扼来。我左臂一挥,将两头僵尸打飞出去,道:“村长,这些僵尸太多,又无知无觉,同他们对阵,村民们恐有伤亡,不如暂且退了吧。”村长道:“不,不!每次红光出现,周边几个村长都会有人员失踪,现在已是人心惶惶。现在好歹找到了正主,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将他捉住,问个究竟。”
我道:“村长,你们没有修为,打不过他!”村长道:“打不过我们也要跟这个妖怪同归于尽!”说着抓起锄头,向前冲去。他锄法了得,片刻间竟然打倒了两头僵尸。
供桌前那人从桌下一抽,抓起一柄木剑,向供桌上一扎,几片黄符穿在剑尖之上。他引燃黄符,长剑左撩右挑,嘴唇嗡张有如鬼吟,不知在那又念起了什么符咒。
众僵尸闻他咒音,忽如打了鸡血,上蹿下跳,孔武有力,众村民纷纷惨叫,立时落于下风。忽听一个声音道:“擒贼先擒王!”一道黑影闪过,一人以剑引身,刺向供桌前那人。
我目光随这人影而落,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张得道,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消肿去淤,现在又目可视物了。
那人手持木剑,窜高伏低,和张得道斗在一处。我一直以为张得道不学无术,靠耍嘴皮子骗取村民钱财,这时一见,才知他竟然也修为不弱,先前我倒是小瞧他了。
二人各执长剑,高来高去缠斗不休。暗夜中只听到二人衣襟带风,二人气场都自不弱。张得道一剑向那人刺去,那人闪身一避,隐于布幔之后。张得道长剑在身前横削,布幔从中断为两截。
布幔后忽有人疾出一剑,张得道早有防备,挥剑隔开,刺剑之人见一击不中,复又隐于幔后。张得道上前几步,伸剑去挑那布幔,忽然间“刷刷”两声,左右各有一剑直刺他的肋下。张得道无法同时兼顾两侧,向后退了两步闪避开来,二剑隐没不见。
张得道大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直冲上天,蓦地他头下脚上扑向布幔,手中长剑一圈一圈急抖,布幔自上而下被他长剑绞的粉碎,一片一片飞于空中,红光映照下只见片片红布飞舞,显得甚是诡异。
破布飞舞中张得道大喝一声:“现身!”最后一块布幔四分五裂向外疾飞而出,裂帛声中三柄长剑同时探出,对张得道当胸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