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花摇动铃铛,我忽然觉得怀内铃铛也跟着震动起来,同时耳内清清楚楚地钻进了铃铛的响声。我大为惊异,我手捂耳朵,原本该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对,但这时铃声却清晰可闻。我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从怀内掏出铃铛,这铃铛也叮当作响。
我奇道“咦,生花,这只铃铛怎么也响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生花得意一笑,道“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一对铃铛叫做‘乾坤子母铃’,只要摇动我手上这只母铃,那么你那只子铃纵在万里以外,也必然同时震动作响。”
我吃了一惊,除了《西游记》中的各种法宝,我还从未在现实世界中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现代社会中手机虽然可以相隔万里进行通话,但那是依靠电磁波加上一个个信号基站来实现的,这种各据一方却能受对方影响而同时发生改变,目前为止真实存在的,也就只有量子纠缠了。可见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大诸朝,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道“你这东西虽然神奇,但却不知有什么用处?”话一出口马上暗骂自己蠢的可以,这东西的用处不是显而易见吗,只要我手持母铃,即便有敌来犯,我摇动铃铛,生花立时就可以感应的道,马上就可以冲出来救我。我现在手持子铃,一时没有想到。我不等生花接话,接着道“哦,这铃铛的用处那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少爷我在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摇动铃铛,你的铃铛就可以响起,这样生花你就可以第一时间冲过来,对吧?哈哈,哈哈。”
生花伸手摸了摸头,心虚的道“少爷,我头上有虱子吗?怪不得这几天我身上奇痒,原来是生了虱子。哎呀,又有点痒痒。”说着用手抓了抓脑袋。我道“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生花你头上并没有虱子。你身上奇痒是因为夏秋之交,你对树木花粉过敏。我教你一方,你按方服下,即可止痒。你可用乌梅三钱、甘草两钱、白蒺藜一钱半、防风一钱,荆芥、苍耳子、地肤子各半钱,三碗水熬一碗汁,谓之甘草乌梅汤,可去过敏,服之必愈。”
生花肃然起敬,道“少爷博学多才,诚不我欺也。我明日就煎药服用。对了少爷,这铃铛你就先收好吧,你拿这个大的母铃,我拿这个小一点的子铃,以后有何事相召,只需摇动铃铛即可。”我将铃铛与生花换过来,问道“生花,你这对铃铛,是从哪里来的?”
生花脸现神秘之色,道“少爷,这对铃铛可是大有来历。不过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有些事情,嘿嘿,正所谓眼不见为净。”什么眼不见为净,难道他这俩铃铛竟然是从粪坑里扒出来的?抑或是杀人越货来的?既然他说的神秘,我便不再追问,将铃铛收到怀中。
我道“‘英才大会’在即,明日还要继续修习,夜深露重的,咱们回去歇息吧。”生花道“阿弥陀佛,少爷参加‘英才大会’,我实在是不大放心。”别说他不放心,我自己都不大放心。事到如今我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成竹在胸,道“你放心吧生花,车到山前必有路,少爷我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再说了,打不过就跑,这逃跑的本事我还是有的。”生花嘿嘿一笑,说道“打不过就跑,少爷你可别忘了。”
我笑道“忘不了。咱们回去吧。”二人一起回房,我也没再提今夜遇到达马扎和苏栾二人之事。
次日我早早起床,照着花无意给我的“无字天书”勤学苦练。本想再到山中寻一僻静之处修习,又怕再遇上苏栾之流,只好作罢。期间生花和白郁聪到我房中探视,见我正襟危坐,像煞有介事,便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怕打扰了我的神功大成。我心无旁骛,便在这斗室当中,平心静气循序渐进的修炼起来。
如此这般过了七八日,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潜心修炼。为了这所谓的“英才大会”,我这向来懒惰之人竟然也早起晚睡,勤学不辍,令我都对自己肃然起敬,佩服之至。而达马扎和苏栾也再没来过,达马扎没来倒不奇怪,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话已带到,总会缓上一段时日;苏栾没有再来却是有点奇怪,也不知道他被困在催眠之境中有没有出来。
这日上午,我又按书本所示练习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精气绵延,似乎有了一点真元之力,不由有点心喜。我推门而出,看了看远处峰峦的景色,吸了两口繁枝茂叶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忽然想起那夜达马扎和苏栾说起的两件事来
达马扎说的是,镇东候还有一支秘密部队,我要想调遣,须找到半块令符。令符交给了一位精通医术的有道之士,名叫车离子,这车厘子当时是住在榭州城外一个叫“龙舌”的一个小村,但现在是否还在不得而知。
苏栾说的是,流云一剑南开谨,流云剑派自他而始发扬光大,他意欲对诸葛雍不利,为除心患,诸葛大雍派垂千古前去暗中刺杀,也不知现在是否已经将他杀了。
这南开谨也不知是何许人也,若是正派人物,是不是得给他示个警?令符一事倒是不急,现在又没有什么要紧之事,现在找到令符号令部队,那部队岂不得找我吃饭?这么多人吃也吃穷了我,现在我哪有那么多闲钱补笊篱?发财咒云云,毕竟是我信口雌黄,用来骗骗生花的,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
我信步走了一会儿,正自东想西想,忽见小燕来到面前。小燕道“咦,你出来了?这几日你闭门不出,我有时过来看看,见你正在用功,也就没有过去打扰你。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自己走出来了。难道已经神功大成了?快让我试试!”说着伸腿一撩,勾住我的双腿向前一绊,我站立不稳,一腚坐倒在地,摔了一个大屁敦。
我恼怒成羞,道“小燕你这家伙,好几天不见,上来就摔我一跤。我正在寻思旁的事情,没有堤防,这才被你摔倒。要说我这神功,虽然没有大成,却也小成了,怎会轻易被你绊倒?”小燕咯咯而笑,说道“我料你也是没有防备。你怎么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别恼别恼,我拉你起来。”说着伸出手来。
我神功初成,要站起身来还用旁人伸手相助?我对她伸来之手看都不看,一下子将上身仰倒在地,双腿挺直,腰背发力,一招“鲤鱼打挺”施了出来。
谁知一打之下还是未能站起身来。上次我施展“鲤鱼打挺”没能站起来,是因为一来我神功未成,二来我这只大鲤鱼体形稍微偏胖,没打起来情有可原。这次我闭关七日,神功小成,顺便还减了肥,现在竟然还没能打起来,未免太不科学。嗯,可能是我一时失手也说不定,于是我挺直身子,又打了一次。谁知还是没打起来。我断定还是失误,于是再打一次,又打一次,还打一次一直打了一百八十次,地面上被我弄得烟尘滚滚,打挺的痕迹都已经转了三百六十一度,还是没有打起来。
我不由气馁,故伎重演一个“懒驴打滚”站起身来,讪笑道“嘿嘿,我最近正在练习一路‘地躺无影脚’,刚才一时沉浸其中,演示了一会儿,且莫见笑。嘿嘿,嘿嘿。”
小燕哈哈大笑,说道“我就见笑,哈哈,哈哈!”忽然间笑声一顿,望向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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