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闪烁中,小燕和灰衣丁以剑对剑,“叮叮当当”也不知道响了多少下,这剑剑相击之声,犹如手弹琵琶急拢快捻一轮急催,又似两军对垒棒敲鼓面一鼓作气,灰衣丁还未落地,两人面前已经剑织星河。
灰衣丁半空中一口长气用尽,剑尖一点,正点在小燕刺出一剑的剑尖上。他稍一用力,借势纵回远处。只听他叫道“你这是本门剑法!”
小燕还未开口,忽然一股剑气凛然而到,这剑气似有若无,醇厚中正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邪气。小燕长剑一抖,招式由灵动入稳重,她手臂一抬,长剑斜斜掠出,一股剑气也自剑身透体而出。两股剑气相交,她抬眼一看,正是一直未曾出手的灰衣甲长剑平指,对她出了一剑。
灰衣丁叫道“师兄,她使的是本门剑法,好像不是贼人”灰衣甲充耳不闻,真元一涨,剑身刹时透出一圈淡紫色的光晕,剑气猛然而增,向小燕汹涌而至。小燕斜身一避,这股剑气直向前去了,“嘭”的一声,一棵大树被剑气斩中,拦腰而折。剑意不尽,“呼”的一声树干上燃起熊熊大火。
灰衣丁叫道“师兄”灰衣甲喝道“闭嘴!”蓦然间手臂一振,长剑圈转,剑光点点,剑芒大盛之下剑气吞吐闪烁,紫色更甚。他猛然扬臂劈落,剑上紫芒猎猎作响,声威俱振。
忽然斜来一柄长刀,“当”的一声架住他劈落的长剑。这柄长刀看起来颜色暗淡,平平无奇,刀身周围连一丝寒芒刀气都没有,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折断,但他的长剑紫芒被这柄长刀一挡,不但再也难以寸进,而且连紫芒看起来都弱了一些。灰衣甲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使长刀的那个和尚。
生花最厉害的本事,大概就是只守不攻了。虽然他进攻的本事也非常了得,昨夜更是
将“龙都第一高手”都一拳捣了个乌眼青,但这些本领跟他的守势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他的“风雨挡”守势一成,即便是上上境高手,对他也无可奈何。纵然是是千军万马千军万马有点悬,但十军百马,那肯定是能挡的。何况区区一个灰衣甲?
果然灰衣甲剑上声威大减,紫芒由盛而衰,又回转成一圈淡紫色的光晕。灰衣甲长剑一撤,回身而退。忽然间他纵跃而起,半空中向生花一剑刺出。生花长刀划了半个圈子,向上一挺,来挡他长剑。谁知他长剑不与生花长刀相交,半空中双腿不住相跨,眨眼间竟然到了我的上方。他长剑横扫,平削而下,这一剑竟然是冲我来的。
这大家都打的好好的,我正看的目眩神迷,击节赞叹,谁知道这人竟不按套路出牌,治不了爷爷治奶奶,柿子专挑软的捏,对着我凌空就是一剑。他怎么知道我这只柿子是软的?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看来我这种卓尔不凡与众不同的气质毕竟是难以掩盖的。
只听“嗖”的一声,一股暗劲从我脸旁略过,犹如流星赶月,直奔灰衣甲而去,原来是白郁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折扇扫出一股劲力。一般来说,刀发出的叫做刀气,剑发出的叫做剑气,这扇子发出来的,理论上就应该叫做扇气了。但这“疝气”委实难听,所以这时他是用折扇扫出一股劲力。这股劲力有质无形,如刀似剑,疾奔灰衣甲。
白眼聪这家伙,此时此刻终于开窍,没有再让我亲自动手抵挡。灰衣甲这一剑,如虚似无,我是万万抵挡不了的。在“佛光寺”的时候,痰盂子老道对我一剑斩来,白郁聪在我身后不闻不问,害的我老人家差点英年早逝。幸亏我急中生智,这才幸免于难,每每想来我都耿耿于怀。这时他竟然知道出手护我,实在是意外之喜,一时间觉得以前的“耿耿”也不那么“于怀”了。
灰衣甲见劲气来袭,顾不得伤我,长剑顺势扫向那股劲力,一挡之下身形落地,白郁聪那股劲气已被他消于无形。
这家伙一身灰衣,一看就是个丧门之人,竟然偷袭于我。我怒上心头,我斜跨一步,左臂未曲先伸,直捣灰衣甲眼眶。灰衣甲见我手臂未曲,拳头半握缥缈无力,对我这一拳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现代社会之人但凡出拳或是出掌击打,必然需要臂弯回缩才能发力,但古代习武之人,不论是以前正统传承的“唐宋元明”,还是现在我身处的这个“大诸朝”,他们都号称“气死牛顿”,能不屈臂弯而直接以掌心、拳锋发力,谓之“内力吞吐”或是“真元暴涨”。但我跌入这个世界后,虽然机缘巧合多有际遇,但不论是“内力”还是“真元”,都是一无所有。这灰衣甲定然已经看穿我毫无修为,这才把我当做一只软柿子来捏。这时他见我手臂不屈而伸长手臂来拳击于他,他是毫不在意,不躲不闪,面带狞笑。
眼见我这一拳已到他眼眶之侧,在他脸上将触未触之际,我手指一紧握成实拳,手腕一挺,“啪”的一声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眼眶上。只见他眼眶瞬时发生变化,由红而肿,由肿而青,最后变成了紫黑之色。这话说来虽长,其实就在一瞬之间。
灰衣甲大叫一声,倒摔出去两丈开外,斜歪在地,惊异至极。我这一拳说起来也有个名目,倒不是我一贯擅使的成名绝技“一窜锤”,却是脱胎于“咏春”的“寸拳”。这“寸拳”所发的“寸劲”可不依靠臂弯屈伸发力,贯爆于毫厘之间,劲力极大。说起来这“寸拳”十分难练,但对自幼深谙影视武学之道的我老人家来说,任何武功那都是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但即便如此,我半点真元没有,一拳竟然能将灰衣甲击飞出去,我也是十分惊讶。寸劲虽利,但以我的能耐能将人击倒在地便已难能可贵,这时一击之下竟然能令灰衣甲飞身倒地,我是既得意,又茫然,不知为何如此。想吹两句牛皮,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灰衣甲摔倒在地,一时半会儿居然爬不起来。灰衣丁忙抢过去相扶,灰衣甲半坐于地,不住喘息,道“这人,这人有些古怪,咳咳”灰衣乙喝道“什么古怪!”身形一纵,竟也朝我而来。
我喝道“来得好!”向前疾抢几步。灰衣乙身在半空无法变势,我向前抢了几步之后,他反而跃到我的后面去了。甫一落地,他长剑后撩护住背心,这才转过身来。他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猜不透我既然大喊“来得好”,为何又不迎战。
他长剑剑尖斜斜指在地下,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笑道“小心身后!”灰衣乙道“小小伎俩,还想诱我上当!”一语未必,忽听脑后生风,不知何物自身后劈到。他急忙向前一扑,避开身后之物,回头一看,原来是白郁聪将扇子一抛劈他后脑,他避开之后那扇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又飞向白郁聪,白郁聪伸手接住。
我见他回头,这正是我出手的大好时机,右臂一伸,臂弯不曲,依样画葫芦,正是一记“寸拳”猛然击出。
灰衣甲与我正面相对尚且被我一拳命中,何况这灰衣乙此刻正回头向后刚要回转?这一拳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嘭”的一声,果不其然正中他刚转过来的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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