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聪奇道“没丢东西,这贼是怎么想的?”我道“贤弟你先不要揣摩这毛贼的心路历程,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丢失才是。”白郁聪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对,对,我先看看。”一面回到床前,进行查看。这一看之下,不由惊呼一声“大哥不好,我的包袱也不见啦!”
我道“啊?你的包袱也不见了?”一面轻车熟路的看向门后,只见不出所料,白郁聪的衣物也散落了一地,白郁聪大概有一点近视眼,竟然一直没有看见。我道“贤弟,你看那门后,是不是你的随身之物?”白郁聪上前一看,说道“大哥,正是,正是!你要是不对我进行提醒,我还一直都没看见呢!对了大哥,上次你跟我说道,你除了武学修为之外,占卜星象,无一不精,既会理发,又会拔牙,对近视眼的预防与治疗也略知一二,当时我还有所疑虑,现在看来,我这近视眼也该治治了。请问大哥,该当如何治法?”
我大为尴尬,前面跟白郁聪所说的话,多半都是在吹牛,我如何会治近视眼?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当中,治疗近视也只不过是停留在依靠外科手术的层面,而且不论是激光手术还是晶体植入之术,都未免会留下后遗症状。而想要依靠药物内服外敷进行治疗那更是绝无可能,我区区一介非法行医之辈,又怎会治疗近视眼?
我嘿嘿一笑,说道“贤弟,其实我传授给你的‘辟邪剑法’练到一定程度,便可疏通眼部经脉,令双目炯炯有神,远离近视困扰。如果练到更高层次,更能聚焦双目,眼光所到之处,犹如熊熊烈焰,当者立时化为焦炭。”生花疑道“少爷,你说的这莫非就是火眼金睛?”
前些时日我有事没事就给生花和白郁聪讲述《西游记》的故事,生花对“火眼金睛”记的倒牢。这其实叫做“目光如炬”,我也不进行辩解,胡乱应承道“嗯,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吧,总之呢练了这路神功之后,七窍尽通,神识归元,整个人都会大不一样,比生花你说的什么什么境界,那可要强上百倍。”生花大是羡慕,说道“少爷你看我能不能也跟小白一起,共同修练此神功?”
我道“每个人都天赋异禀,所擅长的技艺不尽相同,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说到“千金散尽还复来”,不由有点心虚,伸手按按胸前,只觉鼓鼓囊囊,金叶子什么的都还好端端的揣在怀中,稍觉放心,续道“而每个人所适合练习的功法也各不相同,譬如这‘辟邪剑法’过于阴柔灵动,对于生花你这种走刚猛路数的人来说呢,就不太适合练习。”
生花大为失望,对我的出口成章也忘了拍马屁。我道“生花你不必懊丧,本少爷这里另有一路‘降龙十八掌’走的倒是刚猛路线,非常适合你来修炼,改日我就传了给你。”我又会什么“降龙十八掌”了?这只不过是随口讲讲,反正这么一说又不用花什么本钱,还能令他一时高兴。生花大喜,说道“多谢少爷!”
白郁聪道“大哥,上次你已经传了我四句口诀,分别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如若不愿,不宫也行。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冥思苦想,我已经融汇贯通了”我笑道“贤弟真是天纵奇才,这么艰难繁复的四句口诀,贤弟只用了半个来月就能融会贯通,真是一位武学奇才。不知道贤弟是如何融会贯通法?”
白郁聪道“大哥这四句口诀,其中心思想是说,这世间万事万物,都具有多面性,并非只有一条路走,这一条路走不通,不妨换换途径,一样可以抵达。咱们武学修行,也是如此,不可食古不化,拘泥一处,要知道变通而为”
我张口结舌目瞪狗呆,万万料不到白郁聪通过我随口杜撰的几句话,竟然总结出了中心思想,其意思连我这最初杜撰之人都想不到。我不由想到年幼上学之时,语文课上老师讲完课文,往往要求大家对课文段落进行“总结中心思想”,那时我就十分不解,这中心思想竟然还有统一标准的答案,恐怕原文作者也意想不到。想不到今日之事和那课堂老师的要求如出一辙,可见“中心思想”这种事,还真是其他人强加给原文作者的。我现在身处这个世界,也不知道现代社会中这种教育方式是不是还在继续延续?
只听白郁聪续道“大哥,今日你是否再传授我几句口诀?”我腹中墨水实在有限,杜撰的那几句已经是压箱底的本领了,仓皇之间再编口诀,实在是编不出来。我道“贤弟,你虽然悟性极高,骨骼惊奇,但你领会的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还是在好好琢磨一下,过两天我再传你几句。”我这叫缓兵之计,先拖上一拖,等我回去好好想上一想,说不定又能杜撰几句山寨口诀出来。
白郁聪听我说他领会的还差一点点,虽然有点疑虑,也不敢再问,说道“那我这几日再好好悟悟,等差不多了,大哥再传我几句,免得我贪多不烂。”我嘿嘿一笑,说道“贤弟说的蹦对蹦对的。”生花奇怪道“少爷,什么叫蹦对蹦对的?”我尴尬一笑,倒忘了这是我原来的方言土语。我道“就是非常对、特别对、很对的意思。”生花道“如此说来,这个蹦,就是非常、特别、很的意思?”我点头道“生花你真聪明,正是如此。”生花听我夸他,咧开大嘴一笑。
白郁聪将散落在地的衣衫等物收拾完毕。我问道“贤弟,可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吗?”白郁聪甚是奇怪,说道“没有。虽然我这些东西都给弄得乱七八糟,但什么东西也未丢失。奇怪,奇怪。”
我道“咱们到生花房间看看。”生花道“对,对,也看看我有什么东西丢失没有。”三人来到生花房间。一进房间,生花便大呼小叫道“哎呀不好,我的包袱丢了!”我和白郁聪对视一眼,均知对方心意这贼人看来是奔着生花来的,可能是觊觎生花的什么物件,因此我和白郁聪的东西虽然都翻的七零八落,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问道“生花,你丢失了什么东西?”
生花道“包袱内也没什么东西,只不过有几两碎银子,那还是用少爷你的金叶子换的,另有几套僧袍,再就是还有几本经书了”几两碎银子倒也没什么,几本破经书更是不值一提,更别说什么僧袍了。只不过这贼人既然是奔着生花而来,难道竟会是贪图他这点事物?
生花道“唉,僧袍什么的倒还没什么,就是这几本经书,我常常日诵夜读,想不到竟然丢失了。”说着随手将被子一提。只见被子底下赫然出现一只小包袱,生花道“这,这”
我道“咦,生花,你的包袱怎么会在这里,是毛贼给你放在被子下面的么?快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生花羞愧一笑,说道“不用看了。”白郁聪道“为什么不用看了?你眼睛纵然目光如炬,也不能隔着包袱就看清里面的状况,难道你还有透视眼?”生花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包袱是我今早放在此处的,现在着急忙慌的一时忘记,还以为挂在床头呢。一看床头没有,就以为被贼人盗走,其实还好端端的在这儿,毫无异状。”
生花的包袱贼人也未动。那么他到底惦记的是什么东西呢?忽然间灵光一闪,我脱口说道“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