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咳嗽一声,不知该当如何作答。沉吟半天,他道“这个嘛,原则上是不行的,但规则也不是不能融汇变通,如果确要参加,估计也行。”
我得意一笑,向白郁聪道“白贤弟,如果你要参加就更好说了,你现在即可拜小燕为师,立马就成了玄宗密门的弟子了,如此一来,参加‘英才大会’那是水到渠成、名正言顺的事了,嘿嘿,嘿嘿。”白郁聪听到要拜小燕为师,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话。
我只是跟他们开个玩笑,怎么会真的让他们参与旁人门派之事?我道“嗯,不过你们两人虽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毕竟还是不如本少爷这么出类拔萃,所以我看这‘英才大会’,你俩也不是非得参加不可……”白郁聪和生花闻言大喜,都道“那我们就不参加啦!”
我道“说到底,还是本少爷要有所担当,这‘英才大会’还是由我参加即可。从今日起,本少爷就要夏练三九,冬练三伏……”生花奇怪道“少爷,怎么会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你是不是说反了,夏天才有三伏天,冬天没有啊。”
这生花,总是改不了当面拆我台的毛病,改天我一定授他一面锦旗,上书“专业拆台二十年”五个大字。我没好气道“生花,这没有文化真可怕。你知道什么叫夏练三九,冬练三伏?”生花有点心虚,小心问道“小僧不知,请问少爷,这话怎么讲?”我道“所谓夏练三九,冬练三伏,嗯,这冬练三伏嘛,指的是一个人在数九寒天练功,练的热火朝天,就像是身处三伏天一样……”
生花不合时宜的把光头一伸,又来拆台“少爷,那夏练三九是怎么回事?”我怒道“夏练三九就是说,如果不努力练习,神功不成,纵然身处夏天,心里也绝望的像数九严寒一样!”生花叫我脸色不善,终于闭嘴不言。片刻忍不住又道“少爷,‘英才大会’在即,你似乎没那么多时间练习啊!”
这生花,几次三番拆我的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上前就欲薅住他的头发揍他一顿,谁知一薅之下薅了个空,这才想起他是个秃头。看来我是气昏头了。生花见我抬手在他脑袋上面比划,不由甚是奇怪,问道“少爷,你在干嘛?”
我回过神来,说道“噢,生花,本少爷是比划一下你的身高,我看你僧袍破旧,寻思给你买上一套,以便替换缝补。”生花咧嘴一笑,大为感激“还是少爷待我最好……”
我呵呵一笑,说道“从今日始,我要昼夜练功,朝夕不辍,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既然兵器都已选定,没有旁的事,大家先各自散了吧,我要回房练功啦。”
雨澜道“王兄说的是,那咱们就先各忙各的,有事再行相聚。”言毕告辞,领着离灿一同而去。我和生花等几人也各自回房。
回到房中,我找出花无意给我的“无字天书”,鉴字辨图,细加揣摩,不知不觉天色入幕。我合上书本,冥想其中人物形态,经络脉路,只觉困意沉沉,几欲睡去。朦朦胧胧中,只觉到了一片异域当中,漫山遍野入目皆红,天上颗颗星斗大如鸡蛋,暮色隐隐中熠熠生辉。
我信步向前,前方一处大湖,湖水安静无澜,一片红色当中,这湖水却呈蔚蓝之色。星光倒映在湖水当中,竟然盈盈流淌。我大为惊异,星光只能倒映,怎么会融化流淌?只见星光映入水中,点点星光化作白色星辉静静流淌,渐渐与湖水融为一体。
繁星渐密,星光更加浓重,照的湖面一片银光。这银光慢慢融入水中,湖水显得更加浓厚醇静。我手臂抬起,手掌向上指向那片星空,星光璀璨,洒满我手。我轻轻一握,似乎握住了满手星光,只觉自手臂而始,通体舒畅,霎时全身充满力量。
我双臂上举,沐浴星光之中,感受这星辉中的冥冥之力,星光灿灿中身体似乎越来越是轻盈,熏熏然如沐春风。湖水渐起波澜,水面细雾蒸腾,烟波连绵缭绕。我收回双臂,踏步向前,迈入湖水当中,湖水宛如平地,我布履不湿,踏波而行。环目四顾,只见除了湖水蔚蓝之外,四周仍是一片红色,极目望处广袤无边,不见边际,着眼处满目荒凉,无山无树,无兽无鸟。
天幕上星辰越聚越多,星辉洒落更为密集,湖水融合星辉后,水位渐渐升高。我踏足在湖水之上,也水涨船高。片刻时间,湖水竟高过湖岸,却不四处流淌,仍是按原来的轮廓继续上升。此情此景,我禁不住高吟一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这句诗文我冲口而出了几百次,只有这次,才稍微有那么一点应景之处。
我将右手缓缓抬起,一缕湖水随着我手势盘旋向上,轻轻环绕在我手周围,真正化作“绕指柔”。我用力挥手,一缕水箭便即激射而出,直冲远方。我收回手势,水箭从中而折,跌入湖中。我双臂平展,慢慢向上抬起,一幕巨大水墙便在我身后缓缓升起,波光粼粼,星辉闪烁。看着这掌控自如的意境,我知道这已是在自己识海当中。识海中我虽然还未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但起码已经可以自由掌控了。
我放下双臂,身后水墙隐去,波澜不惊。我知这星辉洒落湖面必然大有益处,于是双掌成爪,向上探出虚抓星辰,口中念念有词道“吸星!”便欲多吸些星光。谁知刚说了“吸星”几个字出来,满天星辰忽然消失不见,天幕深处黑色沉沉,近处红光隐隐,那满天星辰竟然不知去向。湖面沉而向下,复归原位。
看来古人说的“沉默是金”果然是大有道理。正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多嘴多舌的毛病,看来以后得改上一改了。要不是我嘟囔什么“吸星”让它们听见,它们也不至于集体逃跑。吸就吸吧,干嘛还得吆喝出来?
我闭口不语,凌波站在湖面,静静感受。星辰虽然隐去,但湖水中的星辉未减,波光起伏,清透可见。我身内气息涌动,也颇有小溪入海的感觉。湖面烟雾轻飞,吹来一阵清风,我衣衫轻振,衣袂随风而动,我已经随风而起,双足轻踏湖面,御风而行。
清风所至,信风而行,我已到了湖边一处。这里乱石丛生,有大有小,或立或卧,一片颓然之象。我凝神细看,只见一块两尺左右的圆石下面,生了一株不知名的异株,这株刚破土成苗,看不出是草是树。这方圆四周草木皆无,单此一株植物,我不由有些奇怪,蹲下身来,便欲看个仔细。
刚一蹲下身子,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少爷,吃饭啦。”我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光头铮明放亮,正是生花。红光飞逝,景物虚化,一定神间我已盘膝坐在房内床上,身旁正放着花无意给我的那本破书,生花站在面前。
我道“生花,少爷我刚刚入定,你在这一喊,打扰我夏练三九了。”生花咧嘴一笑,说道“少爷,你别忙练功。今日晚饭咱们不与他们同席了,小白已经将饭菜取来,咱们三人喝上几杯。”
说到喝酒,练功的事倒是可以缓上一缓。这几日与雨澜他们众人同席,未免不够尽兴,生花这家伙,旁的倒也罢了,喝酒这事倒是真对我的脾气。我呵呵一笑,说道“好,咱们就先喝上几杯。”
忽听一人说道“你们喝酒,怎不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