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他腰间的那把长箫她认识,那是几千年前她亲手为他做的,上面还刻着“瀛洲玉雨”四个字,是属于他们的小暗号。
传说在古代的仙山,“瀛洲玉雨”谓降于仙山之雨,后又转喻为梨花。二人初次见时,便是在一棵梨树之下,几千年过去了,不见故人,不见梨花。
他一眼便看到了她脸上挂着的血渍,散开的黑发,如此狼狈的模样,让他心中一紧。
“你是?”临渊试探的问,时隔多年,临渊早已记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当是漫漫岁月中偶识的一位过客。
“你不记得我了?”李杏儿有些失落的看着他。
临渊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李杏儿,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进心中。
他伸出手,想要抚去她脸上的血渍,但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仿佛怕碰碎了一个美丽的梦。
“你认得我?我对你好熟悉,可是我记不清了”临渊的声音低沉,低沉的连李杏儿的心情也跟着低了下去。
李杏儿看着临渊,眼眶逐渐湿润。
她怎能不认得他,那梨树下的初见,那瀛洲玉雨的传说,那仙山之上的相遇,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
“我是杏娘,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娘子杏娘啊”她情绪的质问道,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临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两人相对无言,风轻轻吹过,带起李杏儿的黑发,拂过临渊的脸庞。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那熟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
“对不起,我认不出你了。”临渊低声道歉。
李杏儿笑了笑,那是苦涩而又夹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没关系,临渊,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满足了”。
她顿了顿,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又道“你能为我吹一曲长箫吗?就像千年前那样。”
临渊点点头,从腰间取下那把长箫,他轻轻吹奏,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如瀛洲玉雨般悠扬。
李杏儿闭上眼睛,随着音乐舞动,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的那片梨花林,临渊就在她身边,吹着长箫,那么遥远,又那么近。
“这是你徒弟的东西,她现在被绯意困在了忘川,你赶紧去救她吧,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李杏儿长舒一口气,克制着不让泪水落下。
曲终人散,临渊看着李杏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揪痛,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忘记了她。
临渊感到心中一阵空虚,他试图找回那些遗失的记忆,但它们像一场混沌的梦,难以清晰。
他看着李杏儿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杏娘!”他冲她的背影喊道,但声音在风中消散。
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情急之下,临渊再次拿起手中的长箫,那是他几千年前就熟悉的乐器,他轻轻吹奏,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如同瀛洲玉雨般悠扬。
他闭上眼睛,让音乐带领他的心灵飞翔,飞向那片梨花林,飞向那个他曾经熟悉的世界。
在音乐中,他看到了杏娘的笑脸,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欢笑和泪水,都如同瀛洲玉雨般飘落,让他心中一阵颤抖。
音乐渐弱,最后消失在空气中,临渊睁开眼睛,他看到眼前的世界一片空白,他的记忆,他的过去,他的未来,都消失在了一片梨花中。
一曲终了,杏娘没有回头,她倔强的走出昆仑,也走出了自己的内心,她把自己困在了回忆里几千年,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走出昆仑的杏娘无助的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族人被抓,找了几千年的心上人又不记得自己,如今的她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杏娘晕倒在地。
“姑娘,你没事吧”
杏娘见身边围着一群白衣仙使,还没看清众人的长相便沉睡了过去。
临渊怀着心事来到密室,在打坐的间隙里,他看到了另一处世界。
临渊独自走在茫茫的雪原上,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他看着眼前的世界一片洁白,仿佛他的记忆也像这雪原一样,洁白而空旷。
他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感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指引,让他向前走去。他感到心中空虚,他试图找回那些遗失的记忆,但它们像一场混沌的梦,难以清晰。
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长发飘飘,身姿曼妙。她看着临渊,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
“你是?”临渊问道,他感到心中一阵激动,仿佛这个女子让他想起了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女子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熟悉。
临渊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记得,你是杏娘。”
女子笑了,那是灿烂而温暖的笑容,“是的,我是杏娘。”
临渊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欣喜。他走上前去,想要拥抱她,幻境却突然破碎。
“临渊!”
云祈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噗!”临渊经脉逆转口喷鲜血。
“你不要命是吗,在运功时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被幻境所迷惑。”云祈大声斥责道。
临渊勉强站稳,眼神中的迷惑逐渐被冷静所替代,他看向云祈,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祈虽然表面责备,但也是为了他好,临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内息,缓和了经脉的剧痛。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大家先回去休息”云祈说罢,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你留下”云祈看着临渊说道。
“方才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死在幻境里了”临渊说道。
“你从来不是这样满腹心事的人,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云祈问。
“今日来报信的那个女子,她说她认得我,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临渊愧疚的说道。
“你云游四海那么多年,也许她只是你遇到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个,又何必如此伤怀呢”云祈不痛不痒的说道。
“不,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你既然忘记了,怎么不问问她呢”
“她已经走了”临渊懊恼的说。
“走了就去把她找回来”
“找回来?”
“对,找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