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现在还是一个小渔村,只是渔村十里外已经成了一片船厂。华侯伟带着王福恒进了船厂,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福恒,你看这是最新定型的战列舰,不仅配备三角帆,船壳外还覆盖一层铜甲,船舱中还有蒸汽机。虽说马力不大,还比不得风帆,但也可以驱动战列舰前行,每个时辰十里地还是有的。”
王福恒看着这新奇的大战舰,跟好奇宝宝似的,一连串问题砸了过来:“王爷,有多少射日炮?吃水多深?能容纳多少人?”
华侯伟笑了起来:“射日炮?可容纳三层,每层二十门,吃水一丈有余,能容纳一营之兵!福恒,射日军还有多少人可以出动?”
“王爷,射日军还有一千多吧,陛下带走的是主力,这些都是后备军。”
“好!准备一下,十天后去大台,给老子狠狠修理尼德兰人。”
九天后,王福恒帅兵出海。不是王福恒都已经准备好了,实在是弯弯已经坚持不祝
驻守大台的不是翼轸军嫡系,而是朱辅的南京守备军。虽说仗着朱辅和华侯伟的关系,配备了马克沁追魂枪,但数量太少,又没有山炮这样的大杀器,打得十分艰苦。
冉天风正是鸡笼寨的守将,此时的他看着远处海面上的战舰,忍不住啐了一口:“玛德,这帮藩鬼火力真特么猛。刘老三,炮台的人都撤出来了吧?”
“头,都撤回来了,也没剩下几个。唉,那么好的神威将军炮···”
“得了,炸就炸了,以后再说,人活着比什么都强!都拓麻半个月了,射日军的兔崽子怎么还不来?”
刘老三刚想说话,尼德兰人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十几门青铜大炮一字排开,对着鸡笼寨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神威将军炮也开始还击,硝烟四起火光迸射,几十个火红的弹丸在鸡笼寨这方圆几里地内来回奔袭。
冉天风紧盯着城下的尼德兰军,回头问道:“孙瘸子,马克沁还有多少弹药?”
“不多了,大概还有三个基数。”
“玛德,这点子弹撑不了几天。传令下去,省着点打,能不用马克沁就不用,射日军那帮怂货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来。”
懂得隆冬,尼德兰人的军乐队又开始刮噪,这藩鬼也是有意思,打仗还要奏乐?莫非是驾鹤西游的曲子?
冉天风很快就不再胡思乱想了,尼德兰军不光有青铜大炮,还有翼轸军说过的那种子母铳。数十门大小不一的火铳朝着鸡笼寨喷吐着火力,腾空而起的硝烟遮蔽了整个战常
尼德兰步兵虽然算得上精锐,但远远没有到达压制守军的程度。但是随着炮台被放弃,大口径舰炮加入战斗之后,守备军就完全陷入被动当中。舰船上都是十二磅以上的重炮,原始的制退器已经出现,虽然一艘舰船能够容纳的重炮不多,但相对于鸡笼寨的守军来说,已经足以称得上噩梦。
轰!一枚通红的弹丸再次击中鸡笼寨的寨墙,早已经伤痕累累的石墙终于不堪重负,无声无息的颤抖一下,毫无征兆的垮塌下来。城上的神威将军炮也随着城墙的垮塌滑落,周边的操炮手被石头和重炮碾压,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留下,变成了这血腥战场伤亡数字的一份子。
寨墙坍塌,鸡笼寨守军已经没有坚守下去的本钱。冉天风看着那些嗷嗷直叫,却排着整齐队列往上冲的藩鬼,只好下令:“马克沁!不要节省弹药1
哒哒哒,马克沁终于再次鸣叫起来。这一段时间,尼德兰军没少吃马克沁的苦头,一听那种令人牙根痒痒的声音响起,整齐的队列瞬间散开,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散兵线,看来战争的确是最好的催化剂,让一战时候的战术,提前出现几百年。
其实这也是南京守备军不熟悉战法,冉天风根本不懂得如何发挥马克沁最大威力,才造成现在的窘迫。若是翼轸军在这里驻防,早就把战壕、地堡建的到处都是,哪里会让尼德兰军欺负成这样?
尼德兰舰船再次开炮了,经过短暂的冷却,舰炮又可以发射,把鸡笼寨变成一个血肉横飞的大坟常
刘老三艰难的爬到冉天风身边,扯着嗓子大喊:“马上就没有弹药了!头,你带人往后撤,我断后1
冉天风摇头,手中的追魂枪不断发射。刘老三急了,一把抓住冉天风的臂膀:“国公爷对你恩重如山,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老三,怎么往下撤?鸡笼离着海边太近,没等撤到山里,就得全军覆没。还不如在这寨子里和他们打一打,等等,把他们都放过来,搅在一起,重炮还会打咱们么?”
尼德兰军指挥官安德烈奥利弗,突然发现刚刚还是刺猬一样的鸡笼寨,竟然沉寂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还在不断响起。他皱眉观察,可弥漫的硝烟遮挡着视线,完全看不到战场的全局。
“将军,明国的火力突然变小了。”
“嗯,马上下令让格鲁特停止进攻!狡猾的明国人,想解除我们最大的优势?可能么?”
其实尼德兰军已经有点乱了建制,毕竟这样的仗在欧罗巴是没有的。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奥利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支,不逊色于任何一支欧罗巴人的军队,如果没有舰炮助阵,自己恐怕只能依靠围困才能解决明国的守军。
刘老三脸色难看的说道:“头,人家不上当,怎么办?”
“那就耗着吧,反正鸡笼寨都炸塌了,老子就不信那些重炮都能搬到鸡笼寨来?”
用不着舰炮搬过来,奥利弗下令炮兵前移,猛烈的炮火再次向着鸡笼寨残破的城池袭来,一阵炮火淹没了鸡笼寨。
“将军,你看1
奥利弗正沉浸在就要胜利的强烈快感之中,下意识的顺着副官的手指看去,远方海面上,几个小黑点正朝着这里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