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强,你能要点脸吗?他这么大点就能弄掉我的孩子,害死你儿子的命,长大了还了得?我看你护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未来的杀人犯。我受的教育虽然不多,但是也知道不能助纣为虐,请问,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安远强死死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他在极力忍着心里的怒火。
若雨是自己的女神,连带着若雨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心肝。
他不允许有人用这样的话去揣度一个可爱的孩子。
“月灵,我知道你是因为失去孩子自责伤心,所以才把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我们能理解,但是你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也太过分了。”
沈月灵觉得自己给安远强开门就是一个错误,和这样的人说话纯粹是对牛谈琴。
“安远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懂得礼义廉耻,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能让我把你当成一个人看吗?”
不要生气!
想想你来的目的!
自我调节好之后,安远强还是将心里的耻辱压了下去,继续挂上了笑脸。
“如果你骂我心里能好受一点,你就多骂两句。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从火坑里救出来的女孩,我想给你幸福,让你一辈子都快乐的。”
安远强甚至洗脑自己,去拥抱沈月灵,想要让她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独特关爱。
只是沈月灵只觉得恶心,一巴掌推开了他。
“想让我快乐幸福?你只要先把花我嫁妆钱盖得房子,给我住,我就相信你。”
换房子?对于安家人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想着换地方呢?”
现在这个年代谁家的住房也不宽敞,很多人家都是几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
结婚的时候,外婆为了让沈月灵在婆家站住脚跟,将全部的身家拿出来当沈月灵的嫁妆。
进门之后,安远强哄骗着她,将这笔钱拿出来盖两间房子,他们好有个自己的空间。
沈月灵当时傻呀,觉得反正是给自己盖房子,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也是应该的。
毕竟那个时候,安家的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她也渴望成为自己小家真正的主人。
房子盖好之后,安家人慢慢蚕化她的思想,麻痹她的意识。
等到女儿出生之后,她就被赶到了这个原来的杂物间,狭小且逼仄,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当时婆家人给出的说法是,她在新房子里生了一个女儿,所以那个房子风水不好。
如果想要生个儿子,就必须换个地方住。
于是就把这个杂物间收拾出来让她住。
而自己花的钱盖得新房子,成了安远强的私人地方。
想起那些往事,沈月灵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当时是有多脑残,才会去相信这样的说法。
自己脑子不够用,而安家人又一个套一个的连环套,上辈子的自己可不就被玩死了。
但是现在,欠自己的东西,她要一点点的收回来。
“房子必须给我,你这样捏着鼻子过来给我道歉,不就是想让我松口吗?如果不把房子还给我,我立马就把你做的丑事说出去。”
沈月灵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妥协,她很坚定,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
“你!”
安远强愤怒的指着沈月灵,他真的想掐死她。
她脸上的轻蔑,无一不在嘲笑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做了那么多掉身价的事儿,还是没有得到沈月灵的保证。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这样把家里的名声弄坏了,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大家对咱们家指指点点点的,你脸上就有光吗?”
“如果不是有块遮羞布挡着,你以为你安家人还有脸吗?晚上的时候我要住在大房子里,而且就我和妞妞两个人。如果我没有看到结果,后果你想一下。”
安远强用手指着沈月灵的脸,愤恨的说,“行,沈月灵,忘恩负义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安远强摔门而出,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妞妞。
孩子吓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妈妈妈妈!”
声音里的恐惧掩饰不住。
沈月灵心疼的将孩子搂进了怀里。
安远强这个亲生父亲,眼里是一点都没有孩子。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离婚,带孩子离开这个家,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安远强此时正在被安婆子训斥。
“要你有什么用,这么大一点事儿都摆不平。”
安小红也在一旁拱火。
“大哥,你就是不如二哥,都这个时候了宝宏的事儿还没有办呢?要是二哥在家,肯定什么都解决了。”
被母亲和妹妹指责,安远强觉得十分的无地自容。
心里对沈月灵的恨意更加的深了。
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她就是吃点亏怎么了?
换来一家人的和睦欢乐不值得吗?
真是矫情,怪不得在娘家的时候整天被后娘打,真是活该。
虽然一家人背地里将沈月灵骂的个狗血喷头,但是在房子的问题上,他们不得不妥协。
对他们来说,名声太重要了,他们一家现在可都是在单位里上班了。
要是作风问题传出去了,说不定就被打回原形了。
最后安婆子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让她住进去吧。”
安小红十分不满,沈月灵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儿,怎么还能住大房子呢?
她还等着看笑话呢?
现在看来被笑话的恐怕是自己了。
“妈,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都要骑咱们头上了。”
安婆子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自从大媳妇过门,被人伺候着,她的日子过的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多少年没有受过这样的大气了。
但是她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要是家里和谐,她有的是法子收拾沈月灵。
关键是沈月灵现在不受控制了,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家给炸的面目全非。
所以现在必须要哄着她。
“先不动她,咱们这样的高贵家庭,要是因为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毁了名声,就得不偿失了。先让她得意两天,我有的是手段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