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无力回天
“咔啦咔啦”一阵响声，布鲁斯在给自己的手臂回臼。
“小怪物，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布鲁斯也被曾问鼎刚才那一波操作吓了一跳。“没想到年纪不过个位数，已经有如此战斗技巧和经验。要是再给你自由发展二三十年，全盛时期的我或许都不是你对手!要怪只能怪你命中有此劫，现在就让我遇到了你。哈哈哈!”
此刻，不知道布鲁斯是因为激动还是在刚才的较量中吃瘪而愤怒，整个人显得有些亢奋。接着他的全身气势一提，周身上下被刺目弦能笼罩，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和威压。曾问鼎仅仅感受一下这股来自于弦修者的威压，就有种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要是在其他任何环境中，曾问鼎还可以心存一丝侥幸，但现在成了困兽之斗，除了搏命也无他法，就如他之前所说要撕对方一块肉。
曾问鼎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这是他第一将自身潜能压榨得如此干净，刚毅且稚嫩的小脸充血而变得红扑扑的。一股几乎让曾问鼎爆炸的力量充斥着他全身没一块肌，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肉身之力达到什么程度，这是他最强的也是最后的一搏，要是这样都无法给布鲁斯造成致命打击，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死亡一条路。
曾问鼎先发制人，不打算给布鲁斯施展弦技的时间，双腿猛然发力，“轰”地面塌陷出个一米多深的凹坑，烟尘四起。
布鲁斯还在施展弦技的过程中，应声望去时才骇然发现，对面的曾问鼎已经如一颗突音障数倍的速度炮弹般朝自己激射而来。
来不及多想，布鲁斯只得强行凝聚出手中的弦技，掐着诀印并朝着袭击而来的小拳头拍去。由于怕曾问鼎无法承受着弦技的威能，而在他这一掌下被湮灭，闹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并没有全力而为。
拳掌相交处，仿佛蕴藏着一股毁灭的力量，狭小的空间竟然出现绚烂的烟花，空气中弥漫着跳动的电弧。接着一声堪比九霄雷霆耳边炸响，冲击波所过之处更是一片摧枯拉朽，这密室在经过一波打斗后，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塌陷。
“这……这肉身之力……怎么可能!”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惶恐，面上的表情比遇见了鬼还精彩。一股浩瀚如海的巨力从他的手臂传向他全身，甚至他在于孙太乙交手的过程中都未曾体会过，单肉身之力这一项，已经打破了他的认知极限。他此刻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整个过程，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在零点几毫秒间。
“咔嚓咔嚓”和“噗噗”声已经被碰撞的声音完全掩盖，弦技崩溃，手臂炸裂，吐血倒飞!
两道身影朝着反方向飞出，并扎进倒塌的金属废墟中。
过了大概两分钟，烟尘总算消散过半，这时几声“咳咳咳”的咳嗽声打破宁静，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一掌将一块极度变形金属墙拍飞，一个已经分别不出原来模样的人，艰难而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咳咳咳”漆黑的面庞，嘴角还挂着血线。当然，最显眼的地方还是他的整条手臂已经不翼而飞。
“阿——”
布鲁斯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咆哮，之前与孙太乙的对战中，自己都不曾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却不曾想到在面对一个任自己拿捏的小屁孩时，险些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就算你化为一摊碎肉，我也要将你拿来熬汤喝，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很快，布鲁斯就在另一堆废墟里找到了曾问鼎，不过此时已经不知死活。
“嗯!?”
经过布鲁斯的检查才惊奇发现，曾问鼎尽管右臂已经消失，五脏六腑糜烂如泥，但那微弱的脉搏仍在跳动，按理来说，心脏被摧毁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却真实存在。
“莫非……”
不管怎么说，曾问鼎没有当场死亡，这是布鲁斯没想到的，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哈哈哈，我才是天选之子!涅槃圣体在下就笑纳了。”
布鲁斯抱着曾问鼎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破败不堪的密室，此地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早已经死寂的废墟中传来一声粗大的喘气声，接住又是一阵咳嗽声。
“什么!?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竟然被破坏成这般田地!”一个女人的声音颤颤传出。“不!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在某个未知密室内，一个面色苍白的灰袍老者，用他那仅存的一只手在全息屏幕上快若闪电般编写着某个复杂程序。那沟壑嶙峋的额头上布满一颗颗汗珠，看着浸没在生命源液巨缸中身影，喜形于色地露出满意笑容。
“这涅槃圣体当真变态！自然界中以自愈能力而著称的蝾螈、涡虫和海星等生物，但在涅槃圣体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此体质若能大成几乎是不死不灭！哈哈哈！”布鲁斯看着那原本已快支离破碎的肉身，在紫色生命源液中竟能快速自愈和重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消失的整只手臂已再生了三分之一。
“咳咳咳，司徒邪和特朗基夫两个老匹夫，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吧，其实早在发现涅槃圣体第一时间，老夫就已经启动‘灵魂超链接计划’了。”布鲁斯自言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自傲和得意之意。“不过，这星洲长老和拜弦教护法双重身份都不能用了！目前还得另想其他办法，掩护自己的新身份才行。”
还好此刻密室并没其他星洲高层在此，不然会被布鲁斯的话给震惊到肝胆俱裂，孙太乙被舍夺已是石破天惊，然而任谁也没想到布鲁斯竟然也是拜弦教的卧底，并担任星洲高层百多年时间！
曾问鼎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自己睡了好长一觉，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从一个单细胞生物不断地突变和吞噬其他生物而逐渐变得强大，由单细胞演化为多细胞生物，再由多细胞生物演化成多器官功能动物，最后由动物进化成智慧生物，整个梦境竟然跨越了完整的生物进化史。
当曾问鼎再次惺忪苏醒时，才赫然发现自己已被浸没在一个盛满高级生命源液的透明大罐子里面，四肢、腹部和头部被牢牢固定在不知何材料制成的支架上，尽管曾问鼎使出全力也没法挣脱开来。
“哈哈哈，小家伙，你总算苏醒了。”布鲁斯停下手中的工作，喜笑颜开地走到培养舱前，如捧家珍的眼神盯着曾问鼎说道。“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这是‘密金兲钢’制成支架道具，就算是初窥者后期的强者来了都是徒劳，所以你这小怪物再怎么变态，也是不可能挣开的！”
虽然隔着玻璃罐，以曾问鼎的意思之力还是能清楚听见。他的心里一沉，看来自己虽不认命，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我这具肉身经多年的透支，又经之前一战，如今已是衰败不堪。”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全息屏走去。“现在你安心上路吧！从今以后，我便算盘接受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肉身和天赋，由我代替你走向武道的巅峰！哈哈哈······”
曾问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委屈不公和愤懑已经塞满了胸膛，他自认为这辈子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活得很努力，为什么老天一直想要他的命。某个时刻，他曾痛恨过自己无敌的智商天赋，也曾很后悔自己对父母的言听计从，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也就不会被星洲选中，如今应该还陪伴在父母身边，而不是游走在生死一线之间。
这一会的走神儿，布鲁斯已经停下手中的操作，并躺进了一个操作舱内。曾问鼎自然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情况，他再次全力挣扎，甚至连整个密室都微微颤动起来，但依然无法摆脱束缚。
一阵嗡嗡响起，整个密室内的设备开始运转起来，十几支机械手臂在不停地忙碌着，一个内侧布满各种芯片和探针的头盔不容置疑扣在他的头上，曾问鼎清楚地感觉到那些长短不一的探针扎入他的大脑皮层，甚至仍有三根探针直接扎进了松果体！
曾问鼎心里有一丝绝望，自知今天命休矣！
接着又有十几根探针沿着脊椎骨扎入脊神经当中，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曾问鼎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而另一边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布鲁斯龇牙咧嘴，甚至眼泪鼻涕横飞。“奶奶个西皮的，要不是使用麻醉剂会严重影响灵魂传导，老子也不用这般遭罪，此事间了第一件事就是将这套设备大卸八块方解我心头之恨！”
就在曾问鼎想再次拼命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黑，意识竟不受控制地被吸入意识空间，当他定神时才发现自己意识之力相比之前又状大了不少。悬浮在意识空间中央的“裂变衍生器”已更具真实感，就像台散发着银光透明的高精仪器！虽然缺少了核心部件还不能正式运转，但仍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神圣而不可侵犯！
在曾问鼎尚未回过神来之际，又一股撕裂灵魂般的疼痛传来，脑海中像突然钻进了什么东西，接着曾问鼎愕然发现自己的意识空间多出一道白色的意识体。
“嗷嗷嗷，我终于成功了！小乖乖，我来了！”从那白色的意识体上传来熟悉而兴奋的声音，经过几秒变换后一个模样酷似布鲁斯的半透明的身影显现出来。
曾问鼎从未遇到此类情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由于短短两年内经历的实在是太多，早已经养成处变不惊的习惯。但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布鲁斯的意识体所散发出来的意识之力貌似并不强，大概只有自己一半左右。
“这就是你的意识空间吗？怎么这么大！”此刻处于意识状态的布鲁斯才发现周围的情况的不对劲。“这……这……这又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