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和燕青都是高手,可被华十二带到千丈高空,也都吓了一跳,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三道身影乘风而行,眨眼便远离汴京城,往北方飞去。
燕青忍不住问道:“林将军,你是神仙吗?”只说了这一句,就灌了一嘴风。
华十二哈哈大笑,正要逗逗这小子,说自己就是神仙,可他刚张开嘴还没等说,就听见远处一声闷响,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好吧,我还不是!”好孩子从不撒谎,嗯,肯定也不会被雷劈。
华十二有些好奇的是,这初次飞天,燕青都忍不住开口寻问,怎么石秀那边一点动静没有,虽然其号称拼命三郎,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可好奇心总该有吧。
转头往左手边石秀一看,好么,这拼命三郎此时眼睛翻白,正在那吐泡泡呢,估计是有什么恐高症啥的,要不然不能吓成这样。
“还拼命三郎?我呸!”
从开封到大名府,五百多里地,华十二施展逍遥御风,借助风力不断加速,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这速度比民航客机也慢不了多少了,在燕青的指点下,从夜空中直接降落在大名府牢狱前。
之所以没有直接落在院子里,是因为燕青这货说从天上看有些迷糊,得从正门而入才能寻到路径。
燕青双脚落地,便说道:“将军稍等,待我去叫开牢门!”
华十二抽出宝刀:“咱们是来劫狱的,叫的什么门,随我杀进去便是!”
石秀用袖口擦着嘴边白沫:“将军,我这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似的,四肢筋软无力,让我先缓一缓!”
华十二看了这货一眼,的确得缓一缓,好笑道:
“你也太胆小了一些,我看以后别叫拼命三郎了,叫软脚三郎好了,你自己在这儿歇着吧,我和燕青先进去救人。”
他说着上前用宝刀插入监牢两扇朱漆大门的缝隙间,顺势向下一划,手臂粗的门栓无声无息的就被灵宝刀一分为二。
执拗一声,推开牢门,华十二已经迈步走了进去,燕青紧随其后。
大门后面是个门房,里面有守门老卒,听到动静,也不及点灯就出来查看,前脚刚迈出来,就被华十二用一阳指力点晕过去。
燕青跟在华十二身侧,见他出手遥遥一指,那老卒就摔倒在地,以为是被他随手杀了,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华十二虽然没有看向燕青,却感受到他的异常,嗤笑一声:
“你倒是好心,放心吧,我只是点了他的穴道,两个时辰之后就能醒了,赶紧带我去看我老师和你家主人!”
燕青连忙小跑上前引路,同时低声道:“我家主人与周老宗师,此时都关在死牢之中,将军请跟我来!”
燕青带路,七转八转,走到牢狱最里面,一个十分隐蔽的黑漆大门前:
“将军这就是死牢了!”
华十二照葫芦画瓢,用宝刀破开牢门,直接走了进去。
这时候石秀也缓的差不多,紧赶慢赶追了上来,和燕青一起跟着华十二进了死牢。
死牢之中,声音吵闹,却是一群狱卒晚上不睡觉,聚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喝酒赌钱,用酒碗当骰盅,正玩的入神,都盯着酒碗里的骰子,连被人闯进来都没发现。
华十二对身后一摆手:“交给你们了!”
石秀、燕青对望一眼,都抽出钢刀,直接冲了上去。
这时候,那些狱卒才发现来了敌人,慌忙寻找武器还击,可哪里来得及,被石秀一口气砍翻了好几个。
燕青手段也是高超,眨眼也放倒几人,不过他却不曾杀人,只是用手段打倒之后,用刀背敲晕过去。
狱卒之中也有好手,其中两条汉子,一个抄着梢棒,一个遇袭的时候直接把板凳抄了起来。
这两人配合,竟然与石秀猛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眨眼之间刚才赌钱的狱卒就剩这两位了。
其中一个见势头不好,开口叫道:
“燕青,亏我还帮你照看你家主人,你这是要杀我们兄弟,恩将仇报吗?”
燕青刚把与自己对战的几个料理利索,听有人喊他名字,转头看去,顿时叫道:
“师兄住手,这是蔡福、蔡庆两位哥哥!”
石秀闻言蹙了蹙眉头,但还是给了自己师弟一个面子,收刀退后两步,护在华十二身前。
蔡福和他旁边那汉子都松了口气,两人虽然武艺还成,但对上石秀却有些不够看,加上武器不趁手,怕再有七八个回合就要被砍翻当场。
蔡福缓了口气,对燕青问道:“燕青,你这是要做什么?”
燕青一指华十二:“这位是京营节度使,大宋神将林冲将军,也是周老宗师的弟子,我家主人的师弟,今天我们前来,就是要救我家主人和老宗师出去的!”
华十二挑了挑眉毛,这燕青心眼子还真是不少。
蔡庆听了顿时一惊,看向华十二道:“林将军,你怎能不顾朝廷法度......”
他还没说完,就见蔡福一脸苦笑,扯着自家兄弟,朝华十二纳头便拜:
“蔡福拜见将军,今夜之事,全凭将军吩咐,只求将军给我兄弟二人一条活路!”
华十二转头看向燕青:“小乙兄弟,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燕青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当即翻身跪倒:
“将军,我家主人多得蔡福、蔡庆两位哥哥照顾,请您给他们二人留一条活路!”
在燕青想来,华十二身为京营节度使,前来劫狱救人,这事情是万万不能泄露的,所以这些狱卒八成都不能活,没看他师兄石秀刀下就没有活口么。
他怕蔡福、蔡庆两兄弟不识好歹,顽抗到底,到时候只能是死路一条。
燕青也是个重义气的,这蔡福对他有过帮助,自然不愿意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所以点明华十二的身份,让蔡福知道其中厉害。
果然蔡福一点就透,知道现在只能求饶不能顽抗,当下就放弃抵抗,带着弟弟立刻跪地讨饶。
华十二看着燕青淡淡的道:“小乙,看在我师兄与石秀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不过你记住,就这一次,再有下回,你就自我了断吧!”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气势迸发,燕青就觉得一座无形的大山对自己倾轧下来,随时随地能将自己碾压成齑粉。
短短瞬间,额头全是冷汗,身后都被冷汗打湿,就是之前在千丈高空都没有这般惊心动魄。
连忙一个头磕在地上:“小乙知道了,多谢将军开恩!”
华十二却不理他,转向蔡福、蔡庆两兄弟:
“原本是不打算留你们的,不过既然小乙开口,你们又颇为识趣,加之刚才看你们二人还有些本事,从今以后就来为我办事吧!”
他没有用寻问的语气,而是在说事情的结果,很明显这事情没有选择,若蔡福、蔡庆不同意,那两人也活不过今晚。
蔡福也给华十二磕了个头:“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蔡庆有些迷糊,看不清事情厉害,不过见兄长都认了,只好跟着磕头:“小人也愿意!”
石秀上前一步,将手里钢刀扔在两人面前。
蔡福二话不说,拿起刀就将燕青打晕那几个昔日同僚全部砍杀当场,还特意留下一个给自己弟弟斩杀,两兄弟就算是交了投名状。
做完这一切,蔡福恭敬的把钢刀还给石秀,后者接过长刀笑着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哥俩!
紧接着蔡福兄弟带着华十二到了死牢最里面,两间相对的牢房前。
就见这两间牢房的大门、栅栏都是生铁打造,左边牢房里关着一员大汉,正席地而坐,虎目圆睁看着这边,看他身上虽然狼狈,可一双虎目却炯炯有神。
右边的牢房里,正是周侗宗师,此时听到动静,同样也睁开眼睛往这边看来。
无论是那左边牢房的大汉,还是右边的周侗宗师,身上都戴着重枷重锁,标准的死囚打扮。
这种枷锁重达五六十斤,一般死囚坚持一会儿,就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可周侗和那大汉坐在那里,脊梁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几十斤的枷锁,在他们身上,似乎轻若无物。
华十二先朝右边叫道:“老师,我来救你了!”
燕青冲到左边牢房前面,隔着栅栏叫道:“主人,我是小乙,小乙来救你了!”
原来那个大汉就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
华十二又转向卢俊义,抱拳道:“卢师兄,小弟来晚了!”
周侗叹了口气:“你不该来啊!”
他说着站起身,两手一崩,嘭的一声,几十斤的枷锁直接炸开。
两脚一错,脚上的铁脚镣,寸寸崩断。
然后走到栏杆前,两手抓住栏杆,双手一分,铁栅栏就被他撕开一个口子,大步走了出来。
那边卢俊义也是如此,起身崩断枷锁,扯开栅栏,到了华十二面前,两手抱住他肩膀,露出感激神色:
“师弟,老师说的对,你不该来啊!”
华十二笑着道:“老师,师兄,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被人陷害,身陷囹圄,我要不来救你们,那还是人么!”
周侗一瞪眼:“屁话,这地方还能困住我?老夫就是想等朝廷给我一个公道,你这一劫狱,老夫就真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了,还有你这京营节度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不怕六扇门查到你头上么?”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都看过来。
卢俊义表情复杂,他枪棒功夫河北第一,牢狱又怎困的住他,顾忌的也是朝廷和六扇门,但是此时他这个师弟似乎帮他做出了选择。
华十二却笑道:“老师放心好了,六扇门在江南追查明教的事情,方腊顶不住压力,直接造反了,把六扇门差不多杀了个干净,他们查不到我的!”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现在我手握十万雄兵,就算他们真查到我,又能把我怎样呢?”
周侗听完眼中神光爆闪,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徒弟的想法,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答案,林冲......,要反!
华十二对于周侗凝视的目光视而不见,对一旁同样目光复杂的卢俊义笑道:
“师兄得脱大难,有些事情,也该亲手了断了才好啊!”
卢俊义闻言收起复杂目光,重重点了点头,忽的浑身杀意升腾:“不错,有些事情,总要亲手了断才好!”
大名府卢家。
原本大门上‘卢宅’的牌匾,已经被换上了‘李宅’,一行人到了大门前,卢俊义看着门上‘李宅’字样,气的都笑了。
走过去使劲儿敲门,不一会角门打开,门子见到卢俊义,顿时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老......,是老爷回来了!”
卢俊义一脚将这下人踹飞出去,那门子喷血倒飞,落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不得活了。
他今天晚上回来就是要大开杀戒的,在卢俊义看来,忠心他的都已经走了,留下的都是叛徒!
周侗刚要劝,华十二拉着他手臂,指着天上月亮:“老师你看今天的月亮多美啊......,说不定嫦娥在烤兔子吃!”
周侗:“......”哪来的兔子?
卢俊义已经带着燕青杀了进去。
几乎没有鸡飞狗跳的声音,卢俊义下手极为利索,里面的家丁、护院,别说挣扎了,死之前连个吭声的都没有。
一柱香的功夫,就将这大宅子里,两三百口人全部击杀。
最后把还在睡梦中的李固和贾氏,从床上拖到当院。
华十二一瞧,嚯,还挺开放,和他在现代时家里一样,追求舒适享受,都是一级睡眠。
李固和贾氏此时早就醒了过来,吓得和小鸡子似的,哆哆嗦嗦:“老...,老爷!”
卢俊义朝华十二一招手:“师弟,把刀借我,我要挖出他们的心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华十二朝石秀摆了摆手,后者递上钢刀,卢俊义一刀扎进李固心脏,一下就给剜了出来。
贾氏吓得当场就尿了,扑过来就要抱卢俊义的腿:“老爷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卢俊义也不废话,不过这次他没有挖心,而是一刀将这女人脑袋砍下,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恶气。
周侗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年轻时候他也杀性极重,可不知怎的,上了岁数就有些看不了这个了。
华十二轻咳一声:“师兄,接下来还有一场呢,我既然来了,那梁中书就不能放过,咱们再去府衙走上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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