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儿收回偷瞄娇娇表妹的目光,也没坐下去,自己执起酒壶往酒盏里添了小半杯酒,便对着宁致远敬酒道:“学生谢谢宁大人的厚爱,设宴为学生践行,秦玉将会铭记在心,在此祝大人您跟夫人相亲相爱,白首到老!”
先生在此,汪彤儿可不敢跟宁致远称兄道弟的······
“秦玉,私人场所无须拘束,为兄谢过,为兄祝你此次赴京一路平安!”宁致远说完,双手举杯,豪爽地一口气咽下盏中酒。
宁致远身为地方上最高长官,他跟汪彤儿不同,无所顾忌地跟汪彤儿拉近距离,称兄道弟来。
汪彤儿也不逞多让,麻溜的把手里半盏酒给喝了下去,随即又是自己执壶依旧给自己添了小半盏酒,转头对着李师爷跟另外俩位大人,举起手里的酒盏道:“李师爷,杨大人何大人,学生借花献佛,用你们家大人的酒给几位敬酒,希望几位大人平安顺遂!”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师爷虽无官职,可是,他是知府大人身边的幕宾之人,也是不能轻慢的。
他们三人是知道面前这位秦家少爷的本事跟为人的,不但自家大人敬重她,之前来的皇帝跟谢总督也是对她看重的很!
特别是前几日这位秦少爷的壮举,竟然为死去盐农家的孤儿寡母买单救助。
诶吆歪,那得需要多少银子?
放在俺们身上肯定是舍不得去做此等善事的······
因此,他们三人赶紧站起身来,高举手中酒盏,连声道谢:“哈哈,举子爷真会说笑,在下谢谢举子爷,理应是在下来敬举子爷酒,祝举子爷明年春闺高中状元郎!”“谢谢举子爷,在下祝举子爷一路顺风,来年高中榜首!”
汪彤儿见此,也赶紧的把手中酒盏里的酒喝了下去,举起空杯对着他们三人说:“学生先干为敬,几位大人随意。”说完,便坐了下来,赶紧夹几块菜来填肚子,去去酒气。
汪彤儿虽说不怎么饮酒,可是遇到场面上还是免不了是要喝酒的,除非你以女子身份示人。
因此,每次喝酒,她都是聪明地不用布膳的下人们倒酒,自己动手。这样子一来就免去了酒盏被倒满的无奈。
陈娇娇满足地放下手中的银箸,用棉巾擦了擦嘴,抬眸看着跟众人敬酒时游刃有余的自家表姐,给了她个斗大的“服”字!
表姐心态真好,经历了那么许多磨难,依旧风淡云轻······
正在宾主推杯换盏,耳中听得舞台上燕燕莺莺的唱戏声之时,门外传来“扣扣”的敲门声,不像是上菜的,上菜的哪用敲门,直接推开门把菜端进来摆置到桌上就行。
宁知府停下手中的银箸,示意李师爷前去开门。
宁知府跟华老先生还有跟着汪彤儿来的小砚,全都在隔壁另开了一桌酒菜,因为李记茶馆有俊秀的年轻男女仆人在此伺候,他们留在此处到显得拥挤不堪,还不如支开去隔壁用膳。
李师爷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走到包厢门口,推开门一瞧:“呃?王少东家,薛少爷,里面请。”
原来李源生从汪彤儿这边敬完了酒,索性去其余几个包厢敬杯酒好回去息歇。
平常晚间,李源生是从不到包厢里来的,除非有大人物光顾,或是有顾客闹事才进来。不然,你叫他一天到晚的都在茶馆里岂不过劳?
所以,他大都的白天在茶馆,晚上便回家中去,跟老婆孩子用完晚膳后,搂着心爱的小妾睡觉不香吗?
今晚也是巧了,刚好王文远也在此请客,薛玉也在邀请之列。
原本王文远跟薛玉只是泛泛之交,自从汪彤儿书肆开业之后,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因此二人得知秦玉在此喝酒,这才端着酒杯不请自来,给众人敬酒。
等王文远跟薛玉一一跟众人敬完就,套好亲呼话。
汪彤儿粉丝之一的薛玉像个活宝似的,挨近汪彤儿身边去,咧着嘴喜滋滋的说道:“秦玉,哦,举子爷,等我上去把你那首小曲‘朋友’唱一遍给你听,你看我唱功的火候如何?”
还没等汪彤儿点颌,又一个粉丝宁知府立马来了兴趣:“哦?行行,薛少爷唱的小曲也是不错的,模仿秦玉的歌声也是有模有样的,好好,快去唱吧!”
汪彤儿书肆开业的那天,宁知府是亲耳听到薛玉演唱汪彤儿的歌曲的,不说是十足相似,不过,也唱出来那股味道,甚至还有股子汪彤儿所没有的一股霸气!
薛玉一听,赶紧把自己手中的酒盏往王文远手里一塞,还不忘对着众人拱手,嘴里还说着:“嘿嘿,失礼啦!”推开包厢门,就往舞台后面去,先跟里面准备出场的优伶们打声招呼才行。不然,人家在舞台子上面演唱得好好的,你难不成把他们给拉下台不成?
李师爷先去把宽大的琉璃窗打开,再去把门推开。
这样子大家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薛玉的歌唱。
不一会儿,舞台上的灯全部亮起,照射在舞台正中央的唇红齿白,恣意飞扬的少年郎薛玉身上。
模仿秀薛玉开始他的演唱: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
······
好听,真好听,有周华建的那股味道。
陈娇娇本来就是个颜狗,见到舞台上的小帅锅,立马兴奋起来。
加之她两年来没听到熟悉的老家歌声,恨不能手捧鲜花献给舞台上用心唱歌的薛玉。
可是,不能啊!
自己个老太婆怎么能蹦跳着走上舞台前给人小年轻鲜花,再献上个拥抱?
那样子,不是被别人当成个老疯婆子,就会被华闻阁误认为自己被夺舍了······
不值得,忍忍吧,本小姐还答应彤儿表姐要长寿的!
站在舞台中央的薛玉,一曲唱毕,微微一笑对着汪彤儿他们的包厢拱手,转身从舞台侧边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