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兴一开口,众人当即沉默,不过目光却在韩志兴身上。
他们这些人说的不算,只有韩志兴点头,才能代表贾青天的意思。
是以他们都在等韩志兴的表态。
罗子兴的主意固然是步险棋,但好比就这样耗着强。
“此事万不可再有。”韩志兴深思良久,最终还是否决了罗子兴的计划。
“原先京城刺杀已经引起轰动,先前泉州城又出现了刺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上面定然也不会压得住,到时要是将我们抖了出来,大家都要上黄泉...”韩志兴补充解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廖国财焦躁道,“难道将军真的将货物积压?”
廖国财说罢,凝着目光望向韩志兴,现在的他只想知道那批货物该怎么办。
“只有等。”韩志兴略显失落道。
大家沉默。
廖国财气不过直跺脚,接着低声吼道,“胡闹,货物压着,说得好听,将军不心疼,你们也可以不心疼,可是我下面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要是这批货物出不去,我哪儿来银子给他们?”
廖国财生气,是因为他下面的工人都在等着要钱,而且以往每次都是货物出海就结账,现在货物压了一天又一天,有他压着下面的人倒是不敢生事,可是一直这么压着也不是事啊!
最主要他心疼,上面的人也心疼,到最后挨骂的还是他。
廖兴化忽然闪着鸡贼的目光,笑嘻嘻道,“兴将军不如这样,我们偷偷把货物装了,等货物上了船,出了海再将事情告诉将军,你们看如何?”
“这事我看可行!”罗子兴最先同意,“届时货物出了海,将军也不会怪罪我们。”
“我觉得没有问题。”罗子兴没有意见,廖国财更加没有意见。
现在就差韩志兴。
“这...”韩志兴虽然意动,但他不敢这么做,不然一定会引起贾青天的不满。
“兴将军莫要害怕,到时货物出海,将军就算怪罪下来,也不会有大碍,更何况还有我们兄弟几个在前面顶着呢!”罗子兴孜孜不倦地劝说道。
原是他们几人,都是不怕死的存在,只可惜韩志兴不敢背着贾青天下注意。
如此,几人只能失望而归。
画面一转,且说李陈氏自地牢出来,到了府里就一直趴在椅子上哭个不停,几个儿女担心的围在身边,有人想要询问父亲的情况,可惜李陈氏除了哭还是哭,让他们既担心又害怕。
等到李陈氏停止哭声,大儿子陈云舟这才问道,“母亲,父亲现在如何?”
李陈氏原本已经止住了哭泣,可是陈云舟的话让她再次悲痛起来,急得陈云舟连连叹气。
“你们的父亲,可能短时间出不来了,还有他让我们不要再管家里的生意,是以从现在开始不管那个掌柜的上门,你们都不要见。”李陈氏冷静下来,带着泪痕说道。
李陈氏之所以这么说,有陈如海提醒的原因,也有陈云舟一直想要插手家里生意的原因。
可是现在陈家连自己都要保不住,又怎么可能保得住家中的生意。
她虽然是个女人,不懂生意上的问题,可是陈如海的话她还是能听懂一些。
故而才再三嘱咐陈云舟,让他不要管。
陈云舟心里虽然不是很认可,然而母亲这般说,他也只能僵硬地点头。
“母亲,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官府将他抓去,为什么不让他出来?”陈梓然不停地追问,而她关心的地方只有父亲,只想知道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官兵抓去...
“你们随我来。”李陈氏没有回答,她原是从地牢出来,见到了丈夫的惨状,加上这几日日日为丈夫为儿女担忧,现在早已心力憔悴,面对几个儿女的询问,没有太多的精力,只能强忍着悲伤站起来,随后将他们带进了陈如海的书房。
众人来到书房,李陈氏按照陈如海的吩咐,让陈云舟去取陈如海放的备用银子。
陈云舟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去了。
当他们将暗格打开,一个信件出现在上面,应该就是陈如海所说的五万银票。
“这应该就是你们父亲留下应急的五万两应急银票,你们把它取出来。”李陈氏继续说道。
“母亲,不是五万,而是十万!”陈云舟打开信件,发现里面确实是银票,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信件里放着的不是五万两银票,而是整整十五万两。
“这或许是你们父亲为你们流的后路...”李陈氏流着泪道。
陈梓然闻言抱着母亲痛哭。
陈云起也是非常难过,唯独陈云舟没有哭,而是在下想其他事情。
“好了,这几日你们找机会偷偷出城,然后去你们外公那儿。”李陈氏扫去悲伤,给几个儿女规划了离开泉州城的去向。
“那母亲您呢?”陈梓然和陈云起异口同声道。
“母亲在这儿等你们父亲回来,到了我和你父亲再去外公哪里接你们回来。”李陈氏擦去陈梓然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可是这话说出来没有说服力,陈梓然抱着李陈氏不肯松手,也不愿意离开泉州城。
李陈氏哄了很久,才将陈梓然哄好。
陈云舟则一言不吭地跑了出去。
李陈氏忙将他叫回来,可惜没能将其叫回。
陈云舟跑出去后,一夜未归,李陈氏伤心加担忧,一夜未眠,险些昏了过去。
第二天,官府突然派人来传话,称陈云舟在街上闹事,已经打入地牢。
李陈氏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忍不住,在儿女面前昏了过去。
“母亲!”陈梓然脸色大变,顿时就大哭起来。
陈云起到底大些,为人也比陈梓然沉稳,愣了一会将李陈氏抱回了房间。
“二哥,我们该怎么办?”陈梓然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着急地望向陈云起,现在母亲昏迷不醒,父亲和大哥也被抓进大牢,她现在只有陈云起可以依靠,也只有陈云起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