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何玉山脸色大变,两只手紧紧何建章的衣领将他提起,却因为力气不足的原因而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
即使如此,他的震怒,却足以让何建章胆颤心惊。
“老老爷…老老奴说,何其锐将军,何将军他被西夏军擒住了。”
何建章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可还是要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接着他目光射向自己的手,那是下面的人交给他的信,“老爷,老奴手里,老奴手里拿着的是兴元那边传过来的军报…”
听到这话,何玉山将他放开,随后快速将何建章手里的军报拿了过来,等他看清信上内容时,身体差点儿向后倒去,幸好何建章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了,这才没有导致意外。
“不,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锐儿,锐儿怎么可能会败…”
“到底怎么回事,永西军废物,就连京南军也全是废物不成?”
“韩乐天怎么看得军队,六万人,足足有六万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败?”
“废物,全是废物,饭桶!”
何玉山在房间里大发雷霆,何建章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招到对方的不满。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大怒之后,何玉山开始着急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宫那边肯定没办法交代。
如果这里面的实情被乾熙帝知道,那何其锐肯定保不下来,这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
何玉山渐渐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看向跪在地上的何建章,问道,“这信谁看过了?”
“老老爷,只有老奴一人看过…”何建章一颤,紧张不安说道。
“嗯你且拿着老爷的亲笔信,快马加鞭派人交给樊自真,记住这件事,还有一封信的消息不许泄露出去。”沉吟片刻,何玉山着手写下一封信,让何建章派人送到樊自真手里。
樊自真也就是永元省巡抚,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全部推到韩乐天身上,唯有这样,才能有机会保全何其锐。
塔读 不管如何,何其锐不能死。
“记住,见到樊自真,告诉他,不过出了什么事,何其锐都不能有事,不然…”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何建章拿了信之后,逃亡似的离开了房间。
何建章离开之后,何玉山开始琢磨对策。
虽然他将兵败的事推给韩乐天,但何其锐才是军队的主将,所以不管怎样,何其锐都要承担责任,这样一来,怕是没办法再担任京南军统领了,想到这,何玉山怒火攻心,同时感觉心里好像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再一憋,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倒在了桌子上面。
“老爷,醒醒,老爷,醒醒啊!”
“不好啦,不好啦…老爷昏迷了…”
何玉山一晕倒,整个何府陷入了恐慌。
幸好大夫来了,诊断称是急火攻心,并没有其他问题,这才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能不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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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锐不出去,在京城也是京军副统领。
可是想要再往上,是不可能的了。
乾熙帝绝对不会让何其锐升任统领。
这是因为乾熙帝不可能容忍何家的势力在太子之上。
所以,何玉山不甘心。
要是乾熙帝死了,太子上位,那这天下就是他们刘家的天下了,刘氏绝对不会容忍他们何氏做大,为了保持何家现状,也是为了之后做打算,何玉山才会想着让何其锐统军。
只要这次打了胜仗,何家就有在军中的话语权,到时候凭借何家的势力,财力,想要培植出一支强大的军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尤其是上一次的捷报,让他看到了希望。
可今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的噩耗。
让他无法接受。
兵败被捕,六万大军死伤近七成,兴元府被敌人攻占…这一项项罪名,足以要了何其锐的狗命,让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才急火攻心。
幸好这信没有传到乾熙帝哪里。
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到那时候,他也只能联合樊自真,将所有责任推到韩乐天身上。
唯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至于染指军权?
何玉山哪里还有那种心思。
七天后,当何其锐战败的消息传回,举朝震动,乾熙帝更是大发雷霆,要将何其锐一家老小处死,甚至还波及到何玉山。
何玉山没有办法,只能站出来解释。
称所有的责任都是韩乐天的原因,如果不是韩乐天自作主张,大军就不会败,何其锐也不会被抓,兴元府更不会被攻占。
何家势大,何玉山一站出来,一呼百应。
所有何家阵营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责韩乐天的不是,巧妙的为何其锐开罪。
最终结果,韩乐天死罪,夷三族。
至于罪魁祸首何其锐,只是革职,并抄没家产…其他等救回来再说,反正就是没事了。
其实朝堂上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是何其锐的原因,可是何其锐身后是何玉山,所以注定何其锐不会有事。
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何家在京城的势力要趋于刘家之下,这里的势力指的是兵力。
虽说何其锐没有判死刑,但这个惩罚却能让刘氏一族高兴不已,因为何其锐一倒下,何家在京城就没有可用的兵力,侧面说明何氏没有了争夺储君的能力,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何玉山被罚半年俸禄,原因是举荐之罪。
对此,何玉山没有异议。
而且这当务之急,最主要的事,是想着如何将何其锐救出来。
至于其他事,他都放置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