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打!”
她二话不说抓起枕头就甩,夏目直树轻松接下,连忙用话去堵她的嘴“你家里刚才来电话了,是学姐接的,怕你家里误会就说你跟我出去散步了。他们让你醒了以后回个电话,说会派车来接你。”
巧妙地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话说圆了,只要待会雨宫千鹤下楼去不跟学姐对峙,便不会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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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待会下去,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跟学姐去纠结些这个。
雨宫千鹤便一脸不爽地噘着嘴掏出手机来,那意思是你不说两句好听的待会就等着挨揍吧!
她拨通了女仆长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夏目直树便上前一步坐了过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盈盈地握住了她扬起来作势要打的小拳头。
哦豁,可千万不要闹腾哦。
这位小姐,你也不想让电话那头的家人知道你跟男孩子在床上打闹吧?
夏目直树轻而易举牵制住了她唯一的一只能活动手,太简单了,另一只手得打电话,更是腾不出来。
嘴巴又不能开口骂人,夏目直树就这么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布偶猫一样。
嗯……
后背的手感跟前胸居然差不多,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而雨宫千鹤则看着笑起来很好看的夏目直树,生出了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狡猾的错觉?
这还是那个被自己两句话就能逗着玩的傻学长吗?
居然把自己都拿捏住了。
“喂,嗯?嗯……嗯,行,就在面影桥,二十分钟吧,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雨宫千鹤刚准备咬着小虎牙骂他两句,被夏目直树一句话堵了回去“你家里怎么说的?”
“哼!”小富婆轻哼了一句,不爽道“我爸接的电话,说他也会过来,我让他在面影桥等我……二十分钟以后,估计下去吃点东西我们就要走了。”
“们?”夏目直树瞬间抓住了重点。
雨宫千鹤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古怪了,“我爸说……和泉的父亲也一同过来。”
“记得加上敬语,你跟我没大没小的无所谓,咱俩关系好。”夏目直树伸出手,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给了个暴栗“我是希望你跟学姐关系不要那么僵的,出于私心嘛,不然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的……你也不希望我难堪对吧?”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
“好好,好……多谢雨宫大小姐大恩大德,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夏目直树宠溺一笑,雨宫千鹤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脸色微微泛红。
什么嘛,这家伙。
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而夏目直树一边这么说着,其实心里疑惑更重。
雨宫近马要来?
和泉悠贵也要来?
嘶……如果今下午那个小报记者真的是学姐的父亲的话,那事情又变得复杂但耐人寻味起来了。
因为没记错的话,和泉悠贵也问过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种话。
究竟要不要露面呢?夏目直树犯了难,露面就相当于挑明了,便得给学姐的父亲道歉,便将某些事放在了明面上,少不了得跟小富婆他爹寒暄两句……那就是穷小子见首富了。
不露面则可以一直装傻。
这个傻,要不要装,成了眼下最紧迫的问题。
不过从小富婆的回答来看,她不想让自己为难,倒是已经帮自己选好了。
不然直接让雨宫近马上门来接便是。
另一边,女仆长开着车,豪华的商务车行驶在雨夜的东京,不夜城的灯火将雨点变得扑朔迷离,每一个雨滴里都有一座倒影的东京,然后从天生、落地灭,将那小小的城市倒影,砸碎在路面的积水上。
后排坐着雨宫近马跟和泉悠贵,这要是出个车祸,明天各行各业的股票都得断崖式下跌,日本将提前迎来经济寒冬,重新体验一下上世界末期的经济泡沫。
雨宫近马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托台上,转头看向和泉悠贵,笑道“小女说让我们在面影桥等,看来是不想让我们去打扰那孩子呢。”
和泉悠贵也跟着笑“我倒是听想见见他的,既然雨宫小姐这样说了……那下次吧。”
雨宫近马问道“据我所知,今下午和泉先生应该是见过的。”
消息真是灵通啊,这老狐狸。
和泉悠贵笑容更甚,“那小伙子没认出我是小澪的父亲,倒是给我指桑骂槐了好一顿……呵,替我女儿着想来骂我,这倒是让我没什么脾气,不过等我挑明身份往他面前一站,会是什么反应想来肯定有趣。”
一句话拉近了自己跟夏目直树的关系,其中甚至有看好的意思,因为和泉悠贵这会是反应过来了,中午看校园祭的时候,自己还不认识夏目直树,也不知道他和女儿的关系……他家里可没有一个时时刻刻汇报的女仆长,女儿也什么也不说。
想明白被雨宫近马摆了一道,这会打算找回点主动权了,万一真是女儿喜欢的小伙子结果拱手让了人,这口气咽不下。
雨宫近马便轻叹一声,“其实我是想去正式见见那孩子的,今天被记者堵得有些匆忙,只认了个脸熟,却没说上几句话。可听那意思,我女儿不同意我见,相比是关系很好,害羞呢。如此一来,也就跟和泉先生说的,下次一定。”
“雨宫先生为何执意这样呢?”和泉悠贵其实猜到了些什么,“就算关系好,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您什么身份?真不至于。”
今天雨宫近马反常地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感兴趣,让他觉得肯定有什么原因。
果然,雨宫近马犹豫片刻,开口道“今下午和泉先生跟拿孩子已经聊过了,有没有特殊的感觉?比如以前见过,或是觉得面熟之类?”
和泉悠贵心想果然问题就在这,却假装愁思苦想良久,瘪着嘴摇头“那……真没有。”
“看来是我多虑了。”雨宫近马说罢,便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雨夜。
至于他心里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从雨宫家的大庄园绕远去了趟和泉家再过来,实际上花了不止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但到了面影桥附近的时候,女仆长停了车,三个人还是在舒缓的车载音乐里面,等了得有五六分钟,才看见有两个身影打着伞,由远而近从那边走过来。
正是两个人的女孩。
下了车,女仆长给雨宫近马打着伞,另一边和泉悠贵就没那么大的面子了,独自撑伞,显得有些孤零零。
但看着平安无事的和泉澪,虽然一路上口头上总说“雨宫先生太小题大做了”,可真到见了女儿,和泉悠贵仍是长舒了一口气。
天底下哪有不担心女儿的父亲呢?
但雨宫近马却微微蹙眉。
那小伙子没有出来送送吗?
可让人奇怪的是……
他环视了一下雨夜寂静的鹤卷町街道,却觉得从下车开始,就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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