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有些不好意思，解释：“我……是多多哥自己说的，不是我胡说八道。”
薛凌挑了挑眉，问：“什么时候说的？之前？”
“不是。”程焕崇答：“昨天晚上。”
薛欣好奇极了，急巴巴问：“什么意思呀？不肯分小佟姐股份？那可是一大笔钱哎！”
集团是妈半辈子的心血，也是目前家里最值钱的产业。他们兄妹几人都占了股份，但除了大哥外，其他人都没有多多哥那么高。
按集团目前的股价看，百分之十能有几十亿，百分之五大概能有二十多亿。
即便没有百分之五，怎么也能分二十个亿。
另外，多多哥在帝都的房产虽不算多，但每一处都是豪宅，尤其是馨园后面的四合院，目前市场上的售价大概在两个亿左右。杂七杂八分下来，至少也能有三四个亿左右。
不过，最大头的还是集团那边的股份。
程焕崇好看的眼睛转了转，低声：“我哪里知道什么意思。我是听多多哥亲口说的——小佟和她爸爸越是想看他能分她多少股份多少钱，他就越不可能分出去。他说了，反正是离定了，钱虽然买不了爱意，但绝对能跟恨意成反比。本来他什么都舍得给，现在都晚了，一分钱他都舍不得分出去了。”
“离定了？”程天源皱眉问：“他亲口说的？真的非离不可了？”
薛凌沉默不语。
他身边的女儿抱住他的胳膊，低声：“爸，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怎么可能还过得下去。多多哥心里头八成很恨他老婆。”
程天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支吾：“小佟铁定也不是故意的。这个岁数的孩子本来就好动……顾不上，发生了意外……也怪不得她。”
“这是导火线罢了。”薛凌叹气：“他们俩的问题不小，已经不是几句话就劝得住的。”
薛欣关注的重点却跟他们不一样，追问：“三哥，多多哥是不是——要偷偷转移资产？这会不会违法啊？万一小佟姐告他，那他不还得掏出来吗？该分多少就分多少，这点风度还是得有的。”
“你怎么听不明白啊！”程焕崇给她一记白眼：“眼下不是多多哥不愿意分，是他故意不肯分了，懂吗？”
“不同一个道理吗？！”薛欣回瞪他，大声：“他们是合法夫妻，是领证的合法夫妻哎！根据法律小佟姐该分多少就分多少，多多哥怎么能不肯分？她都嫁给他这么多年了，好意思让她净身出户吗？那也太过分了哎！”
“那肯定不会。”程焕崇摇头：“他说了，股份不会分给小佟姐，其他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股份是大头哎！”薛欣激动道：“股份值二三十个亿，其他能值多少？顶多也就一两个亿——不，婚前买的那两套小佟姐分不到。还有，咱们家后面的那套四合院当初是我老公付的款，从他的账户走的账，多多哥掏的并不多。恐怕清算下来的话，小佟姐分不了多少。”
程焕崇撇撇嘴，反问：“这不正是多多哥的目的吗？他现在恨小佟，怎么可能让她轻轻松松分一大笔财产走人？”
“小佟姐也不傻。”薛欣道：“她肯定会争取该属于她的财产。再不济，她可以拒绝离婚，申请财产清查什么的。”
程焕崇摇头：“由不得她了。先提出离婚的人是她，本来是多多哥拒绝离婚，才需要走起诉的途径。眼下多多哥同意了，直接签下离婚协议就行。”
薛欣转了转眼睛，问：“那——那多多哥是不是要转移财产？”
“不知道。”程焕崇解释：“我只是听他说了几句，哪里好意思追问清楚。”
薛欣惊讶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离婚的事很快就会上新闻，甚至是上热搜，绝不可能秘密进行——有什么不能问的？”
“他没说。”程焕崇答：“当时的气氛很压抑，我哪里能跟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啊！再说，问跟不问也没区别，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吗？你如果着急知道，大可以直接问你老公。他一直寸步不离陪着多多哥，肯定知道内幕。”
薛欣掏出手机，道：“那我问他去。”
语罢，她离开了屏幕。
程天源瞥了女儿一眼，没拦着她。
“老三，你大哥二哥都忙，这几天你要多陪着你妈，照顾好你妈，让她早些康复。”
程焕崇忙乖乖点头：“好。”
薛凌微笑道：“放心吧，我没大碍了。”
“媳妇，早些回来吧。”程天源催促：“等你的感冒好了，就过来这边。帝都那边一天天变冷，进进出出很容易感冒。听说帝都又发现感染病例，也不知道这个冬天会怎么样。我们都很想念你，你还是早些回来吧。”
薛凌踌躇苦笑：“……暂时走不开。我得先看看多多的情况。”
“别管他们了。”程天源没好气道：“闹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再闹下去？！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离！爱咋滴咋滴！”
薛凌知晓老伴也生气了，解释：“管不了，也只能这样子。不过，多多一旦传出离婚消息，集团那边的股价多半会波动。我得留下镇一镇场面，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多多毕竟是集团的最核心领导人物。他如果传出婚变消息，集团里里外外肯定会受到影响。
眼下是多事之秋，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多半会对集团利益造成严重损伤。
集团不是他郑多多一个人的，上上下下好几千人的利益跟集团捆绑在一起。所以，由不得不小心谨慎。
程天源无奈叹气：“也罢，是我冲动了。多多刚失去孩子，心情肯定很糟糕。你留下多陪陪他，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吧。眼下集团那边也需要你，于公于私，你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开。”
“爸只是太担心妈妈了。”程焕崇插嘴：“听说妈妈病倒，却又没法亲自照顾，心里头难免会焦急。一急就容易说错话，顾不了那么多。”
薛凌微微笑开，看着屏幕里的老伴。
“放心，我已经好多了。等这边忙完，我就立刻飞过去跟你们团聚。”
程天源再次叮嘱小儿子要照顾好妈妈，才挂断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