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薛凌仍忙进忙出。
城郊的那一块地不怎么平整,后方还有一道小山丘。
本以为地方不怎么行,应该没多少人来争夺。
但帝都的房价一天天涨,好多投资人仍非常看好帝都的房地产市场,故此一共好几家集团在盯着那块地。
薛凌打听一番后,暗自觉得没什么把握。
因为有一家非常有实力的房地产公司早就看中了它,打算将它开发成度假别墅来出售,一早已经放出狠话会下重金买下,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刚想去找薛衡商量,却发现他的手机无法接通。
想着最近都是程天源兄妹在轮流照顾薛衡,她转身拨打老公的手机。
程天源告诉她说,薛衡今天在医院动微创手术碎石,手术非常成功,休息后明天就能出院。
薛凌听罢,匆匆让秘书订了一篮子水果,提了就往医院去。
“怎么样?
精神看着还行。”
薛衡侧躺着看电视,扯了一个苦涩笑容。
“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程天芳递给薛凌一杯水:“嫂子,喝点解渴。”
“好。”
薛凌张望来去问:“阿源呢?
早些时候他好像在这边吧?”
程天芳答:“他送小涵的爷爷回去了。
老人家估计昨晚没休息好,今天顾着担心阿衡,精神状态有些差。
大哥赶忙送他回去休息。”
薛凌坐在床边,拉着阿芳一并坐下。
“小涵转校了吧?
习惯不?”
程天芳微笑解释:“起初有些不习惯,说那边一大堆规矩,管理非常严格。
我和阿衡都鼓励她要坚持,还让她多交几个新朋友。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喜欢有伴,自从交了新朋友后,她就没再抱怨什么,这两天适应得蛮不错的。
早上进去,晚自修后再出来。
我一般都是七点多在学校门口等她,让她吃点儿东西补充营养,然后陪她看看书,检查当天的作业。
完成以后,她洗澡换衣睡觉。
如果时间偏早,我就陪她一块儿看电视,聊聊天。”
薛衡忍不住赞道:“最近有妈妈陪,她明显懂事许多。”
“哪里。”
程天芳低笑:“是她经历的事情多了,开始懂事了。”
三人聊多一会儿,薛凌才开始切入话题。
“这块地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除非你愿意砸多一个亿下去。”
薛衡惊讶瞪眼,问:“那么多吗?
不会吧?”
“竞争非常激烈。”
薛凌解释:“而且有人已经放出风声非要买下不可,对方的经济实力非常强悍,绝对在你之上。”
薛衡心有不甘,问:“你呢?
你怎么想?
那地方不大,你觉得值不值?”
“还行吧。”
薛凌道:“只是恐怕拿不下来如果对方要死扛的话,我不建议买。”
薛衡忍不住问:“没有其他办法吗?
那地真的蛮不错的!”
“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好的。”
薛凌安慰道:“只要有机会,不愁没好地方。
我建议试一试,只要超出一个亿的预算,就干脆放弃。”
“太可惜了。”
薛衡仍是心有不甘。
薛凌摇头:“你回念一想,你要赚多久才能有这么一笔钱。
前期投资太多,对你的所有财产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可以继续有冒险精神,但不能太过,不然以后想要找机会翻身会非常难。”
薛衡被她这么一吓唬,冷静了不少。
“那行吧,就按你的方案来。”
薛凌轻笑:“行,你怎么说的话,我心里有数了。”
程天芳听不怎么懂,却不好插话问太多。
直到薛衡主动跟她解释清楚,她才低低劝了一句:“对你来讲,这将会是一个崭新的陌生行业。
你已经年过半百,现在还要来从零开始,必须谨慎些呀。”
“嗯。”
薛凌附和:“阿芳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薛衡点点头。
一会儿后,程天源回来了。
薛衡罢罢手:“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护工就够了。
我没什么事,自己能动能吃能走,犯不着都杵在这里浪费时间。”
“行,那我们走吧。”
薛凌跟程天源告辞。
程天芳则继续留下,说晚饭以后能顺路去接女儿,不打算来回跑。
薛衡歉意低声:“一天两次来回接送,真的很不容易。
这一阵子辛苦你了。”
“应该的。”
程天芳好笑道:“她也是我的女儿嘛!”
薛衡眸光微动,压低嗓音问:“那臭小子没找过小涵吧?
一次都没有?”
“没有。”
程天芳解释:“我给小涵重新买了电话手表,号码是全新的。
现在她还换了学校,那个小混混就算有心要找,也很难找到小涵。
私立中学的管理非常严格,出外都必须有家长或监护人陪同,不许学生乱跑。
这边的老师天天点名,自修课也有点名,不许学生无故旷课或请假。
小涵没机会出外,用的是新号码,对方就算要找她,也不可能找得到。”
薛衡听罢,松了一大口气。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程天芳压低嗓音:“小涵她对打打杀杀的行径很害怕,自己主动答应我,以后绝不跟那样的人在一起。
现在的新同学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你不用担心。”
“好。”
薛衡赞许点点头。
几天后,阿超回园子继续上班,并归还薛凌的黑卡。
“太太,这些都是医院的账单,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发票。
麻烦你过目一下。”
薛凌瞥了一眼,问:“那小子可以出院了?”
“可以了。”
阿超解释:“取钉的手术还得几个月后,不是现在。
他已经能下地走路,有些不怎么自然,但不妨碍走动,正常生活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薛凌蹙眉问:“他的父母亲都没不管他?”
阿超嗤笑摇头:“不管不顾。
他说,他爸爸在南方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家庭,还生了几个孩子,早就不管他死活。
他妈妈早已经不要他,七八年没见过面,平时就连打电话联系一下都没有。
养他长大的爷爷奶奶前几年相继去世,他独自一个人在帝都晃晃荡荡浑浑噩噩混日子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