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记住了医生的叮嘱,道:“你坐着,尽量不要乱动,其他事都交给我。”
薛凌低低笑了,“行,都听你的。”
现在是孩子最重要,只要是对孩子好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薛妈妈见女儿和女婿都陪着老伴,老伴则一直睡着,自己根本没什么事。
“早上我已经将东方园的钥匙找出来,交给小陈。我让她午饭过后带着饭堂的几个阿姨去那边打扫。地方大,房间多,下午弄不完就明天下午再过去。阿源,咱们得商量一下,要买多少家具过去,到时才够用。”
“我去安排就行。”薛凌插嘴道。
“你给我安份儿坐着。”薛妈妈道:“不就买点儿东西吗?有什么难的!直接去家具店买了,对方就会送货上门,又不麻烦。你好好给我待着就行。”
程天源连忙道:“妈,等那边清扫出来了,我们再去挑买一点儿家具。有床铺就行了,其他适量,不用太复杂。”
“还是备着吧。”薛妈妈解释:“这一套房子很大,地点位置也不错,离市中心不远,去哪儿都很近很方便。把家具都备上,以后你们过来就都住那边。另外,你妹妹过几天也要过来学技能课,到时也让她住那边去,房间好几个,你们住一块也好一起照应。”
“行。”程天源提议道:“那我去挑就行。妈,我更担心小孩子的一些用品我们昨天来的时候很匆忙,根本没带过来。我们得先准备她生孩子的东西和孩子的用品,免得要用上的时候太仓促。”
薛妈妈站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去买。之前小然然出生的时候,我买过一次,这次只要照着买就行。放心,家里我也备了一些,本来打算去寄,谁知就出了这事”
“那你去吧。”薛凌道:“我和源哥哥留在这里照顾爸爸。”
“嗯。”薛妈妈拿过一旁的皮袋子,匆匆离开了。
三伯则留下帮忙,跟他们低低聊着话。
那天中午,薛妈妈坐车回来了,提了大包小包,累得满头大汗。
程天源将东西取下,倒了一杯水给她喝。
薛妈妈一边扇风,一边解释:“下午我带回去泡洗,晒一晒太阳。对了,你们爸爸怎么样了?怎么又睡了?”
程天源答:“早些时候醒来一次,喝了水方便。三伯熬了药过来,爸爸喝下以后又睡着了。”
薛三伯低声:“没事,他休息得够,伤口恢复才会更快。”
薛妈妈微笑:“有您在,我很放心。辛苦三哥了。”
程天源道:“都中午了,我去打饭上来。”
“好。”薛凌道:“我还是要吃饺子,跟三伯一样。”
薛妈妈则说她天气热吃不下饭,“来一份稀饭就行,加一点儿小菜。”
“好的。”程天源礼貌询问三伯要吃什么。
三伯温和笑了,“刚才凌凌都说了,要跟我一样。她要吃饺子,我自然也得跟她一样。”
程天源哈哈笑了,点头跑下楼去了。
吃完午饭后,薛妈妈坐车回总厂那边去了。
薛三伯则被他的学生李医生请走了,说是有一个病人情况很特殊,让他过去帮忙看看。
程天源眯眼打瞌睡。
薛凌则凑在一旁,帮自家老爸扇风,偶尔回过头给丈夫也扇几下。
下午三点多,薛衡和薛之澜过来了。
薛之澜精神奕奕,笑哈哈解释:“三哥给的药实在是好,我回去后倒下就睡了,一睡睡到下午两点多。如果不是阿衡回来喊醒我,我估摸还得再睡。人睡得够,精神也好。”
“叔叔看着脸色也好了一些。”薛凌道。
薛之澜道:“熬夜脸色差,只要睡够了,就会好起来。”
程天源给他们父子各倒了一杯水,温声:“外头天气热,多喝一些水。”
薛之澜道谢,一口气都喝了。
接着,他上前检查薛爸爸的伤口。
薛爸爸被他一拉,很快醒了过来,对他微微一笑,“之澜来了?”
“梧哥,你感觉怎么样?”薛之澜观察他的伤口,转而放了下心,“伤口没有发炎情况,恢复得很不错。”
薛衡和薛凌看了一眼,就都不敢看了。
程天源低声:“阿衡,厂子里如果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这里有我们。”
薛衡笑答:“没什么事,现在都稳定了,管理人员也足,我偶尔走开一两天也是没事的。”
一旁的薛之澜听了,道:“话虽这么说,你还是要看紧一些。自家的生意,多一份心总归是好的。”
“是。”薛衡拗不过严格的爸爸,乖乖应声。
程天源见点滴瓶已经快没了,走出去请护士过来换。
很快换好了,护士还量了体温和血压,解释:“都在正常范畴内。”
众人道了谢,护士小姐取着空瓶子离开了。
薛爸爸低声:“你们退开一些。阿源,我要方便一下。”
“好的。”程天源连忙上前帮忙。
一会儿后,程天源还打来了水,给老人家擦脸和擦手脚。
薛衡上前帮忙,程天源趁机帮老人家擦了背和肚子。
一旁的薛之澜低声:“天气闷热,多擦汗才不会滋生细菌。”
“好。”程天源道:“等晚上我再给爸爸擦多一次,他睡着也舒服。”
薛之澜满意点点头,“你歇一会儿吧,这里我和阿衡看着就好。”
“我中午睡了一个多小时,休息得很够。”程天源看向薛衡问:“阿衡,把你的车接我一下,我我想回去洗个澡。”
薛凌苦笑:“昨天我们直奔这儿,昨晚他也留在这边,都还没机会回去洗个澡。”
“好!”薛衡将钥匙递给他,“快去吧!放心,这儿有我们。”
程天源答谢,叮嘱薛凌不要乱走,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薛凌问:“之澜叔,我爸这儿需要换药吗?”
“不用。”薛之澜解释:“晚上我再添多点儿药,明早护士过来换药就行。”
薛衡见没什么要忙的,怕被自家老爸训话,偷偷溜了出去。
半晌后,他和薛三伯回来了。
薛凌倒了一杯水,递给老人家喝。
三伯喝了几口,长长吁了一口气,微笑道:“人老了,精力不足,忙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