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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与君再进酒 第二章 山上蓝月,山下离别(1 / 1)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最深沉,响亮的一声穿进了姜长宁耳朵。接着声音慢慢远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听似毫无规律,纯属兴之所至,但细细回味,韵律和着夜晚良宵,不出尘不涉世,伴着良辰美景,细听有意,泛听有感,此刻的姜长宁只觉这无比煎熬漫长。

“快走喽!”姜长宁暗暗庆幸。

随着最后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王爷爷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巷深处,姜长宁探出窗外的头带着身子翻了出去。

“你咋现在才来?”

苏泽溟靠在村子围墙上装着不耐烦的样子,围墙外的林子里偶尔传出几声鸟叫,十分应景。

姜长宁轻轻跨着大步子疑惑道:“你怎么能这么快?不得等王爷爷走了才来嘛!”

苏泽溟无奈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没在意王爷爷,两人这才默不作声,一个撑一个,一个拉一个地翻过围墙,开始向附近最高的那座山进发,好像名为禾霖山,来由便不清楚了。

在恬静圆月之下,禾霖山显得有些骚动,天上圆月下端已有一抹蓝色,两人望着圆月加快了脚步。

“你说现在那些凶兽都睡觉了吧!”姜长宁不时看看四周,苏泽溟看了看姜长宁那“谨慎”的怪模样,回过头回答:“凶兽倒还罢了,魔兽让人捉摸不透,开了灵智,晚上出来不算奇怪。”

“咋们是要往高处爬,指不定要碰上!”苏泽溟语气平淡,唯有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提醒姜长宁小心。

在两人交谈之际,右前方树林中传出“咚,咚……”“嗤,嗤……”的错杂而沉重的落脚和摩擦声,姜长宁,苏泽溟两人立马止住脚步,缓缓向树上爬去,想要探个所以然,两人的动作慢得呼吸都要跟着静止一般,生怕被发现。

到树杈上的两人看到了令人后背发凉,腿直打哆嗦的一幕:长达十丈多的红纹大蛇,那伸出的蛇信大的可裹死一个成年人;八腿皆披尖刺,背上镶了死人脸似的人面蜘蛛……毫无疑问,都是十分恐怖的魔兽,每一个都吓的两人喘不过气,姜长宁的手将苏泽溟胳膊捏的紧绷,仿佛要拧断一般,苏泽溟颤栗的心境都被打破,无语戳了戳姜长宁,这才松开。

像是寒风吹过,带走了先前的感觉,转而袭来地是连骨头都感觉不到的大恐怖,两人连颤栗都停止了。

转过头来的人面蜘蛛让两人头皮悚然,杂毛在蜘蛛面部看似错乱的长着,奇异的尖牙利嘴,让两人终生难忘,直烙心底。

彼此呼吸声此刻无比清楚,乃至人面蜘蛛下一刻脚刃二人时,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格挡住的前一刻停止唯一醒耳的呼吸。

两人睁得硕大的双目被人面蜘蛛那三双诡异的眼球盯着,人面蜘蛛像是在审视二人,二人猝不及防地被人面蜘蛛散发出的二人从未面临过的气势牢牢锁住,周身灵气夹杂着未知的恐怖挤压着二人,两人腿都快要瘫了下去,但奈何无法行动一分,沉重的挤压感,身体快要裂开般,痛苦的表情硬是开始浮现。

旁边一只长着白色长牙的白色巨虎张了张嘴,其身边灵气滚滚涌向人面蜘蛛,人面蜘蛛这才回过头来,继续前进。

死神也不过如此了,失重的两人在下一霎就瘫了下去,大喘气都不敢,生怕再回过头。

缓了缓的两人立刻互相搀扶着对方,掩过身去大气才开始喘个不停,慌忙跳下树,连翻了几个跟头,跑远离开了此地。

在后来,两人称此为:蓝月亮,忌杀生。

过了许久,二人才冷静下来,苏泽溟注视着姜长宁的眼睛,问:“还去吗?”

“去啊!他们肯定有啥事急着忙,不然也不至这样,大不了咋躲着他们看月亮还不行!”

姜长宁回了苏泽溟一个外表看来坚定的眼神,终于,在漫长的寂静中,好奇心战胜了理性。

虽说是因为好奇心,但两人此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离刚才遇见魔兽群的地方远远的。

东躲西藏的二人终于饶了大圈登上了半山腰,说起来,除了刚才那一幕,一路真的畅通无阻。

二人累的软下了腿,躺在一片草坪空地上,一路的安逸让二人放下了戒备心,都认定了那是群魔兽,而且肯定要开什么大会,也便不跟他们争山顶那小地方了!

“不同种族的魔兽会聚在一起还真是奇怪呢?”苏泽溟疑惑,但姜长宁却也回答不了:“你管他们干什么,咱两就好好享受月光浴,还是蓝的,哈哈!”

苏泽溟无言以辩地笑了笑,两人都望向那接近通蓝的满月。

“这的魂气还真是浓郁了许多呢。”姜长宁这些年在各处感知过魂气,都是微之又微,还从未遇到过这样浓郁的魂气,不专门细细感受就能察觉到。

“确实!”苏泽溟也很意外,虽然两人对魂气的亲和度不一,但终究魂气太少,短时间内都起不到用处,再亲和也无处可为,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本质上二人差不了多少。

“我看这里蛮美,以后等我达到王爷爷说的那传说境界我就在这,不!最好是在山顶建个屋子,每一次的蓝月我都要看!你打算呢?”姜长宁说完嘿嘿傻笑,想着他那辉煌人生,完全没有在此修炼的心,只是顺其自然地吸纳。

王爷爷每次说起那传说境界,那个眼神,真的就如孩子看见糖一般,甚至更甚,姜长宁却对此没有太大感念,只是就王爷爷的反应心生向往。

苏泽溟不假思索道:“和个活泼大方的女孩子浪迹天涯。”

苏泽溟手挽佳人,策马踏清秋的画面顿时铺开。

又认真思索许久,道:“我马上就要出去历练,咋们村的村长也才初虚九重天,我们在这可很难到你那传说境界。”

“啊?也是!”两人都闭上了眼,张开四肢,任由月光侵染,嘴角弧度清晰可见。

在月光萤火中,清风缓缓,夏日闷热随之而散,脊背感觉得到阵阵清凉,过了许久,“这回偷跑出来可不容易!咋大睡一觉,晚些回去。”姜长宁一手撑地,破罐子破摔道。

“好吧,不过我可给我妈说了,嘿嘿!”

苏泽溟说的是去姜长宁家玩,不过故意没说清,想到这笑起来,两个大虎牙闪闪发亮,但这在姜长宁看起来是极大的嘲讽“你!你个不仗义的家伙,怪不得你那么早就到了!”

说着说着,两人都安静地躺在蓝月之下的草坡上,然后,意识渐渐朦胧……

意识像是坠入无边的漩涡当中,被紧紧吸往深处,眼前泛着迷乱恍惚的白色光芒。

“这是哪?”

姜长宁带着深深困惑以及眩晕之感,他不自主想起这会不会是大人常说的黑市。

村里的大人给孩子们灌输一些夸张不符实际的观念,防止他们误入所谓的歧途,这便是其中之一了。

两人的身子被白灰堆成的地面牢牢吸住,一挣扎便发出“嚓,嚓”的响声。

一面高大的青铜门矗立在前方,足足大约有八个姜长宁那样高,一米七左右的姜长宁、苏泽溟在这扇门前显得沧海一粟般渺小。

青铜门左半面青龙、白虎二神兽相对于天地,风雨雷霆席卷八荒,右半面凤皇、朱雀围转于圆心,福光涅火照耀诸天。凤翥龙吟,虎啸雀翔。

万兽独统一席之地,万禽簇拥心中圣明,看似毫无关联的二者又隐隐呈阴阳鱼之形,一条通天河道贯穿诸天万界,又像是脉络般分布于广袤土地,河道联通的四面八荒像是被神秘撑起,共生于一片逍遥之境……

青铜门四周镶嵌着两人闻所未闻的“晶石”,颜色深邃,形态各异,应接不暇,两人自从修魂道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磅礴的魂气,还有许多更显怪异的气息散发充斥着空间。

晶石是武者乃至凡人之间流通的货币其中之一,晶石乃是其中最下等的,不过也是流通人数、次数最多的,这里的“晶石”却是初次谋面。

在青铜大门前,两人感受到的只有庄严,怀着的唯有敬畏。尽管如此之巨,也毫无奢侈之感,唯有苍茫与古朴由内而外地溢射出,它只是静立于此,心中所有贪念与无理即就荡然无存。

尤为刺眼的是门前不远放了两个一黑一白的蛋,于这天地中显得突出至极,只是两人无法回避那顶天的巨门关注这细小之处。

当二人注视青铜门的那一刻,青铜门像是拉扯着两人,使二人意识再次深深沦陷,进而侵染着他们身躯,识海,灵海更不例外。

“轰!”的一声巨响,大门露出一丝缝隙,像是鸿蒙初开,从中迸发出浩瀚银光,携着青龙,白虎,朱雀等等认不出的传说异兽的虚幻影像扑向二人,接着二人像是与万千的白骨跌落深渊。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两人的叫喊回响于黑暗,苏泽溟眼前开始浮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道道声音传入姜长宁耳中。

两人就如此被动地接受着这一晚异常不断的一幕幕。

“一生二……三生万千……道非道,非……”一白须老者坐于群山之巅,身靠一颗大樱树,伴随着樱花漫天飘飞,摇头晃脑地诵着奇怪的话;接着一老者专注地拨弄着琴弦,清扬婉转的琴声伴着瀑布流水直冲云霄之下,不远处的一老者和着琴挥着大蒲扇,脸上洋溢春光,十分享受,琴声直冲姜长宁脑海流去,涓涓不断;“我赢了!”伴随着最后一黑子落下,乌发青年开怀大笑,“来!喝酒!世人当开怀!更当沉醉!”另一看不清模样的男子举杯痛饮,随即也放声大笑……

“嗯?他复苏了?”隔了许久,“这个孩子是它?”声音像是隔着迷乱的混沌,又像是跨过虚无的时空,在两人脑海中突兀响起,又忽然消失……

随着声音越来越微小,天已蒙蒙亮,昏睡在树林草地上的两人才渐渐醒来

迷糊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的疲劳与无奈,以及消逝的惊诧。

“我们应该是进了‘黑市’吧?”姜长宁有些恼怒,气喘吁吁,苏泽溟甩了甩头表示默认。

苏泽溟,姜长宁两人交谈着旁人听来不清不楚的话语,总算将刚刚的一幕幕糊里糊涂理顺。

一晚的奇幻事件并没有让现在的二人害怕,甚至还有些蓝月夜理应如此的感慨。

在这片大陆,在这片山中,一切都不足为奇,王爷爷是这么对二人说的,更何况这蓝月之夜。

姜长宁,苏泽溟表面上再未深究这些问题,自此不知要陈放多久。

二人运转了一周体内灵力,这才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初虚八重天!”顿时欣喜取代了疲劳。

两人这才注意到前方那一白一黑的蛋,蛋并不算太大,快到二人膝盖位置,“一人一个?我白的,你黑的!嘿嘿!”说完便不经苏泽溟同意分了“战利品”。

苏泽溟意外地来了句“天亮了,阿姨要醒来了吧!”戳中姜长宁死穴。

“啊——快啊,快回!”说罢便手捧白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摇曳着袍泽冲向村子。由于一晚上的折腾,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快。

姜长宁未注意到的是他的识海已扩大数十倍不止,若将识海当成空间,此时识海比无梦村都要大许多,魂力更是浑厚了十倍不止,此时魂力比灵力都更要强劲。

快到无梦村村口附近,只见孙婆婆手里拿着炊具,像是要准备早饭,看见姜长宁立马招手大声吆喝道:“姜长宁,你大早上跑哪去了?你妈村里寻你呢!”

“哦!知道啦!”姜长宁连忙向家里跑出,苏泽溟留在了山外围,打算猎只凶兽巩固下修为再回来。

“你跑哪去了?咋还抱回个蛋?你出去为啥不说一声?黑里出去的?一天天就知道瞎跑……”回到家便遭受了母亲无休止的盘问,姜长宁心里暗暗狡辩:这要给你说了,我指不定出不出得去。

“妈!我八重天了!”姜长宁打断了母亲。

“打断母亲说话”好像早已成了姜长宁的必备技能。

“你,啥?”母亲结巴了一下。

“好啊!好啊!你吃啥?妈给你大补一番!”

母亲高兴的不亦乐乎,毕竟村里最强的村长也才初虚境九重天,姜长宁,苏泽溟纯属是村子里的两个小怪物,资质是村里史无前例的。

……

“你们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帝魂!帝魂!王爷爷你给我们讲过。”

王爷爷举着一本绿皮书被一群孩子围在了中间,姜长宁此时也来凑了个热闹,

“错!是圣人!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王爷爷变着各种鬼脸吓唬着孩子,绿皮书被揺得都要散了架。

“王爷爷,你说真有圣人吗?”姜长宁忍不住提问,“有?反正咋也见不着!没有!没有!”王爷爷又不正经起来。

“那我以后要是圣人,就是最厉害的了!我要在这大山顶上建个大村子。”

姜长宁幻想着,突然王爷爷讽刺了句:“你要是圣人,王爷爷我给你看一辈子门!哈哈哈!”

王爷爷随即大笑起来,孩子们也跟着嘻嘻哈哈嘲笑起姜长宁来,都是无心之举。

姜长宁无奈转身便要离开,还不忘说一句:“王爷爷有空来家里吃饭!”

……

一年后。

“泽溟,泽溟!”姜长宁在门外大声叫唤着,苏泽溟的母亲越昭怡出来向姜长宁解释道:“泽溟走了,说是大了,要出去历练一番,就带着小溟一起出去了。”

小溟是那黑色兽蛋孵出来的像是凡鸟孔雀一般的魔兽,不同的就是全身黑得发亮,眼神犀利不少,跟苏泽溟眼睛一样。

小溟这个名字还是姜长宁给取的,苏泽溟是大溟,小鸟当然叫小溟了。

倒是姜长宁那颗白蛋还迟迟不见动静。

听到苏泽溟母亲的话,姜长宁愣了一下,像没了神一般向村口狂奔,脑海里一片空白,有的只是去追赶,在跑出村口不停地奔了几里后,姜长宁停下了,他不禁想起苏泽溟说过,想变强,必须要走出去!

他恍惚地蹒跚到村口,背靠着那颗大柳树苦笑起来,看着翠绿的山林,大脑逐渐放空……不知过了多久,他直起了身铿锵向家走去。

少年自此向远方,不甘永在乌托邦。

“姜长宁!泽溟还留了纸信给你,你这孩子刚跑太急我都没法给你说。”

苏泽溟母亲的话让姜长宁呆了呆。

“勿念我。天之浩荡,你我可争朝夕。”

姜长宁看着纸信不由咒骂:“文绉绉的,肯定是又偷看王爷爷的小黄书,肯定是!”说完两手揉了揉面庞。

王爷爷总是藏着一堆书,黄的,绿的,各种颜色都有,唯独就是不见书名。藏书都是任由村里孩子翻阅,姜长宁对修炼之外的书籍大都不感兴趣,或是未发现自己喜欢之物。苏泽溟倒是杵在王爷爷那翻过不少。

“妈!明年我九重天时就出去历练!”

自此以后姜长宁日复一日地待在大山外围,偶尔向内深入,深入的次数也逐渐越来越多。

“咚!”一声巨响,姜长宁方才将一只初虚九重天的魔兽扔向大树,树从中间断裂开来,姜长宁又引动周身灵气化作巨掌朝刚刚站起身来呲牙的魔兽径直轰去,那魔兽挥起巨爪“吼!”大吼一声。

冲击抵消的气波震得树木连连晃动,姜长宁紧随冲向魔兽,一手一爪接连碰撞,魔兽感觉拼不过此人,有了怯战的心理,后腿接连后撤,姜长宁趁此右腿从后向前抡了大圈正中魔兽躯干骨,紧随一技猛踹,奄奄一息的魔兽落在地上砸出一深坑彻底毙命……

“爸,回来了?”父亲又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

小时候,父亲老是收拾姜长宁,导致姜长宁怕极了父亲,不过现在姜长宁对父亲表现得很平淡。

“嗯,等会还要出去给你爷爷采药,好好修炼。”

姜武成不自然地笑了笑,接着又严肃地忙活起来,生活好似磨平了姜武成从前蓬勃的朝气。

“嗯。”好似习惯了父亲这样,姜长宁并没有摆笑脸,只有莫明的平静与淡然,与父亲之间越长大越是这般。

两人也都任其发展,更或是无力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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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龄稍大的中年男子拉着一亭亭玉立的姑娘的手,静静地站在海滩上,男子苦着脸看了看小姑娘,语重心长嘱咐道:“既然你想出去,就去吧,小心为上!”

“知道啦!爹。”

小姑娘笑着,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挽住男子胳膊的巧手晃了晃。

“哎!女大不中留啊!”

男子望着偶尔波涛翻涌的海面,笑着感叹起来,眼神充满了溺爱,这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柔情,更是难以想象男子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爹,你看,这是我为我们画的,这回不给你写文章了。”

画中碧海青天,潺潺海水拥向翠绿岛屿,一圈圈粼粼的涟漪映着只剩半身的红日,两人衣衫、脸庞倒映在海水潮汐之上,女子紧搀着男子的白皙嫩手在昏黄日光下显出红润的颜色,恬淡的笑容在画中粼粼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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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我跑了,去!你给我把你师弟逮回来!”

“抓不住,你也别回来!”

这次老者像是真的动了怒气,压得面前那弟子抬不起头,随之散发的气势让阁楼中的兵器碎的碎,跌的跌,没有几件完好无损。

不过待那弟子离开,他又无奈地摇摇头作势要坐椅子

“诶呀!”老者一声巨吼,如野外巨猩猩般捶胸咆哮,吼得山摇地动:“这又是哪个缺德送的椅子!给劳资换了!”

山上的弟子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仍各忙各的,有的打趣了几下便又忙活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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