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第二天就走,谁知道发生了突发状况。
云安安回到仙鹤园洗漱了一番后,三人下午才离开太极山。
离开太极山的马车上,云安安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与她同行,并且吃着她零食的老王爷。
“睿亲王府穷到这个地步了么?就这儿大点的地儿,老王爷非要和我挤在同一辆马车上?”
“看你这话说的,老夫不是怕你无聊么。”
嘎嘣~
稀松的牙口磕着松子,老王爷一边吃一边和云安安说着天穹山天机阁的事情。
“自此一事后,天机阁就要为你所用了,不过老夫倒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为何不直截了当的问苏彦河应天学院和黑市的事情。”
要是他的话,非得问清楚是谁从天机阁手里购买了尸丹,又为何委托黑市卖无字天书。
“我自然有我的考量,不急于一时。”
放长线钓大鱼,天机阁欠她的越多,将来要办的事情越容易。
“行行行,你有你的考量,老夫不问便是。不过~~”
半句话落下,老王爷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
“老夫还以为天机阁一群人是多么高冷的人物,没想到个顶个的缺心眼。”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把天机阁的生意做得那么大,还没灭门。
要不是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他是真怀疑那群缺心眼是假冒的天机阁人员。
昨晚上在坐忘峰的那场战斗,若不是北辰逸出其不意,云安安又出了阴招,怕是根本不能轻松解救苏彦河等人。
要知道,天机阁中三等的杀手都能入宫刺杀韩瑛,更别提长老等核心成员。
只是这群人的表现……怎么看怎么不像各种高手,倒像是一群二傻子。
算了,不纠结了。
“回去的桥修好了,咱们这回不用绕道,两三日就可回到京都。”
“老王爷。”
云安安背靠着北辰逸,凤眸吊儿郎当的看向老王爷。
“干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现在有点怀疑桥路是不是你破坏的。”
去时候麻烦不断,回来的时候畅通无阻,这桥路说断就断说好就好,难免让人生疑是老贼头所为。
“你看你,老夫这么纯良,长的就是好人脸,像干坏事儿的人么。”
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老王爷不敢看云安安的眼睛,心里却是嘀咕着小王八蛋怎么猜的这么准。
如老贼头所言,桥路修好了。
前往太极山时耗费了几日的路程,中间有经历了神威军和万通县的事情,然而回到京都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
到了逸王府,老王爷打着哈欠不肯下车,非得让青峰送他回睿亲王府。
走之前,老王爷告诉云安安,太极山发生的事情能少让一个人知道便少让人知晓。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白十七长叹一口气。
自从王爷和云安安去往太极山这段时间,王府大大小小经历了数十次的侵袭。
逸王府的侍卫几乎不眠不休的站岗,可即便如此,书房还是被盗了。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嘿嘿的笑着,并没有白十七想象中的恼怒,反之云安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背着小手哼着歌去往书房。
吱嘎——
推开门,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果不其然,有些人趁着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来逸王府作妖,还好她聪明,事先布下了陷阱。
但凡有人想要从暗格里面拿走什么宝贝,藏在暗格之中的毒便会挥发在空气中,接触人的皮肤,侵入人血脉里。
这种毒虽然不会立即暴毙身亡,但发作起来比死还难受。
最最重要的是,此毒只有她有解药。
除非大罗神仙降世,要不然中毒的人有的受了。
离开逸王府前,云安安把所有重要的宝贝都藏在了院落中的石桌子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还是那句话,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把东西藏在眼皮子地下。
“我的小宝贝,我来喽~”
心心念念着巴雷特,云安安从石桌下拿出了完整的无字天书,《霸术》以及装着巴雷特的盒子。
“这手感~绝了!”
熟悉的触感从指间开始蔓延开来,云安安举起巴雷特瞄准远方。
可搬动扳机之时,却发现枪是上堂了的。
砰地一声!
一发子弹射中墙壁,正巧白十七捧着一本本密函走过,吓了他一哆嗦。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白十七见识过这个叫什么八勒特的恐怖,一发子弹就能要人性命。
“十七娘。”
云安安面色凝重,看向白十七。
“我离开这段时间,可有人靠近过这张石桌?”
“从未。”
白十七清楚石桌下面藏着什么,他是断然不会让人靠近桌子的。
“有人来过,而且动过我的狙。”
走的时候枪膛里没有子弹,如今一发射出。
不仅如此,巴雷特的一些微妙细节也被校正,细看之下,倍镜的清晰度也远比从前要好很多。
定然是有人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对巴雷特做了调整,而且还是对狙击枪十分熟悉的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在冷兵器的古代社会,会是谁对现代热武器如此熟悉。
一下午的时间,云安安都在盯着巴雷特看个不停,脑海中的疑问像个死结一样越缠越紧。
到底是谁!
想不通。
……
北辰逸刚一回来,北辰寒便将这段时间积攒的工作一股脑的送到了王府。
好在高胖胖是个人,来王府帮着一起处理政事。
用高胖胖的话来说,再苦再累也不怕,只要供饭吃就成。
翌日,直至中午云安安才去应天书院报道。
昨晚上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又睡到了中午。
刚一进入应天学院,她就看到了一个十分不想见到的女人。
“云夫子回来了。”
轻声细语,满眼温柔。
李若兰笑得如花似玉,就像一朵花一样。
“嗯。”
随便应了一声,云安安转身要走,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夫子等等,若兰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儿?”
李若兰向前走一步,云安安后退一步与之保持一定的安距离。
“是这样的,我前几日在逸王府门前看到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着怪异的服装,我去问了下,他说是夫子的故人。”
“故人?”
不确定李若兰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有其事,王府的侍卫怎么没说轮到她来说。
“对,我问他的名字,他也不肯说,只是让我转告给云夫子巴雷特制作的粗糙了一些。”
说话间,李若兰注意着云安安的种种表情,尤其是在说到巴雷特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
“云夫子,什么是巴雷特?”
“小玩意而已,那人没说别的?”
云安安再次问道,李若兰摇了摇头。
“再无,后几次我去逸王府便再也没见过那装扮怪异的男人。”
“知道了,多谢。”
到了谢,云安安看了一眼李若兰,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去往了甲等丁班。
“李夫子以后没什么事儿少去逸王府,王爷这段时间忙。”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李若兰眼中温柔瞬间被冰冷恶毒取代。
“云安安。”
“时机已经快成熟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除了李若兰之外,无人再知晓所为的时机是什么,但可以确定,所为的时机必然关系到了云安安。
甲等丁班。
课堂上,宇文修讲解着以往学过的课程,巩固着知识。
一旁的摇椅上,尤长远打着盹儿睡的香甜,没有半分教书育人夫子的样子。
云安安皱着眉头,自己走的这段时间,他不会一直这么‘教书’吧。
忽然间,身后一道白影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安安一把抓住公孙朗的手,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娘亲终于回来了,朗儿很是想你呢。”
想从身后抱着云安安却被倒栽葱一样摔倒在地的公孙朗依旧笑的‘阳光’。
被公孙朗的声音吸引,教室里宇文修等人纷纷转过头,看到云安安的那瞬间学生们一窝蜂的冲出了教室。
“夫子,夫子你回来了!”
“小爷还以为你常驻太极山出家了呢。”
“夫子你快和我们说说,太极山有啥好玩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惊醒了睡梦中的尤长远。
正做梦的尤长远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擦着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几步走到了云安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来就好,老夫先去睡一觉,有啥事儿明儿再说。”
尤长远眼睛都不想睁开,趔趔趄趄的离开了甲等丁班。
“你们把院长怎么了?”
“没怎么啊,夫子离开这段时间咱们可听话的很,没有和同学打假,每天勤恳练剑。”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云安安兴许就信了。
但从雪千城嘴里吐出来,绝对有诈。
事实证明,云安安的直觉是正确的。
甲等丁班却是没有和应天书院的同窗打假,却在校外狠揍了一群地痞流氓,打的那群恶霸纷纷来应天学院找尤长远告状。
说他教书育人不当,说他纵然学生打人等等。
“怎么回事儿?大宝你也跟着去胡闹了?”
“夫子我跟你说,就大宝打人最狠,别看他胖胖憨憨和蔼可亲,打起架来我们三个都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