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落下,韩青勉强闪躲才多开了致命一击,脖颈还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怎么就歪了呢!!”
云安安吐槽着黑衣人下手不够利落,不等说上两句话,一把长刀从马车后刺了过来。
“走!”
在马车即将分崩离析之前,韩青拉着云安安跳出马车。
刺杀二人的黑衣人看了双方一眼,原本对准二人的长刀却互相厮杀起来。
“不是一伙?”
原来刺杀韩青和她的黑衣人是两拨人。
“看什么看,还不走等死么!”
韩青拽着云安安上马,黑衣人厮杀得不可开交,已经顾不上逃走的两人。
“去有间药铺。”
马蹄哒哒,直奔有间药铺飞速驶去。
等马停下来的时候,扑通一声,韩青从马背上摔下来,盔甲上沾满了血。
听到马蹄声的老王爷出门一看,好家伙,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怎么回事儿,你把韩青给宰了?”
就算云丫头和韩青之间有深仇大恨,也不能在白天下手啊。
“先扶进去。”
韩青伤在后脖颈,好在躲开了致命一击,也没有伤及重要的血管,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而已。
“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黑衣人刺杀,还是两拨黑衣人。”
“光天化日刺杀你们?”
老王爷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云安安纠正着他的用词。
“是刺杀我,和刺杀韩青,两拨黑衣人。”
“是谁?”
“我哪知道。”
她要知道是谁刺杀自己,还能带着韩青来有间药铺,早就杀过去了。
至于韩青,管他呢!
“老王爷,你给渣男处理下,我去换一套衣服。”
“隔壁就有成衣店,你这一身血呼啦的看着也渗人。对了,元思年在后院等着呢,你速度一些。”
他好不容易从老元手中把元思年给骗过来了,可得抓紧时间让云丫头瞧一瞧。
换了一身衣服,云安安回到有间药铺的时候韩青还在昏迷。
“元思年呢?”
“那呢。”
老王爷指着后院凉亭中央的白衣男子。
阳光倾泻而下,散落在他身上。
一双墨雨的眸子看着远方,幽深不见底……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
这人不是上次在天香阁石桥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么,原来他就是元思年。
还是冬季,雪染白了世界,那一拢白衣静静地站着,独树一帜的安静。
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云丫头,老夫事先给你透个地儿,别看思年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他看不见听不见也说不出。”
“出生就这样?”
“哪能,被人毒的。”
元家的事情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
“你先去看看吧,老夫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
云安安走进凉亭,来到元思年身后。
一米八几的个子有些消瘦,俊美却苍白的面容好似神明精心雕刻的作品。
此时,站在云安安面前的元思年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的脸,直至牵着她的手。
修长的指尖在云安安手心划过。
“你好,我叫元思年。”
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元思年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所有。
云安安笑着,也学着元思年的举动在他手心中写下一段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面前。”
她有些好奇,元思年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说,为何会感知到她的存在。
元思年也笑着,温柔的弧度融化在唇角。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我能闻到你的位置。”
闻到她的位置?
这技能溜,比狗鼻子都灵。
“姑娘,你是不是想说我的鼻子比狗鼻子都灵。”
“没有,完没有。”
讪笑着,心里话被人看穿……不,被人闻穿有些虚。
“北辰爷爷说你能治我的病。”
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元思年握着手中的温暖,心中竟滋生出一种不想放手的冲动。
云安安探寻着元思年的脉象,短暂的皱眉后,拧着的眉头松懈开来,在元思年的手心中写到。
“你的病我可以治,但需要极其昂贵的诊金,以及你无条件的配合。”
“我先给你开一副药。。”
此时,老王爷端着一盘瓜子凑上前,抻着脖子看了看云安安写的药方,花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丫头,啥结果?”
“元思年的毒很危险,按照我的药方连续服用七天,七天之后我重新给他诊治,确定治疗方案。”
老王爷也是懂一些医术的,可不明白云安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
“这些药只是一些最简单的清毒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啊?只比李清源开的药多了几位药草而已。”
“那你去找李清源,找我做什么。”
最后一笔落下,云安安将药方扔在了老王爷手里。
“你看你,三两句话不来就火了,老夫这不也是问一问么,不懂就问是美德,美德你懂么。”
“告诉你也无妨,喝药是排毒,但不是元思年中的毒,是你们给他乱吃药的药毒。”
“是药三分毒,常年日积月累的药毒在他身体里面积累,危害不比自身的毒逊色。”
“这七天的里,不仅要内服还要外蒸。”
“对了,还有件事情而得告诉你。”
云安安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
“韩开把无字天书换回来了。”
正在嗑瓜子的老王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花白眉毛下,蚕豆大小的眼睛也是疑问重重。
“韩开要做啥?”
“我哪知道?先偷走无字天书,又把无字天书送回来,紧接着就发生刺杀。”
“您说会不会是韩开想要做个样子把我给咔嚓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你说我爷爷让我给你的东西是无字天书?”
一声质问,醒来的韩青阔步走向云安安。
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脚步发飘,一个不稳,整个人朝着云安安砸了过来。
“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