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幽不惊反喜,浑身浴血的模样让他的笑容变得格外渗人。
模拟完了剩下的四门C级功法,他终于触摸到了那最后的桎梏。
他甚至能感觉到,现在只需要一念之间,他就能凭借着体内那磅礴到几乎控制不住的内力强行突破。
靠着一介凡人之身,没有仙人的赐福,来到那个更上一层的境界!
但是,不是在这里。
他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头顶上那层层叠叠的乌云。
那应该正是自己试图突破人类极限强行突破后引起的异变。
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就在这里突破,那么恐怕整个城主府都会被波及,死伤无数。
“离开……”
他强行压制着体内不断翻涌咆哮的试图突破的内力,身形一闪,身形已经飞行在半空之中。
环顾四周,他靠着仅存的理智,选了一个远离城市的山林深处,迅速飞行而且……
即便是在半空中,他的身体也在剧烈地发生着变化。
一颗颗血泡从肉体上浮现出来并炸裂,每一寸的骨骼都仿佛在经历着千斤万斤的碾压,不断撕裂并重铸。
“轰!”
当他失控坠地的时候,就犹如地震了一样,整座山脉皆是微微摇晃,惊起漫天的飞鸟。
“忍不住了……”
“突破!”
恍若野兽一般的嘶吼声传来。
同时,他的身体内部被狂暴的内力给不断冲击着,猛然间开始剧烈膨胀,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
转瞬间,便已经变成了接近三米高大,浑身上下更是肌肉夸张地膨胀开来,血脉喷张到了极点,脱落的普通的皮肤似乎没有长回的迹象,只剩下体表覆盖着一层血红的赤裸的血肉。
“嘶……”
“嘶……”
他微微弓着身体,背部肌肉快速地撕裂并愈合着,就连嘴里的牙也开始重新生长,并生出一根根尖锐如野兽的獠牙。
紧紧咬着牙,压抑着气息,但嘴角里泄露出的气息却是如同蒸汽一样,带着灼烈的雾气。
四周的花草树木迅速枯萎凋零,就连泥土也开始变得焦黑。
现在他都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人类了。
难道这就是突破人体极限的代价?
而且……
虽然实力变得恍若天翻地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要毁灭一切的暴戾……
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忽然,压抑着的他听到了远处一些响动声,耳朵微动。
“那是……邪祟?”
这深山里面竟然还有野生的邪祟出现。
而且好像还有别的武者正在战斗……
“算了……正好!”
他那猩红色的眼眸盯着那个方向,嘴里的獠牙愈发尖长可怖,恍若恶魔。
“算你们倒霉!”
现在正缺一个杀不死的东西来发泄。
……
一片阴暗的树林中,一行武者正在缓缓地行走着。
“大家小心!”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持刀的中年彪悍男子,名叫耿万,实力乃是八品武者,无论是在哪里都能算得上一把武林好手。
而他身后还有五个人,实力大多都是六到七品,且看身上的架势和手上的老茧,也能看出绝对是老江湖了,经验相当丰富。
只是此时却是面色惊慌,攥着武器的掌心里都渗出了汗渍。
他们此行也是因为听说了江湖上的那则传闻所以才冒着试一试的心思,打算来这玲珑城碰碰运气。
万一运气好就拿到了那个原骨之地的钥匙了呢?
即便不行,他们也有自信合力全身而退。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到玲珑城呢,还在城外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甚至……
这个麻烦还可能不是人。
为首的那个耿万一脸忌惮,随时盯着四周,提放着那些黑暗之中的某些东西……
之前他们几人想着在山林里面的一处略显破败的无人老屋里暂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天亮,城门打开后再进城去。
等生起火,众人吃了些干粮和打来的野物之后便纷纷睡去,只留下一个轮流值守的人守夜。
只是等到半夜时,忽然那个守夜的人惊慌大叫起来,把其他人都给吵醒了。
耿万起来看没什么异动,问那个守夜人为何乱叫。
那守夜人一脸惊慌,指着空荡荡的门外说刚才门外林子里有几个黑漆漆的人影在盯着这边。
而且他每眨一次眼,那些黑影就往这边靠近一点,可他盯着看的时候,那些家伙就一动不动。
更他本来想一直盯着看的,只是忽然迷迷糊糊打了一下盹,等他惊醒过来的时候,猛地一抬头,赫然看见就在门口并排站着三个低着头的人影。
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洗,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和尘土,更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死尸。
身形干瘦枯白,袖子里露出来的手指如朽木一般枯瘦,唯独指甲尖锐发紫。
他下意识地便惊叫出声,然而等其他人醒来后那些诡异的东西却不见了踪迹。
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困了所以产生的幻觉。
为此特意换了个守夜人。
然而等所有人再次睡去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然而并非是守夜人的喊声,而是另一个打算起夜的人发现异常的喊声。
那个守夜的人竟然不见了!
等检查了一遍确认并非是临时出去上厕所,而且门口的位置还有一些新鲜的血迹后,所有人皆是背体生寒。
明明人就在身边,结果发生意外时却无一人察觉?
耿万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不能再睡了。
可就在这时,惊叫声再次响起。
一人面色恐惧地指着一处窗户。
所有人顺着望过去,瞬间惊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那满是蜘蛛网的破旧窗户处,一个惨白诡异笑着的女人脸正趴在那里,直勾勾盯着他们。
“哪里来的人敢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
耿万当即挥出一刀。
“轰”一声炸响。
整个窗户被砸碎开来,那个女人脸也消失不见。
但没等其他人松一口气,赫然惊惧地看见这间破旧木屋的其他地方凡是有孔洞的地方,都有一张相似的惨白人脸贴了上来,黑漆漆的眼球死死盯着他们。
耿万握紧了手里的刀,当即毫不犹豫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