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白若曦很不理解。
虽然秦然确实很强，与她一般战力；也确实有点东西，能以普通的天赋达到这等水准。但他跟苏长卿比起来，却差得太远。
“他很有趣，不是吗？”苏长卿笑道。
而后他脚尖一点，整个人飞离树梢，化作一道剑光远去。
剑光，是剑修所独有的遁术，以身化剑，不仅速度顶尖，还具有相当的攻击力。
但极难领悟，就连白若曦现在都还没能学会。
她见苏长卿先一步走了，急忙唤出飞剑，脚尖一点，踏上飞剑，追着苏长卿去了。
在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间穿行着，苏长卿对秦然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的，需要时不时停下来确定位置，追杀进行得极其困难。
看来秦然不只是施展了如梦似幻隐匿身形，还施展了某种法术以隐匿气息。
仙遗之地上空有越来越多的柳絮飞起来。那些柳絮，轻飘飘的，向横断山脉各个方向进发。
它们自由飘飞，也自由落下，落在森林中妖兽身上，落在动物身上，落在树木上，落在花草上，落在地上。
它们娇弱无害，轻柔无比，落地无声。
苏长卿的灵觉十分发达，他总能听到柳絮像雪一样落地的沙沙声。他会经受不住回头去看，便会看见柳絮像下雪一样，落在地上，落在树上，白茫茫的。
白色柳絮覆盖，不消多时，动物植物妖兽，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苏长卿便不敢多看，只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秦然身上，继续去追杀。
天上柳絮看似轻轻柔柔，像雪花一样，看起来飞行速度很慢，但实际上，柳絮从横断山脉深处向外围推进的速度很快。
像雪花从一个地方下到另一个地方去的速度。
柳絮的推进速度快到，不比苏长卿追杀秦然的速度慢多少。
就远跟在苏长卿身后。
横断山脉除了核心区域的那些高阶妖兽跑的跑死的死，被噬极魔柳祸害得差不多了外，横断山脉中段、外围的妖兽还依旧存在。
现在柳絮雪落而下，这些妖兽生命受到威胁，本能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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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一只妖兽、两只妖兽、三只妖兽，很快的，妖兽形成兽群；一个兽群，两个兽群，三个兽群融合，很快的，兽群形成兽潮，如海浪一般，史无前例的巨大的兽潮！
在这一刻，整个横断山脉的妖兽为了活命，都疯狂了，向外奔逃。
巨大的兽潮起于横断山脉的每一头妖兽，起于每个细微之处，就在一追一逃的苏长卿和秦然身边，不断有妖兽意识到危险，都向外跑去，他们身边的妖兽便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妖兽群。
他们，也成了向外奔涌的兽潮的一份子。
因为兽潮，秦然无法继续隐身，苏长卿很快发现了他，但同样受限于兽潮，苏长卿很难向他动手了。
秦然和苏长卿的速度是要快于兽潮的，他们在各种妖兽中穿行，翻山越岭，向横断山脉外而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没用多久，就穿过了横断山脉中段，来到了横断山脉外围，然而越是向外围跑，秦然的速度越是慢了。
因为站在外围的土地上，秦然忽然想到，道剑门就位于横断山脉外围，无垠剑宗和芝参谷也是；玄秦和北楚镇守横断山脉的军队也在横断山脉外围，李诗文的天策军就在这里；横断山脉外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玄秦国、北楚国百姓。
兽潮，柳絮！
他们，能活下来吗？
“秦兄，看剑！”
秦然停下来了，但苏长卿却没有，他很快追上来，打了声招呼，一道剑气向秦然而去。
剑气来得太快，秦然无法来不及躲闪，只得施展“如梦似幻”，将身体变成水，以硬抗剑气。
这剑气一剑斩过去，将秦然化成的水人一剑切成两截，剑气穿过他，将不远处一棵巨树斩断。
水人断裂又复原，变回秦然的样子，他脸色一白，嘴角有鲜血流出。
“剑意！”
如梦似幻的水形态能免疫大部分伤害，特别是物理伤害，但这一道带有剑意的剑气，却让秦然受了重伤。
他刚刚变回人形，苏长卿又持剑到了近前……
“战灵诀！”
见状，秦然只得轻喝一声，激荡体内法力，将自身速度拉快两三倍，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苏长卿的剑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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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灵诀第二层？”苏长卿点头道，“秦兄的天赋其实不低。”
他说着，带起剑气，狂风暴雨的向秦然攻过去。
战灵诀有九层，每一层对法力的运用程度是不一样的，能使自身的法力增幅两倍，说明秦然已经将战灵诀修行到第二层了。
而秦然得到《战灵诀》不过五六天时间，能练到第二层，说明他的练武天赋其实还不错。
秦然全力激发战灵诀，以自己粗鄙的战技在苏长卿精妙的剑法下苦苦支撑，不时以如梦似幻硬抗伤害，再以似水年华遁逃，且战且退。
周围有不停有妖兽奔腾而过，有不幸的被苏长卿的剑气碰到的，当场变作两截，有被逃窜的秦然撞到的，被撞的内脏破损，消失在兽潮之中。
秦然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剑，又跑了有多远，只知道苏长卿剑气如雨，根本没有停下来。
这时苏长卿再一剑刺来，忽然有鹰隼飞过，那鹰隼瞬间被剑气搅成水沫，秦然得以避开剑气，苏长卿再向前，一脚踢中秦然手臂，叫秦然整个人横飞出去，砸在边上山石，将山石破碎大半。
半个小山坡都坍塌了。
秦然从泥石中钻出，没有停顿，继续往前面跑。
但他刚刚飞起，就发现了一件事……
下雪了！
他不由停下，抬头看，天上有一朵一朵的白色柳絮落下来了。
苏长卿也发现柳絮飘过来了，他收剑，往天上看，天上是密密麻麻的柳絮，都往地上落；往地上看，地上有一头又一头的妖兽倒下，妖兽倒下，瞬间变作干尸。
“将军！柳絮……”
前面忽然有人在高喊。
秦然看过去，这才发现他已经被苏长卿追杀到横断山脉边缘位置了。而那边山林之间，有许多士卒，他们守着几个小山丘，企图以凡人之躯阻挡兽潮。
而在其中一个小山丘上，有一白甲长枪少年郎，他浑身是伤，勉力站起，看到横断山脉那边，柳絮如大雪一样飘过来。
他脸上被漆黑的血所掩盖，眼神木然，看不到任何表情。
那是李诗文。
他没有听秦然的劝，离开横断山脉，而是继续驻守在这里，企图守住北楚国横断山脉边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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