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信然见曹方运倒在血泊中,神情惊讶,还带有一丝慌乱,立马跑到李承乾的前面护住,嘴中喊到:“快,快保护太子殿下。”
不用多说,一队人马已经追了上去正是丽竟门的人,称心没有追上去,太子的安全大于一切。
“章大人,不必如此慌张。”李承乾在章信然身后淡然道。
称心盯着章信然一脸的戒备,他不相信这个刺客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殿下没事,老臣的心也就落下了。”章信然紧张的心放下了,只是自己心头的疑虑却久久不能解开。
“本太子有没有事,章大人不是最清楚的吗?对吧?”
还在深思的章信然被李承乾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李承乾已经走远了,只剩下这上林县粮仓的一片狼藉。
今晚的事情让一贯手拿把掐,咳咳…不对,应该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章信然有点怀疑自己了,是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刚愎自用了。
倒在血泊中的曹方运让章信然眉头紧皱,他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做的,麻烦的是现在那个太子似乎认定是自己做的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章信然的地盘上如此放肆。
回到巡抚司的李承乾还没有坐下,丽竟门的人就已经回来了,“殿下,卑职无能,没能追上凶手。”
李承乾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们,没想到对方这么决绝,你下去吧。”
“是!”
“殿下,这章信然胆子也太大了吧,敢当着我们的面,直接暗杀了曹方运,我这就去把他抓过来审问。”称心其实后背都是发凉的,如果那个凶手的箭矢是对着李承乾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没有信心在那种情况下能确保李承乾一定无事。
看来自己还得更加警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最近是你叛逆期到了,还是我平常对你太温柔了?又不喜欢动脑子了吗?这么毛毛糙糙的,你什么理由抓章信然,你怎么确定就是他,证据呢?”
称心当然也知道没有证据,但是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把所有的疑点全部推到曹方运的身上。
“殿下,从我们到这岭南道,一切的种种都表明这章信然绝不是表面这样,他的问题最大,就拿这卖粮的事就可以看出来了,更不要说上林县这一座座亏库。”
李承乾眉头紧蹙,他总感觉不是章信然杀的,可是有杀人动机的却只有他,他实在想不到谁还敢在当时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杀人灭口。
是夜,象州城。
一座破落院子,听附近的人说这里经常闹鬼,所有这附近的人也在这些年陆陆续续的搬离了,结果显而易见,这里自然而然的变得很是幽静荒凉。
此时的象州城被月色笼罩,微风徐徐,尽管地处南边,温暖湿润,可是此时却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院内到处都是倒塌的门窗,窗口的蛛丝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透过这蛛丝看向房屋内,能看到微弱的火光在摇曳着。
尽管此时男子的脸被黑布蒙着,也能看出他的脸色苍白,汗珠如雨。
看着火光上被炙烤的匕首,男子面色坚毅,一咬牙,直接用匕首宛去肩膀处已经有些发给的伤口。
“呲呲…”
一股焦糊的肉味,随着匕首的切入而飘了出来,一声闷哼,一块肉就这样被生生的割接下来。
嘴里的木棒被咬的吱吱作响,他拿起准备好的药粉敷在伤口上面,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
此时他的胳膊犹如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啪啪啪…”
这突然响起的掌声,让这一头独狼瞬间一跃而起拿起旁边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外面。
华贵的锦衣,显示着的他的身份,“不会是咱们象州郡第一刺客席信,竟然能在丽竟门的追杀下全身而退。”
看到来人后,席信缓缓放下了武器,眉头紧蹙,看着胳膊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渗出的血液,这感觉就像海浪一般,有规律的涌动着,每一次的退却都蕴含着更凶猛的反扑。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席信盯着面前这个与他交易之人,他不相信他,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想鱼死网破,因为…终究还是有所牵挂。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