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秀防止他们怀疑作假,便发誓说道:“这词乃太子殿下李承乾亲手所写,我若作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见房遗秀为了李承乾竟然可以做到发毒誓,大家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长孙冲拳头握的啪啪作响,心中愤怒无比:“我就说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傍上了太子,怪不得…”
房遗秀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信封,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把纸拿出来,然后打开,送到了一楼,所有人都没看见是什么诗。
本来是南北双方的比拼,现在倒好,为了证明太子殿下是否…现在南北双方竟然达成一致,有敌对变成统一战线了。
果然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我李承乾哪里得罪你们了,要这样搞我?那不好意思,你搞不死我,那我就要起飞了!
一楼各学院的教习看着手中的一篇篇诗文如同嚼蜡,其中一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教习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一晚上看了不下近千篇诗文,就只有不到百首进入二楼,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关键没啥出彩的。”
另一个教习,胡子都雪白了,糯声附和的说道:“是的,一点新鲜感都不给人家…”
“嘶”
其他十几个教习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侧目,特娘的这什么东西!
就在他们准备好好跟这个娘炮深入友好的交流时,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教习,面色潮红,双手拿着纸张,颤抖的说道:
“千古一词,千古一词啊!”
众教习见他那般激动,便围了过来,一眼望去,便是那标志性的书法,瘦细而具有弹性,尾勾锐利,运笔极速,一张一弛,看上去让人感到一丝俊朗挺秀,风卷云舒之意,就一个“潇洒”了的!
就单单这个字体,就已经是大家风范了,大家都认可的点了点头。
然后当他们看到词的内容是,众人哗然。
“快快快,快送上去。”
此词到了二楼,一楼的教习哪有心思在看剩下的诗词了,甚至连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刚才的那首词,大家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落款为逍遥太子——那么这词就是太子所写的?”
“一定是太子!”
“对,目前貌似没人能写出这等字体,好像叫做瘦金体的!”
“哎,你们说,这词能不能留名千碑石呢?”
而在二楼的翰林院教习主管们,此时也围成了一圈。
几位二楼的翰林院教习没有比一楼的好到哪里去,都是在拍手称赞:“此词一出在无中秋词了,这肯定是魁首了。”
只是可惜了现在不是中秋时节,但是这么好的词是不是中秋节又有何妨?
“前有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后有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太子殿下,以前当真是我等有眼无珠啊,大才啊!”
一个儒雅随和的男子,似乎是二楼的主事之人说道:“能写出此等绝美之词,太子殿下当真是胸有沟壑,给送上去吧?”
“诸位,送上去吧!”
“且慢,待我抄写一份!”
“同抄!同抄…”
二楼的事底下的才子们自然不知情,“孙兄,以你的诗才进入三楼不成问题!”
“张兄,谬赞了,你的诗肯定也可以进入三楼!”
“大家都别客气,要我说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长孙公子了,大家说是吧!”
依照往日里琼林集的惯例,诗会结束会取甲等上一首,甲等中五首,甲等下十首,已等百首,而后于诗会结束后张榜于琼林阁,以供世人观摩。
当然乙等榜单,就会被大多数人忽略,长孙冲等人依然坐在席位上等待着放榜之时,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有北方两首,南方三首总共五首进入了三楼。
“我就说长孙公子,与孙兄肯定是能进入三楼的。”
而韦康则是很期待太子李承乾的诗词是否能进入三楼,要是不能的话,那就好玩了,他甚至都已经想到落榜时他的丑露嘴脸了。
“至于太子殿下大家不可小视,看房遗秀的态度就知道了,肯定不会无故放矢,没几分把握,她是不会这样做的。”长孙冲沉声说道。
“我还真不信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了大文豪了,不说其他人就于赐,你是知道的,他以前什么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咱们三人的诗词上了第三楼,长孙兄那词是完全可以评为甲上的,就算他有那本事最多也就是甲上,那便是打平,而如果我们有两人评为甲上,这就该算我们赢了。”
韦康细数着他过往的种种不是很担心,即使上一次在酒楼被打脸,但是他还是认为那是李承乾提前准备好的,故意在那等着房遗秀,然后趁机装逼。
长孙冲点了点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万一李承乾的词上了千碑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很快打消了这一念头。
琼林集三层楼上。
冬夜的天空没有那么明亮,但是格外寄静,楼下的吵闹声似乎到了三楼便被隔绝了。
崔大学士站在窗前捋着长须,心想这天下怕是也只有太子殿下才有此才华写出这一首水调歌头来。
五人已无异议,此词为历年来中秋之首,甚至崔学士说,此词一出,天下再无中秋。
倒不是说中秋这个节日没了,而是说以中秋为题的诗词,怕是再也无法超越。
千碑石的规矩大家都懂,只看文章,不问出处,不会因为是太子殿下便有特殊,即使是不同百姓,我等也会据文章评价。
“我提议,此词上千碑石甲字第六行。”
“我提议此词上千碑石甲字第三行。”
“崔学士,你觉的呢?”
各位同僚,不满你们说,不光这首词我觉得可以千碑石甲字第一等,就是上次太子殿下,在酒楼为杭州抗疫所做之诗词,也是能做得这第一等的。
半个时辰后,琼林集放榜时间到。
榜首甲上一人,长孙冲,甲中孙立新,骆宾王等…
没有李承乾的名字。
长孙冲喜不自禁,对着前面的房遗秀灿烂一笑:“他输了。”
“我就说他是浪得虚名之辈!”
“他这第一才子的名号就摘了吧!”
…………
这边的琼林集因为李承乾,今年却是有些失了味道,南北方没有了以往的争锋相对,现在竟然一致对李承乾…
而我们的大太子,他在房间里蒙着头呼呼大睡。
嘴中偶尔传来几声呓语,可是声音太过细微,没有人知道说的什么,可是嘴角挂着那淫铛的邪笑,显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梦,他哭哇,这到了大唐到现在,咱还是个大处男啊!
陷入美梦的李大太子并不知道此时的南山别院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一个黑衣人微探着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而后翻过院墙,毫无声息的从黑衣人胳膊中爬出一条蛇自己激射道地上,黑影蹲了下来:“小彩,靠你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淫贼的住处。”
这黑衣人的身份一下了然,不是别人,正是剑南道石叶门被追杀的圣女杨素素。
被叫做小彩的毒蛇探着嘴中的蛇信,向着一个地方迅速爬行,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一个成年人的脚步。
杨素素起身准备跟着小彩往前走,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
“恶那贼人,还想逃,你逃得掉吗?”
随着话音的还有凌厉的剑气,那阴冷的感觉让杨素素遍体生寒,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吴蝎,不要伤了她,抓活的,小声点不要惊动院中主人!”
可是吴蝎的剑已出,想要收回便成了空话,领队的队长暗自叫道:
“不好!”
“铛…呲…”剑与剑的交锋,硬碰硬摩擦出一串火花。
本来已经认命的杨素素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到一个白衣的年轻俊美,对,甚至还有点“娘”的男子挡在自己的面前。
这白衣男子正是守卫李承乾的称心,“你等是何人,胆敢侵入南山别院?”
松了一口气的队长抱拳指着称心身后的黑衣人说道:“我等乃丽竟门小队,执行任务追杀她而无意追到此处。”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便撒腿就跑,众人见着黑衣人向后跑去,顿时大为着急看着称心。
称心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追可以,不要在我南山别院瞎闹,滚吧!”
队长深深的看了眼称心,“我们追!”
而在南山别院的暗处的一个角落传出声音:“二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且慢,还是先告诉队长,这些人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不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防止他们是唱双簧的。”
“是,我去告诉队长…”
“来两个人,跟我追上去!”
“惜玉小宝贝,秀儿大老婆,蔡妹妹,黑衣大波妹,你们别跑啊,让小爷亲一个。”李大太子嘟囔了几句,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似乎这个姿势更有利于他做着美梦,哈喇子流满枕头都是。
可以确定这货确实没有做什么好梦,到现在都对之前的平康坊蔡妹妹念念不忘以及今天晚上才见一面的黑衣女子,不,准确来说只是惊鸿一瞥,竟然都出现在梦里了。
再加上这些浪荡的梦话,说不是春梦,狗听了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