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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几人除江平川外都是文化人。
关于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典故,袁容几人也都耳熟能详。
简而言之,这是一把悬在头顶,不知会在何时落下的利剑。
哪怕不借助系统,江知非也有办法让视频录像,在镇旦大学传的人尽皆知。
但他偏偏不这么做。
江知非要让维持小白花人设的崔雨婷牢记,自己手里,有随时会让她人设崩塌的利刃。
这对崔雨婷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几人皆想通了这点,也不禁暗自感叹江知非的腹黑。
江沐晴搂着小雨的另一边胳膊,冲表情平和的江知非低声说:
“老哥,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江知非:???
这话从江沐晴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很怪。
路朝雨收起翠绿色的学生卡,对江沐晴纠正道:
“你老哥这个做法并不是坏,而真的是睿智。”
江知非刚要妇唱夫随,点头表示下赞同,却忽然一愣。
小雨她,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吧?
由于路朝雨申请了校外走读,所以省去了整理宿舍床铺的步骤。
而学校也清楚,今天大家基本都在整理宿舍,所以也没安排其他事。
比如第一次班会,开学典礼等等活动,都会在今天后才举行。
也就是说,小雨的报道任务已经完成。
当然,还有些像充饭卡,办理校园手机卡之类的琐事。
但毕竟不急于一时。
而江平川和陆忱,昨晚就已经确定,把日常会议时间给延后。
因此,他们的时间变得相当充裕。
江平川朝门边看了眼,不断往体育馆内涌入的新生,对几人说道:
“既然小雨这边完事,那就坐车去淞沪交大吧。”
保持沉默不言的陆忱,正默默点了下头时,忽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在看见来电人后,迅速接通电话:
“喂,叔叔,是我。
哦对,我们现在正在镇旦……
应该可以,我问一下舅舅,过会儿给您回电。”
陆忱放下手机,对江平川和袁容问道:
“老舅,舅妈,你们大约什么时候回公司?”
江平川考虑了下后说:“十点钟左右到就可以,我已经把早会推到了十点半。
小忱你公司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不是,舅舅,”陆忱想到电话内容,声音平和地询问道:
“灵媛的爸妈,想邀请你们去办公室喝杯茶,不知你们方不方便。”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江平川一拍大腿说:“上次我就说,要一起见见亲家。
但你爸说什么还没板上钉钉,不让我和你舅妈去。
既然这次亲家邀请,那我和你舅妈再忙也得去。”
戴着大墨镜的李灵媛,听江平川一口一个亲家,不禁有些害羞。
袁容敏锐观察到李灵媛神情变化,提醒江平川说:
“订婚宴还没有办呢,你先别胡乱称呼。”
“害!这不迟早的事吗,老娘们就是事儿夕……”
“嗯?!”
江平川自知失言,急忙用咳嗽掩饰尴尬。
他又想到什么,冲陆忱问道:“我记得你妈说过,亲…不对,小媛爸妈是大学教授对吧?”
“嗯,”陆忱看了眼,正低声说悄悄话的江知非和路朝雨,回答道:
“媛媛的爸爸是小非的研究生导师,妈妈是小雨的研究生导师。”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不止是江平川,袁容闻言也是一愣。
她突然明白,昨晚李灵媛对江知非说的那句,‘从我爸关系来说’,是个什么意思。
而时隔十几年,江平川忽然找到当年,给江知非开家长会的感觉。
他有几分暗暗紧张地说:“那抓紧时间过去吧。
正好可以顺便咨询下,镇旦和沪交哪所大学更好,方便丫头明年高考报考。”
耳尖的江沐晴,听到亲爹这句话,顿时觉得鸭梨山大。
江平川虽说家大业大,但毕竟只初中没毕业,对国内大学有种莫名的执念。
在他眼中,哈佛和牛津,反倒不如青华和燕京大学牛逼。
另外,他老婆外甥儿子准儿媳,部清一色985大学毕业。
这让江平川产生种错觉,误以为考985大学,就像吃饭喝水般轻松容易。
所以按照他给江沐晴的规划,就在魔都的这四所985大学当中选。
镇旦和沪交二选一,同庆大学和淞沪师范大学用来保底。
至于说魔都的211院校,那江平川压根就没看上。
江知非听到亲爹信心满满的语气,唇边不禁有些恶趣味的露出轻笑。
如果按照既定轨迹,等明年给江沐晴报考院校时,江平川就会发现。
在华国,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既不是985,也不是211的大学。
……
……
一行人回到各自的车上。
天色正好。
早上的阳光穿过道路两边的高大树植,在凯笛拉克黑色的引擎盖上,洒下斑驳的树影。
经过校园内人流往来的公路,从镇旦大学的北门驶出。
江知非沿西约莫开了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便抵达淞沪交通大学的正门。
和先前在镇旦门前情形一样,江知非同样停车等待检查。
而沪交的正门,与镇旦大学完是不同的风格。
在校门两边,摆放有两个比人还高的石狮子。
而校门上为歇山屋顶,再上为覆瓦顶。
顶端的脊上有兽像装饰,檐角饰有透雕花脊,两个望柱之间的额枋上雕饰行云。
是一个模仿京城宫殿门的建筑。
而有意思的是,右侧的门匾之上,白底黑字书写着四个大字——
交通大学。
只有这四个字,并无淞沪二字作为前缀。
坐在副驾驶的江沐晴发现这点,好奇地伸手指了指前边,询问说:
“为什么校名上缺了淞沪两字,是不是忘加了?”
这个问题,倒把袁容和李灵媛给难住。
她们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但坐在两人中间的路朝雨,相对更博学一些,轻声道:
“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没加淞沪两字。”
小雨如学堂的女先生般讲解道:“淞沪交大的前身,是民国时的国立交通大学。
只不过后来一分为二,变成淞沪交大,还有在关中省的长安交大。”
“两所交大同根同源,却都认为自己才是交大正统,所以校名上只写着交通大学。”
江知非表示赞同地笑了笑。
作为前世沪交的学生,他很清楚母校的历史。
如果淞沪与长安的交通大学,能重新合二为一,成为完体,那实力绝对能与青华掰腕子。
“原来如此。”江沐晴如小鸡叨米般点了点头。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而江知非忽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某个老朋友,这时大概也到了学校。
当然,他们现在,还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