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莫带着王大虎进村,一路询问,来到闹鬼的人家家里。
村民陈红看着此时已经换上道袍的刘天莫与王大虎两人,激动的说道,“道长,我们家闹鬼了,你能不能帮我们把那女鬼赶走。”
“无量天尊,好说,好说,我专治各种闹鬼。”刘天莫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倒是因为他年纪小了点,才少了几分道风仙骨的韵味。
“那有劳道长费心了。”陈红十分尊敬,乡下人对能通阴阳,知天命的道士都有几分敬重,“不知道长的收费如何?”
环顾陈红家室,家徒四壁,贫困交加,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刘天莫眼睛微微合拢,迅速地思量考虑一番,昂首挺胸,视金钱如粪土的姿态跃然而出,仰望青天,悠悠地说道,“抓鬼驱邪是我等修道之人的份内之事,怎能收你老人家的钱呢。”
陈红松了一口气而后开始向刘天莫讲述她家闹鬼的细节,由于涉及家丑旧怨,陈红隐瞒事情原委,仅仅道明每晚重复做同一怪梦的相关事宜。
半日的时光匆匆划过,刘天莫带着王大虎离开陈红一家。
到了晚上,天还没黑的时候,刘天莫和王大虎两人穿着道服,带上了准备好的桃木剑、画好的黄符等东西去到陈红家,他们俩在陈红家用黄符布下了法阵,定能让鬼物有来无回。
太阳悄悄地溜走,月亮爬上了夜空,待到入夜三更,王大虎早早找了块水泥地板睡觉去,到了后半夜,刘天莫一把将王大虎拉起来,换自己睡觉。
王大虎坐在一旁,感慨人生,正当王大虎把自己的人生都感慨完了,手中的红线突如其来地抽动数下,鬼出现了,他立马把刘天莫扯了起来,刘天莫其实正梦到自己发家致富了,被王大虎干扰了他的美梦,恼怒地瞪了一眼王大虎才罢休。
刘天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闭着眼低声念叨:“受箓上清,代天行事,符令谕示,如天法旨,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刘天莫把黄符贴在自己胸口,一睁眼,便在黑夜中看到柳湘的魂魄了,他手持桃木剑,欺身而上,斩向柳湘。柳湘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刘天莫不慌不忙,心里暗笑,他早就布下了法阵,对方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逃走,他淡定地站在那儿看好戏,谁知事实并不如刘天莫想象的剧情那样,柳湘轻而易举地离开了法阵,毫发无伤。
刘天莫惊得目瞪口呆,神色严峻地说道:“难道是万年女鬼,竟连我的法阵都困不住。”
说完刘天莫转头看了一眼王大虎,只见王大虎尴尬地指了指贴在墙上的黄符,弱弱地说:“好像上次我把这些符放在衣服里忘记拿出来,连同衣服一起放在水里洗过。”
“你怎么这么坑。”
“我一向这么坑啊。”
刘天莫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拔腿就跑,朝柳湘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一直追到东郊的小树林里头,刘天莫才堪堪追上柳湘。
“贫道玉成子,这位是我的师弟……”刘天莫指了指旁边的王大虎,刚想向女鬼柳湘介绍王大虎,就被王大虎打断了。
“我叫天虚子。”王大虎主动自我介绍,说道。
刘天莫耸了耸肩膀,又开口道:“姑娘既已是亡魂了,何不早日转世投胎,何故还来惊扰活人呢?”
“小女子柳湘,于二十年前离世,因婆婆陈红在小女子的墓地上摆了拘魂阵,无法转世投胎,此番归来,只求婆婆能撤去拘魂阵,放我转世投胎而去。”女鬼柳湘声音凄凄凉凉,配上这深夜的寒风,倒真的有几分阴森吓人。
“拘魂阵?这玩意逆乱阴阳,你公公婆婆为何要把的你魂拘在人间,不让你投胎去?”刘天莫神色严峻,拘魂阵十分恶毒,把亡魂拘留在人间,摆阵的人会损阴德,轻则多病多灾,重则祸及子孙后代,没什么深仇大怨,没什么人愿意摆这玩意,看来这之间另有隐情。
“老莫,怎么办,是打还是杀。”王大虎自作聪明,低声提议,拘魂阵这玩意太毒了,摆的人会有业障,撤的人也会有业障,这笔生意不收钱的,不值得牺牲自己去帮人家撤掉拘魂阵。
刘天莫却是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王大虎一下“胖子啊,你说我们道士是为了什么存在的?”
“为了赚钱?为了当大师,被人家供养?”王大虎想了想,只想到这么一个理由,脱贫一直是他们两人的人生目标。
刘天莫没有回答王大虎的话,而是转头看了看柳湘,犹豫了半响,开口问道:“可否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我。”
柳湘听罢,缓缓地点点头,以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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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这天,夜里,柳湘独自一人回家,月明星稀,夜空一片漆黑,唯独那一轮明月,显得那么孤独疲惫,柳湘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这繁华的人间,却没有收留她的港湾,唯独有一个不知该称之为家,还是叫它地狱的地方。
柳湘回到家后,女儿馨儿独自一人在家里,看到馨儿,柳湘心情好了许多,那是她对这个地方的唯一眷念,柳湘哄馨儿上床睡觉。
大约到了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柳湘听到家里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柳湘十分紧张,他回来了,阿华回来,接下来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柳湘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她害怕极了。
阿华醉醺醺了进了房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扯起来,头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跟着阿华的步伐,直到了客厅,她害怕的蜷缩住身体,手护住脑袋,然而却无济于事,一根结实的棍子落在她薄弱的身子上,那剧痛使她眼光模糊,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溢出来了,阿华不停地殴打她,棍棍用尽全力,棍棍让她心惊胆战,她只能拼命地咬住嘴唇,任由眼泪冲刷她苍白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