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家大比开始了,毕竟仙品法宝对时家来说插不上脚,还不如把时家大比搞好。
抽签比试的过程中,时听寒赢过了所有人,等他的比试结束,他就坐在场下看时听羽的比试,随后蹙眉,对方真的实力增加了,只不过现在在有意掩盖罢了。可是在一招一式中,还是会不经意暴露出一些迹象。
时听寒眼神越来越冷,即使实力增加了又如何,他握紧手中的剑,时家少主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他们的。
当年他们的父亲才是时家家主,可是因为一次外出历练,他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他们这一脉的族人在这次历练中相继死去,他们这一脉最后只剩下大哥和自己。大哥本来才是真正的时家少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大哥外出历练受了伤中了毒,腿也出了事,当年天赋卓绝的大哥,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
如今的家主是他们曾经的二叔时末,时末这一脉没有孩子,所以为了公平,才立了新的规定,将所有适龄的男孩都定为预备少主,等时家大比结束,第一名才是正式的时家少主。
时听寒看着台上的时听羽赢了比赛后正在冲其余人拱手,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压下心中的不忿,他一定要赢得大比,成为时家少主,用时家所有资源将大哥的腿治好,再将毒解了,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大哥那样的天赋被埋没。
看台上,时听鹤坐在轮椅上看着下面的时听羽眼神微沉,对方果然服用了丹药,只是不知道实力最后到底提到了什么样的等级。
君玉昭扮做的阿巳静静站在他的后方,她也看出来了,那个时听羽的确服用了提升实力的丹药,但是那丹药看起来在时听羽身上很是稳定,与长嵩月当初给她的并不一样。
她又看了眼主位上坐在时家家主身边的男人,对方气息有些浮动,君玉昭蹙眉,改变气息这种事情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瞒过她的眼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难道对方真的并非是长嵩月。
君玉昭感受到旁边的一道视线,扭头看过去,就见白春身后的那个侍卫收回了看着自己的眼神,君玉昭在心底轻笑。
这就是白春亲自前来时家的原因吗。因为仙品法宝的事情,韦家来的人已经回去了一些,就是为了前去槐坤林查看一二。可是白家的白春身为家主却还是待在时家,有点意思。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时听寒对时听羽,君玉昭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开始振奋。毕竟谁都知道,这才是最有看头的比赛。
场上的众人也纷纷看向场中,这才是他们最期待的一场比试,谁都知道,时听寒和时听羽一定会碰上,一个是如今小辈里实力境界最强,一个是势力最强,不知道到底谁会夺得这时家少主之位。
许多已经压了宝的人都有些紧张起来了。
时听寒握着手里的剑冷冷看着面前的时听羽。
时听羽握着手中的开山断金扇,眼中不掩嘲讽,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时家少主之位非他莫属。
二人之间气势顿起,周围风沙走石,周围的人纷纷抬手躲避,没想到这二人一上来就是动真格的。
时听寒一剑刺向时听羽,时听羽手中折扇一转,划过时听寒的剑身,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擦身而过,眼中的杀意在空中交叠在一起,火花四溅。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二人转瞬之间过了十几招,时听羽一直游刃有余地对敌时听寒,在二人再次擦肩而过,兵刃相碰之时,语带不屑和得意地说道。
“你真以为你吃了丹药就能赢了我不成,”时听寒冷笑一声,转身一剑挑飞时听羽的折扇,哪知对方根本不急,还在笑意满满地看着他。
时听寒听见脑后的一道风声,单手撑地翻身躲过,就见那柄开山断金扇居然在场中绕了一圈回到了时听羽的手中,扇子边缘的利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光线。
“居然是上品法宝,真是下得了血本,”时听寒冷嗤一声。
时听羽挑了挑嘴角,收握折扇轻摇,“没办法,毕竟我们不像清风院那么两袖清风,”他的话里有话直接激怒了时听寒。
时听寒再度一剑刺来,时听羽淡定飞身向后。
周围观战的众人也看出了门道,如果根据之前几场来看,时听羽是万万打不过时听寒的,可是现在二人交锋,时听羽却一直游刃有余,甚至隐隐压制着时听寒,看来对方一直在隐藏实力,那些把宝压在时听羽身上的时家人,脸上难掩喜色。
时听羽再度用折扇轻而易举挡住了时听寒的剑尖,就在他想欣赏时听寒不敢置信的表情的时候,却见对方微微一笑,时听羽心中一个咯噔,只见他面前的开山断金扇居然逐渐出现了裂纹。
时听羽眼带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扇子居然不足以抵抗住时听寒的剑,而对方的威压在不断增大,也将自己压得动弹不得。
就在剑尖终于突破折扇之际,空中一道隐藏在风中的寒刃飞向时听寒,时听寒耳尖一动,他自然听见了那道异样的风声,可是面前即将得手让他不想放弃,大不了中一招暗算。
就在时听寒这么打算之时,空中又一道石头出现,直接将那道寒刃打飞,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但是他只知道自己赢了,对面的时听羽倒飞出了台子,捂着胸口怎么也站不起身。
立刻有人将时听羽带走疗伤,时听羽眼中全是不忿和杀意看着台子上冷冷看着他的时听寒。
时家家主时末面无表情走上台,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看出了他眼中隐隐的骄傲,他朗声宣布时听寒是本次大赛的大比第一,将接受第二日的少主册封之礼。
主坐旁的男人眉头轻蹙,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在场众人,依然没有发现到底是谁能够打落自己的寒刃,难道是白春不成。
在场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实力和能耐了。
男人不语,看着场中将时听寒包围欢呼的时家人,站起身转身前往时听羽的院子。
时听羽的院子里,时听羽坐在床上,让丹修检查他的身体。
男人进来的时候,时听羽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示意其余人都离开。
“大人,对不起,我输了,”时听羽从床上下来半跪在地。
男人扶起时听羽,“现在伤势怎么样?”他检查了一下时听羽的经脉,递给对方一个瓷瓶,“把丹药服下去。”
时听羽不假思索就服下去了,感受到体内难以忍受的疼痛正在平息,心中惊喜,果然,大人拿出来的丹药都是顶好的。同时在心中意外,没想到大人居然并不生气,还给他上好的丹药,更加深了他的愧疚之情。
他低下头去,“大人,属下输了,如今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他很是愧疚,唯一一件事情自己还办成这样,实在是有愧大人的栽培。
男人背手站在窗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无名山庄的人什么时候离开?”
时听羽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想了想回答道:“按照往年的规定,他们会在明日册封少主之礼结束后才离开。但是昨日我听家主说,他们今日下午就会离开,白春想亲自去槐坤林一趟。”
男人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他转身看向时听羽,“你想不想当时家家主?”
时听羽愣了一下,随后立刻俯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忠心,“大人,以后为大人办事,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人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上前拍了拍时听羽的肩膀,“既然如此,那你继续好好养伤,明日,我们按计划行动。”
“是,”时听羽头贴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男人转身离开了。
时听羽看着远去的男人背影,慢慢站起身,如果可以略过少主,直接成为家主,谁会不想呢,他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床上打坐休息,为明日的计划做准备。
此时的大比台上,时听寒赢了比赛,站在比赛台上第一时间扭头看向时听鹤。
时听鹤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本来有很多人围上时听寒,可是他只惦记着自己的大哥,推开众人就飞回了看台上,推着时听鹤回了清风院。只留下面对着各种人笑容的杨征。
君玉昭低着头跟在身后,又抬头看了看笑着和时听寒聊天的时听鹤,心中微微有些意外,刚才那道寒刃就是那个丹修打出来的,原本她已经准备好暗中护住时听寒,可是没想到居然是时听鹤打出了那颗石子。
如果不是君玉昭离时听鹤最近,境界高,眼力好,根本不会发现时听鹤的举动。对方的手法非常奇特,君玉昭也算涉猎法门众多,却从未见过。她低下头去,头发掩盖住嘴角的弯起和眼中的兴趣,看来这个时听鹤也没有那么简单。
她现在倒想看看,没有她的保护,这时家两兄弟能走多远。
只有那男人,看来对方真的想让时听羽成为时家少主,还有那道寒刃,她记得长嵩月就是寒属性灵力,刚才那道寒刃里有些长嵩月的气息,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新的气息。
君玉昭回了一下头,看着无名山庄的位置,白春正在和时家家主说着要早些离开的话,她看向白春身后的侍卫,那侍卫感受到她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君玉昭轻轻眨了眨眼,就继续变回那个木讷的阿巳。
等回到清风院,君玉昭走到角落继续拿扫帚扫地,时听寒将时听鹤推到桌边,给他倒茶,脸上很是高兴,“大哥,我终于成为少主了。”
时听鹤点头,眼中也是赞赏和骄傲,“小寒真是厉害。”二人正说着,外面红翡金错快步跑进来,金错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脸上全是笑意,“二公子,你赢啦,太好了。”
时听寒笑着点点头,示意金错淡定。
金错举着手中的菜,“今天我抢到了鱼,我们中午吃鱼。”她一脸开心地回了厨房。
红翡向二人福了福身也回了厨房,脸上努力营造出高兴的笑容。
时听鹤见状沉了沉眸子,没说什么。
时听寒压根没注意到,他看向时听鹤,“大哥,等明日册封之后,我就想前往槐坤林,或许君玉昭在那里,如果不在,我就去苍穹宫,去昭城,我们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的。”
时听鹤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你如今成为少主,有许多新的事情需要去学习,你到时候会很忙,我的事情并不重要,”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时听寒打断。
时听寒有些焦急地说道:“谁说不重要,对于我来说,大哥的身体最重要,如果不是为了时家的资源,我根本不想争这个少主。我宁可去玄灵楼,起码做我偶像的手下,以后可以时时看见我偶像。”
君玉昭在角落默默扫地,闻言在心里点头,好啊,少年,来玄灵楼吧,我肯定收你,身负紫灵晶火这样的奇火,不收白不收。
“阿巳,去把屋子里收拾一下,”时听鹤说道。
就见阿巳慢吞吞放下扫帚,步履缓慢进了屋子。
时听鹤无奈笑了笑,他拿出颈间挂着的一条项链递给时听寒,“这个你带着。”
时听寒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是一片叶子形状的吊坠,他有些不解,“大哥,这个你不是从小带着的吗?给我干什么?”
“总之你带着,再用隐藏阵法隐藏起来,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时听鹤面色严肃。
时听寒见对方这样,知道自己大哥严肃起来的样子一定要听,他点点头,戴在脖子上,又隐藏起来。
时听鹤见时听寒这么乖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杨征就回来了,还拿回来了一堆拜帖,都是其他院子的时家人。如今时听寒是时家最炽手可热的存在,谁不想来递个脸熟。
时听寒懒得理会这些人,索性都推给时听鹤。反正自家大哥聪明,这些事大哥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当弟弟的把事情给哥哥做不是天经地义嘛。
时听寒坦然吃着点心,刚才打了那么一场,他的确饿了。
“公子,刚才那位丹修去了时听羽的院子,”杨征低声说道。
“无名山庄的人都走了吗?”时听鹤给时听寒倒了杯茶,让他慢点吃,然后看着手中的拜帖问道。
杨征点头,“他们好像想去槐坤林。”
时听鹤蹙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有说什么。第二日就是册封少主之礼,时听鹤早早起床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唯一的树,他摸着树干,面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树上突然飘下一片叶子,明明没有风,但是叶子却准确落在了时听鹤的掌心,他握住手里的叶子闭了闭眼,等再度睁开时,眼中全是坚定。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公子,时间到了,我们该去祠堂了。”红翡恭敬地说道。
时听鹤点头,声音清冷,“走吧。”
红翡金错跟在时听鹤身后,由红翡推着轮椅。阿巳留在清风院内,毕竟她只是一个扫地的仆人,根本没有资格前去时家祠堂见证仪式。
到了祠堂,其余人看见时听鹤前来纷纷主动让开一条道,如今时听寒成为时家少主,谁不知道时听寒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哥,或许可以多在时听鹤身上下功夫,不少人看着面无表情进入祠堂东时听鹤心思涌动。
时听鹤被推到祠堂里面,被安排在左手边,他扫视了一圈,见那丹修不在,时听羽的人也不在。
时家家主时末背手看着面前的时家牌位,时听寒来得稍微晚一些,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大哥坐在一侧闭目养神,许是感受到自己来了,大哥睁开眼,冲他微微一笑。
时听寒立刻就定了神,来之前他还有些紧张,但是现在,看见时听鹤那一刻,他就不紧张了。
祠堂两侧的香炉里,香缓缓飘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祠堂里一片安静。
这时,时家三长老走上前,对时家家主说道:“家主,时辰要到了。”
时末回神然后点点头,转身看向站在最中间的时听寒,还有后面众多站成排的时家人,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时听羽的人没有来,微微蹙了蹙眉头,三长老接着催促了一声,时末开口刚要说话,突然地面传来一声强烈的震动。
时听寒第一反应就扑到时听鹤身边,稳住他的轮椅。等震动消失,一道道金色法阵从地面升起逐渐汇聚,随后犹如一个倒扣的罩子笼罩在时家上。而每个院子都被不同的法阵包裹,尤其是祠堂,时末抬头看着祠堂上空的法阵,眼中带着意外和震惊。
时听羽带着人慢慢走进来,身后正跟着那名丹修,时听羽看着面色惊惧的众人,微微一笑,握着折扇的手向前拱了拱,一身白衣潇洒俊郎,显得整个人谦逊有礼,可是身子却弯都没有弯,眼带不屑,更添虚伪,“抱歉,诸位,在下来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长老蹙眉上前,怒声斥责道。
“三长老,晚辈没什么意思,”时听羽打开折扇摇了摇,走了几步侧过身子微微一笑,再不复之前对长老们的尊敬。
“听羽,我知道你也想当时家少主,可是时家少主必须是大比胜利的那个人,”时末拍了拍三长老的肩膀示意淡定,随后走上前对时听羽说道。
时听羽用折扇敲了敲眉心,“瞧我这记性,您说的对,可是晚辈偏偏不想这么听话了。”他转过身,看着时末浅笑,似乎话中有话。
时末听着对方的话,压下心中不祥的预感。
时听鹤拉了拉时听寒的手,时听寒低下头去,就听见对方说道:“时听羽正在拖延时间,你要小心,这里恐怕有问题。”
时听寒听后瞬间明白,随后立刻屏息,环视了圈祠堂内,一眼锁定那两侧的香炉,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尤其是这个味道,还有那聚起的烟雾在空中凝而不散的样子微微蹙眉,他索性上前一挥手将香炉打翻,香雾消失。同时服下丹药。
香炉被掀翻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祠堂里显得极为明显,其余人都被吸引到了注意力。
时听羽见香炉被打翻,微微一挑眉头,拍了拍掌,“聪明,真是聪明,不过可惜,你们已经吸入了毒雾,现在打翻已经晚了。”
周围的众人一听见“毒雾”二字,纷纷蹙眉震惊。
“诸位若是不信,运转一下灵力便是,”时听羽冷笑一声,一甩折扇轻轻摇着。
其余人暗中运转灵力,灵力果然缓慢,有的甚至完全停滞,经脉堵塞,不少人抓紧服用丹药,但是收获甚微。
三长老等长老实力较高,灵力虽然运转的慢了,但是还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孽畜,你想干什么?”
“晚辈不想干什么,晚辈只是单纯地希望时家这规定改一改。”时听羽唇角微微勾起。
“你想当这时家少主,就拿整个时家人来威胁我吗?这样的你当上少主后,其余人也不会服气的,”时末暗中努力解毒,面上依然一派威严。
时听羽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想当什么时家少主。”见到时末眼中的不解后,他接着笑着说道:“晚辈,想当时家,家主。”
时末听后瞳孔收缩,他看了看时听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丹修,“月公子,何必跟着时听羽,你跟着我,我本就是时家家主,完全可以给你想要的。”
时听羽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话,将扇子一收,恭敬地躬身伸手,身后的丹修走上前,“大人,请上座。”
那丹修走到主位上慢悠悠坐下,丝毫不在意其他人不解的眼神。
“大人?”时末蹙眉看向时听羽。
“我也不瞒着诸位了,月大人是江与城的城主,”时听羽笑着说道。
江与城虽然叫城,但是这并不是百里皇室册封的城池的主人,而是一个门派。这个江与城之前只是一个小门派,这几年才逐渐兴盛起来。
“江与城?你江与城在西面,来我们时家做什么?”三长老有些没懂。
“自然是时家富有啊,”时听羽笑着补充了一句。
“你可是时家人,你难道想让时家听从别人的安排吗?”时末仿佛看一个蠢货一样看着时听羽。
哪知时听羽一脸不在乎地耸耸肩,“晚辈只想当时家家主,至于时家会如何,晚辈不在乎。”
“你,”三长老气得上前就想打死时听羽,谁知他刚一上前,颈间就被抵上一把利剑。他顺着剑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个时家弟子。
时听羽见三长老满脸不敢置信,笑着解释:“我的人自然提前服用过解药。”他拍了拍掌,“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跟随我的站过来,想死的站在原地不要动就好。”
时听羽笑着环视四周,看着除了他本来的人外,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他那一头,脸上愈发得意,而他面前只剩下十几个人。
金错错愕地看着红翡也走了出去,“红翡,你?”她一把拉住红翡,却见对方冷冷地把她的手推开。
“我本就是三公子的人,”红翡脸上全是冷意,不见平时一丝的温和。
“嗯,”时听羽满意地看着红翡的举动,然后又看了看时听鹤身边的几人,除了金错和杨征,还有时听寒。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有预料,所以并不意外。
“时听寒,要不要过来,你若是归顺我,我依然可以让你做时家少主,然后给你哥治病,如何?”时听羽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
不得不说,听见这话,时听寒心动了,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不傻,对方这么说,等以后他真的孤立无援,恐怕又不会这么做,里面的坑很多,而且这些年他恨他入骨,怎么可能真的帮他。
见时听寒不说话,时听羽右手一转,从芥子中拿出一个瓷盅,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瓷盅的壁,众人只觉得耳边一阵嘈杂,仿佛有万千根针正射向他们,让他们无法挣脱。有心智弱的已经跪倒在地,甚至翻滚在地,脸上全是痛苦,只求一个解脱。
时听寒眼神一凝,当机立断,右手化出剑刃,一剑刺向时听羽,誓要将他手里的瓷盅抢走。
时听羽面色淡定,旋身避开时听寒的剑,回身一脚将他踢飞,直飞到时听鹤脚边,时听寒力不从心,灵力运转的越来越慢,胸口钝痛,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小寒,”时听鹤大惊失色,直接从轮椅上扑下来揽着时听寒。
时听寒想说自己无事,可是他一张嘴,嘴里就不住地流出血来,时听鹤往时听寒嘴里塞丹药,但是收效甚微。
时听羽冷笑一声,“没有灵力了还敢冲上来,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太蠢,”他走上前,眼带得意看着躺在地上的时听寒,眼中全是快意,这一幕他日想夜想,他终于打败时听寒了。“时听寒,看在同是时家人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交出叶障天宝,我可以给你和你哥一个痛快。第二条路,我先将你给你和你哥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再找到叶障天宝,你说呢?”
“咳咳,”时听寒嘴中再度吐出鲜血,“什么叶障……天宝。”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脑子第一反应想到了昨日时听鹤给他的那个吊坠。
时听鹤此时半抱着时听寒,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而时听寒看着时听羽,想得到一个解释。
“呵呵,装什么。那叶障天宝可是你爹喝你娘的定情之物,是上品法宝。当初我们派人去杀你们那一脉的时候,没有找到这宝物,这宝物肯定在你们这儿。”时听羽一脸笃定。之前他怀疑法宝在时听鹤身上,可是时听鹤身中剧毒不能修炼,那么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那叶障法宝在时听寒身上。
“什么,当初是你们下的手,”时听寒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可是他如今身体伤势过重根本站不起来,又重重摔回时听鹤的怀里,同时咳得血越来越多。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去查过当年的事情,可是一丝蛛丝马迹也查不到,心中自然怀疑当年的事情有内鬼。可是他之前实力和势力都不够,自然查不出,只想着日后成为时家少主再细查。
如今陡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越来越激动。
“哼,看来你是誓死不想拿出法宝了,那就别怪我了,”时听羽说着一扇挥下,却没想到居然挥了个空,而刚才还躺在地上的时听寒居然失去了身形,只剩下时听鹤微微抬头看着他,嘴角浅浅勾起。
时听羽感受到脑后的一道风,反应迅速翻身躲过,时听寒一剑再度刺出,直接伤了时听羽一条手臂。
时听羽翻身落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手臂上长长的一道口子,捂着伤口看着面前一脸冷漠执剑的时听寒,“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废话少说,”时听寒没兴趣和时听羽嘴皮子打架,直接一剑刺了过去,时听羽见状大惊。
其实时听寒心中也有些意外,刚才时听鹤抱着他的时候,一只手在他的背后画了一个图纹,他先是没明白时听鹤这么做的原因,随后感受到图纹渐渐发热,脖颈处的吊坠也在慢慢发热,胸前的吊坠与身后的图样渐渐呼应,一股灵力慢慢汇入四肢百骸,灵台也渐渐恢复。
虽然不知道时听鹤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现在问也不是好时候,还是过了眼前的难关才是。时听寒下手愈发凌厉,直至找到一个破绽,时听羽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尖,还有时听寒眼中浓浓的杀意,一时之间躲闪不及,被掀翻在地。
时听羽倒飞出去,身上原本的白衣早被鲜血染红,他被身后的众人扶起,刚想说话,就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