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夏蹙眉,站到君玉昭和无心前面,还没说话就被人扒拉到一边。
君玉昭走上前仰头看着面前的大树,再三确定就是赭离树没错,她冲无心点了点头。
无心表示明白,揉了揉君玉昭的头,一跃上了树。
其余人都等在树下,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长在长生殿上的树,不可小觑。
君玉昭抱着胳膊看着这棵大树,心底一直在感受着无心的位置,他们二人毕竟有发簪连接。突然,她瞬间抬起头看向赭离树。
无心一直不下来,其余的人也在暗中观察君玉昭的反应,如今见她突然抬头都有些不安。
君玉昭蹙眉看着面前的赭离树,眼中隐隐闪过杀意,刚才那一瞬间,她通过发簪对无心的感应不见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发簪坏了,这种不太可能,因为无心平时对发簪极其爱护,不可能有人在一息内破坏掉发簪,即使是凛无尘也不可能。
那就还有第二种可能了。
“白姑娘,怎么了?”欧阳夏问道。
君玉昭没有看他,直接走上前,“这棵赭离树恐怕是连接长生殿的通道,师兄应该入了长生殿。”
第二种可能就是,无心进入了另一处空间,空间折叠阻断了发簪的感应。
其余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君玉昭说得对。
欧阳夏一把想拉住君玉昭,没想到拉了个空,他看着空空的手,愣愣看着君玉昭上树的身影,总觉得白姑娘和刚才不太一样。
其余人也纷纷上了树,下一息,几人全都消失在树上。
几人到了树上就明白君玉昭说得恐怕是真的,树上有一个流光的通道,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掉进去了。
等通过了通道,君玉昭翻身站定,看着面前的一扇大门,这门恐怕至少也有三丈高,门上写着“无尽宫”三字,而周围,君玉昭走到路的尽头,下面是一片黑暗,她随手弹了一抹幽冥鬼火下去,黑暗将火焰吞噬。看来这下面是虚空,没有路。
君玉昭蹙眉,她没有发现无心的身影,这周围只有她、欧阳夏、张天流、穆天和秋子毅,她虽然感觉到了无心,可是感应很弱,这证明距离很远。
“我们真的来到了无尽宫,”张天流一脸惊喜。穆天和秋子毅也是一脸激动。
欧阳夏也被眼前的大门震撼到了。
君玉昭蹙眉背手看着周围的一切,在心里赞叹,没想到这无尽宫的机关如此精妙。
“喂,你上去,”张天流拿着刀指着君玉昭,眼神凶狠。
欧阳夏蹙眉,本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张天流被一道巨力吸了过去。
“唔。”
其余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君玉昭面无表情地掐着张天流的脖子,张天流张着嘴,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扒着君玉昭的手,却怎么样也掰不开。
张天流顺着君玉昭的手臂看向她的脸,只见对方面无表情还在看着面前的大门,对方丝毫不在意手里握着另一个人的命。张天流再蠢也明白,面前实力最弱的女子,实则比自己强得多。
就在张天流想开口求饶时,众人只听到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君玉昭干净利落地拧断张天流的脖子,把人扔在地上。
她背手走上台阶,看着面前的大门算了算方位,穆天和秋子毅见她走过来纷纷后退,能轻而易举杀了张天流,对方隐藏了实力。
欧阳夏也愣了一会儿,他是真没想到君玉昭居然隐藏了实力。既然如此,那洛云是不是也隐藏了实力。
君玉昭蹙眉,她看向穆天,眼神冰冷。
穆天被君玉昭看着,心里一阵阵发毛,总觉得对方看自己好像在看一只蚂蚁,而不是一个活人。
“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地图?”君玉昭问道。
“这地图,是我从陈家偷出来的。”穆天咽了咽唾沫定了定神说道。
“是你们给陈家小姐下的毒?”君玉昭再度问道。
“是,”穆天被君玉昭看得头皮发麻,站都站不稳,心里一阵紧张,不敢说谎,“是,我们之前查到,陈家祖上是无尽宫的人,传闻陈家知道去长生殿的密道。”
“穆恕说,控制住陈小姐,或许我们就能借机逼问出长生殿的下落。”穆天说道。
“那为何没有等问出来就进来了?”君玉昭问道。
“因为,因为内围鬼气突然稀少,这次机会太难得了,我们就分头行事了。而且密道一事,实在是有些不可信,能找到地图已经是万幸。”穆天说道。
君玉昭点点头,掐了掐手指,走了两步。
“这位道友,不知你是?”秋子毅张嘴问道。
君玉昭淡淡瞥过来一眼,秋子毅立刻闭嘴。她接着算着方位,然后拍向大门的一角,只见地上一个流光通道出现。
“这就是出去的门?”欧阳夏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白姑娘不光实力强,连阵法推演的造诣都这么高。
君玉昭耳尖一动,看向远处的黑暗。欧阳夏等人也听到了声音,纷纷回头,紧握武器警惕地看着远处。
黑暗中,一个人影踏空而来,一头银发,面容俊美,那身衣服……
秋子毅瞳孔微微收缩,此人居然没有御剑而是踏空。穆天按下狂跳的心脏,他没管什么踏不踏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男子身上的衣服,那个衣服分明是洛云的衣服。
君玉昭眼睛一亮扑了上去,无心将她接了个满怀。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整个东胜青苍洲能配得上那张脸那头银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剑道魁首,无心。
而能与寡言冷情的无心那般亲密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那就是,一剑断山海的君玉昭。
秋子毅和穆天纷纷后退。
欧阳夏也猜出来二人真正的身份,心头微惊。他来到东胜青苍洲前最先了解的就是无心和君玉昭了,没想到居然可以见到本尊,而刚才那个还需要自己保护的洛云和白昭,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两位。
欧阳夏心头惊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