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驹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徒留一群人瞎猜“手术”是什么意思。
“手?术?兴许是某种按摩手法?”有人猜测。
“也有可能是某种药材。”
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此后的几天里,几乎没人见到过吴驹。
他总将自己关在小院子里,时不时令人送些五花八门的东西进去,甚至还让人找来一个铁匠,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并不妨碍吴驹将再次出手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本来已经打算返程的韩非等一众人不约而同的再次选择了停留。
一星期后的清晨……
吴驹起床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
绕过院里一堆杂物,吴驹打开了院门,准备通通风。
然而,一打开门,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吴驹眼前。
“我去!”
吴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想起韩非。
这帮人怎么这么喜欢蹲在自己院门口,难道不知道这很吓人吗?
那人也被吴驹的大反应吓得一激灵。
吴驹打量着眼前这人。
这是个普通弟子打扮,面容清秀的人。
吴驹觉得越看越眼熟,最终恍然大悟:
“你是那个落水的姑娘?”
“正是!小女魏磬,特来拜谢吴师救命之恩!”魏磬连忙拜伏在地道。
落水的后遗症很严重,高烧不断,魏磬虽然醒来多日,但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今天才勉强能下床行走,因此在打听完吴驹的住所后,便直奔而来。
吴驹连忙将对方扶起,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却一愣:“魏磬?这是你的名字?你姓魏?”
这个名字相当耳熟,但吴驹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我是姬姓魏氏,姬姓但引人注目了,所以我以魏作姓示人。”魏磬道。
吴驹倒吸一口凉气。
姬姓,周王室的姓。
姬姓魏氏,这是魏国宗室的姓氏。
但最令吴驹惊讶的不是这两点,而是他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个名字了——一个关于魏焕的资料里。
那是当初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由苏长老收集交给吴驹的,那上面记载着魏焕所有的信息、人际关系、生平记事等等。
想到这里,吴驹忍不住问道:“魏焕魏长老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魏磬对吴驹会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意外。
果然!
吴驹捂脸。
一个不小心把魏焕的女儿给救了。
关键使用人工心肺复苏术救魏磬这件事,还在当初与魏焕据理力争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算啥?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魏焕要是知道这事估计心态都崩了。
“落水的事,魏长老可曾知道?”吴驹问。
“应该没吧,我不敢告诉他。”魏磬缩了缩脖子。
吴驹笑。
他和魏焕之间的矛盾终究和这些后辈无关,看魏磬的表情,似乎也对二人之间的争斗毫不知情。
“进来吧,大清早的,站在外面容易受凉。”吴驹说道。
“哦哦。”魏磬点点头,随吴驹一同进了别院。
然后,魏磬就满脑子雾水了。
只见吴驹的院子里堆得乱七八糟的,有两三个炉子排列在地上,墙角堆着些柴火,还有些瓷罐陶碗被竹管连接,随处可见或堆积或研磨的药材,还有许多股奇怪的味道混在一起,说不上难闻,但也绝对不好闻。
“这都是些什么啊?”魏磬心中忍不住冒出这样的疑惑。
但她没有问出来,她是个话很少的人,尤其在吴驹这样的大人物面前。
吴驹则领着对方来到屋内。
屋子里的摆放很整洁,与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吴驹领着对方坐下:“把手伸出来。”
魏磬乖乖伸出来。
吴驹为其把了脉,对她身体恢复情况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这个过程中,魏磬紧紧盯着吴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剑眉整齐,唇红齿白,那双清澈的眸子中还隐隐残留着没睡醒的懵态,帅气的同时又不失烟火气,随和谦逊,并不让人感到特别紧张。
这就是医家魁首吗?
魏磬心中非常好奇。
她忍不住联想到父亲魏焕。
同为医家高层,二人的的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一个威严,一个随和。
但紧接着,魏磬的目光就在吴驹那张嘴上移不开了。
听他们说……吴师是用自创的心肺复苏术救的我?
而且还是……嘴对嘴?
魏磬脸上顿时红晕飞起,脸颊发烫。
“我把你救上来之后,谁给你治的?”吴驹并未注意到魏磬的异样。
“一开始是教我的先生亲自诊治,后来没什么大碍时,就变成我那几个好友出方子调养了。”魏磬谈起这个又好气又好笑,她那几个好友完全是把她当小白鼠了。
“你那几个好友的医术有待提高啊,若是换成我,三五天便可下床走动了。”吴驹道。
魏磬小鸡啄米般点头。
吴驹又告诉魏磬两个补气祛湿的方子,让她回去之后自己煎药补补。
全程魏磬都听得仔仔细细。
“记住了?”吴驹问。
“记住了。”魏磬答。
“知不知道这方子为什么这么开?”吴驹又问。
“知道。”魏磬点点头。
吴驹笑了笑:“讲讲。”
“啊?”
“说说看。”
“哦。”
魏磬将两个药方的原理说了一遍。
吴驹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但听一段之后便转为正色,听得连连点头。
说的八九不离十!
虽然有的地方还有欠缺,但不是说错了,而是漏说了。
这天赋,很难得!
“不愧是魏长老的女儿,你很有天赋!”吴驹赞叹道。
魏磬挠了挠头,被夸的脸色一红。
清晨,红日初升,鸡鸣鸟叫不时响起。
二人就这么坐在房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场景倒也和睦。
但没过多久,吴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门前响起。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