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户人家失火到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也惊动不了多少人,可偏偏看到有人逃跑,还有人受伤,这就不是一般的失火了,很可能是灭口!
又偏偏让皇城司的人遇到了,没等天亮,这事就传得满京城人尽皆知!
各种版本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有说土匪进城杀人的!有说是歹人看到那家人生意好,图财害命的!还有说是铺子里的小娘子长得美艳,被世家纨绔看上来强抢的!
传言也是越传越夸张,一开始还只是说看到有人受伤了,之后就是说一家全死了,最后传成了整个家族死了几百口子的!
而随着消息传得越来越邪乎,整个京城都开始人心惶惶!街边的茶肆酒铺中,不时就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汉子在一起,却没有平时的肆意恩仇的劲头,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
周围的人不时看向他们,他们也不在意,有些好奇心重的,就会留意他们的话,果然听到其中一人不停叹气,小声念叨:“你说咱们当家的带咱们当土匪不是挺好的,为什么投靠朝廷啊?这日子还没之前过得痛快呢!”
别一个却是摇头:“小点声别让人听到!现在外面正查之前那纵火灭门案呢!”
那人一听不但没小声,反正声音更大了,一脸激动的道:“这有什么?不过杀个把人罢了,至于这样吗?以前咱们占山为王的时候,多少人没杀过啊!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皇城司那些个狗东西有能耐来抓爷爷!看爷爷不弄死他!”
“你少说两句能死啊!”对面的人继续劝着,不过却用眼角注意着四周人的动静,看这面的动静引来不少人的关注,他脸色也冷了下来,一脸凶恶看向那些人,没说什么,可那表情中却将全部的威胁都表现了出来!
可大叫的汉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依然大叫:“那些人就是爷爷杀的,怎么了?不过是些卖艺的小人物,这种人爷爷这一辈子杀了有几百了,皇城司也拿爷爷没办法,把爷爷逼急了,就反他娘的,再回凤凰山当爷爷的土匪去!”
一句话让整个铺子都安静了下来,对面的汉子脸色更难看了,将别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汉子,一左一右将那人拽起来,边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一面将掌柜的道:“银子放这了!”
说着三人就快步向外走,看到铺子里的众人还在看着他们,不由把脸一横,杀气腾腾的道:“看什么看?都活够了?喝多了说胡话的没见过?”
说完三人就冲出了铺子,到是一开始坐在他们旁边的汉子冲几人的方向吐着口水,不情不愿的道:“挨千刀的,横什么横,早晚让人弄死!”
身边人一把将他拦住:“别瞎说!这些人是黄大人的手下,以前就是土匪出身,没听他们说前几天才把那一家都杀了吗?你这是活够了?”
那汉子也被吓到,虽然不甘心,不过也不再说什么,身边人语重心长的道:“那带头的我认识,就住我家旁边,他说的话你可别当开玩笑,惹毛了他,半夜去你家里杀你全家!”
那汉子明显被吓得够呛,身体有些哆嗦的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没影了,就剩下身边那汉子,也慢慢走身表情有些寂寥的道:“什么世道啊!一群土匪穿上官兵的衣服,转眼就成了当官的,这当街杀人都没人管啊!以后出门小心点吧!”
说完还冲一个看着他的汉子道:“家里有美貌小娘子的都注意些,让他们看上就是官家也保不住你们!”
说完就晃晃荡荡的离开了,留下一铺子的人个个脸上带着惊恐,相互看着对方眼中的后怕!
而这一幕正在京城很多地方不断的上演,也有些人心眼比较多的,特意跟着那些汉子离开,可总会在离黄大人家不远的地方把人跟丢!有那个别幸运的,没跟丢人,却眼睁睁的看到那些人进了黄家的大门,也算是彻底相信了对方的话!
却不知进了黄家门的汉子转身就找到黄家的小管事,要么跟他谈给府上送东西的事,要么与他结算之前哪个铺子赊欠的账目,要么在身上变戏法一样的拿些东西,说是来送货的!
更有甚者,进了黄家后说是哪个下人的家人派来看孩子的!虽然这些人的说法不样,可都有一点相同就是,都不待多长时间!来得快走的更快。
这就让看门的很无奈!本来自己是府上最闲的人,黄家与别人家交往并不怎么多,毕竟他家主子出身有些问题。所以他每天说是看门,不过是在门口打盹,悠闲啊!
可今天不知道自家是犯了什么太岁了,老有人来,把他本来悠闲的生活弄得细碎,虽然他很生气,却没办法发作,自己只是个门子,谁知道进去的人哪个就跟个大小管事或是主子认识,到时人家随便一句话,自己这么好的营生就得黄!
心里憋屈还发不出来,把他憋得眼睛都红了,看到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他的火气就冲了上来,拿着扫把往门前一站,指着有些鬼祟的人影叫骂:
“什么东西老在门前晃?不怕爷爷把你们送去官府?一群没眼色的狗东西,黄府也是你们能随意看的,从哪来滚回哪去!再让爷爷看到你们,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随着门子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跟上来的人就打消了再打探的心思,却不知那些进门的汉子早就偷偷换了行装,又在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在京城的一些角落里再次出现,而在他们身边的人正是之前被吓走的别一伙人,双方彼此笑笑后,继续分开向下一家,之后还是之前的分工开始演戏!
随着这一幕幕的上演,京城的恐慌也更加剧烈!而之前失火的人家门大门紧闭,里面传来阵阵的焦糊味道,还有黑烟慢慢飘出,而门前的台阶上有着大片的血迹,深深恐吓着每个经过的人内心最敏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