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你计算了热量,放心。”
“谁信呀,我吃一丢丢,解解馋好了。”林雨橙拿了一块最爱的手撕牛肉,撕了一点点放嘴里。
霍凯文给她倒了点酒,和她碰杯。
“祝你……狂吃不胖?”他开玩笑。
“真那样就好了,我属于易胖体质好不。”林雨橙委屈地噘嘴。
两人放下酒杯后,一起研究新作的稿子,林雨橙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稿子固然优秀,但与顾晴年相比,还是有些距离。
“终究还是不如他。”霍凯文从银月城的眼神看出来结果,他叹了口气。
“我们能忽略掉他吗?”林雨橙合上稿子。
“不能。”霍凯文摇头。他起身走到一具石膏模特前面,打开盖在上面的布料。
就着这块布料,霍凯文在台板上用剪子飞快裁剪。
“你过来。”
林雨橙过去,霍凯文将裁剪好的布料披在她身上,接口用别针别上。
只是很简单的设计,完全是按照顾晴年的手稿裁剪的,林雨橙穿上,却很高贵大气,无可比拟。
“你走几步。”霍凯文打开音乐。
林雨橙即兴在办公室走了几步,霍凯文盯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用手揉乱了头发。
“怎么了?”
“只有他的作品才配得上你,真的,你和他才是人间绝配。”
林雨橙笑道:“你别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叫人间绝配,他的绝配不是我。”
霍凯文摇头,他牵着林雨橙的手往外走,一起去了操练室。
“你上台去。”
林雨橙上台,霍凯文调好灯光,打开音乐。
林雨橙自己觉得很奇怪,只要站在这台上,只要听到音乐和鼓点,就要感受到这音乐,她就好像具备了前生的记忆,又好像与生俱来属于这个舞台。
霍凯文在台下为她录像,他忍不住打开顾晴年的视频,邀请他观看。
顾晴年看到林雨橙从灯光暗处走出来的时候,心怦然一动,这种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他为止设计了无数精品,又画了无数张肖像的女子,应该是她才对!
有人打电话进来,他的视频中断了。
“白鹭。”
“晴年……”
“怎么了?你在哪里?”
“没事,没事了。”
顾晴年听着她声音似乎不对,追问她时,她挂断电话了。他急了,把电话打过去,白鹭很久才接听。
“只是胃疼,忽然脆弱,其实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现在为什么会脆弱呢?”
“现在怎么样了?你住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送你去医院。”
白鹭说了一个地址,顾晴年很惊讶,想不到她就住在公司的附近,还不到100米的距离。
他一路飞奔出了家门,驱车直奔公司方向。
她的家不大,但很精致,有女人特有的馨香,只是这种馨香很陌生,不是他记忆里的香味。
她站在门口,迎接他进去,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还是很美。
“好些了吗?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吃了药,现在好多了。”她温婉地笑笑,把门锁上了。
她依着沙发躺下,抱着抱枕,有几分慵懒。顾晴年在她旁边坐下,环顾一眼室内。
客厅一角有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不少,让这屋子有了些文艺气息。
“你……这些年……”
“以什么为生?”她笑了笑。
“是啊,总是要生活。”顾晴年点头。
白鹭微笑,沉吟一会说:“靠四处旅游,写点旅游笔记为生。”
顾晴年还真没料到她会写作,饶有兴致问:“是吗?可以分享给我,让我也拜读一下?”
“别,我最不喜熟人读我的文章,会有压力。”唐汐赶紧拒绝。这个职业是她和顾承业临时合计出来的,她哪里写过什么旅游笔记,她连日记都没写过。
这房子也是白天临时租的,书也是今天淘回来的,其实她心里很慌,生怕顾晴年深问,她肚子里那点货,非得露馅。
顾晴年倒也没有追问,他想着这也不必着急,等以后熟悉了,还怕看不到她的美文?
他站起来,走去书架,随手翻看了一下她的书。没有特别深奥的书籍,大都是一些美文散文,还有一些地理图册。
“白鹭没,你想过回到舞台吗?”他问。
唐汐迟疑一下,摇头说:“我退隐多年,已经淡出所有人的视线,我不想再抛头露面了。”
顾晴年回头看着她,也没劝说,她当年遭遇打击,想退隐江湖,他很理解。
但他很想让她展示他的作品,他不想林雨橙的身影,每天在他脑海里走来走去,也许白鹭回来,就能把她挤走了。
他正想和她商量,上台只展示他的作品,和他做神雕侠侣一般的夫妻,她却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这几年,可能是当初生产后失于调养,身体一直不大好,就算想上台,可能也力不从心了。”
她这么说,顾晴年心疼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入怀了。
那一年,难以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他都心痛。
陌生之感,可能是因为和她分别太久,而且和她也只有那一晚的接触,前面也没有交往,其实是很正常的。总不至于,一个女人,女年了一直用同一种香,她换了香水,实在太正常不过。
这样抱着她,她是柔弱的,她伏在他肩膀,两行眼泪安静滑落。
“那一年,若不是我昏迷,也许你不至于受太多苦。”
“难说,你是高高在上的顾家少爷,我根本接近不了你。”唐汐的声音低沉伤感,“我怀孕的时候,在最难的时候,也想过你来拯救我,但每次我都会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顾晴年很心酸,他抱紧她,轻抚她的后背。
“我想过放弃这一双孩子,但是……我不舍得呀……”
“我明白!”
唐汐泣不成声,“你知道有多难吗?每天都有人蹲守在门口,骂我,打我……到生产的那天,我还被围殴,那天,我以为孩子保不住了,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