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当天晚上，路可被费尔奇领到了来时的那个船坞，凝视湖面，等待着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客人。
没等多久，一艘小船划破湖面向两人驶来。
比起他们入学时乘坐的四人小木船，对面来的那艘船要更大一些，有船舱，通体黑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属光泽。
费尔奇佝偻着身子搓了搓手，恭敬地等待着那艘船靠近。
很快，路可看清了船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
前一位全身笼罩在袍子之下，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九七二年遇到过的那些食死徒，但在这艘黑漆漆的船上，又让人联想到冥河上的摆渡人。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形象就是了……
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女生看起来好很多，她应该就是来自德姆斯特朗方的交换生了。
一身厚厚的毛绒大衣也遮挡不住她高挑的身材，一头笔直的金色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眉毛如剑，没被遮住的左眼露出凌厉的目光，有些厚的嘴唇紧紧抿着，盯着站在岸边的路可和费尔奇。
总感觉这个气质比起学生更像是什么军官……
路可打量那人的同时，那人也打量着路可。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微笑，气质陡然一变，似乎连头发和眉毛都柔和了许多。
“啊……”
她才想说什么，但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快速跳到地面上，捂着嘴半蹲下去。
“不用在意，尤菲莉姆小姐有些晕船……”黑袍人笑了笑，说出了她这样表现的原因。
“啊，两位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我是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就由我来带你们参观霍格沃茨城堡……”
费尔奇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出了准备已久的开场白。
“不用，我就不参观了，”黑袍人摆了摆手，指了指路可，“我的任务是把他接走，尤菲莉姆小姐就拜托你们霍格沃茨了。”
此时尤菲莉姆终于缓过来一些，站了起来，按住路可的肩膀，凑近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
“啊，你就是那个齐贝林，”她终于说完了之前想说的那句话。
“你好，尤菲莉姆小姐。”路可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微笑着回应了她。
“她还有点近视。”黑袍人再次说明了尤菲莉姆的情况。
“叫我多丽丝就好，”尤菲莉姆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近视眼，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带上了，凌厉的目光也随之收敛了起来。
“呼……这样好多了。”她呼了口气，再次拍了拍路可的肩膀，说道，“相信你会喜欢苏联那边的生活的。”
“谢谢你，多丽丝，希望你也会喜欢上霍格沃茨的生活。”路可听出她话中的暗示，似乎连她都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的，这秘密任务也太不秘密了。
多丽丝展颜一笑，向路可和摆渡人道了别，跟着费尔奇走了。
路可登上了那只黑色小船，不过摆渡人稳稳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耳边再也听不见费尔奇介绍霍格沃茨的声音，摆渡人才终于有了动作。
“还记得我吗？”
没想到摆渡人乐呵呵地摘下了兜帽，俯身望向路可。
看着兜帽之下那张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依旧帅气的脸，那头熟悉的黑色的长发和一双金色的眼睛，路可有些难以置信。
史特雷·瓦伦提尼！
“诶？看来好像还真有点印象？”史特雷用手指捏了下路可的脸，说道，“我上次看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一点。”
听到他的话，路可微微愣神，他指的好像不是一九七二年的事情。
“咳……好了，忘掉刚刚的事情吧，毕竟这不合规矩。”史特雷轻轻咳了一声，恢复了严肃的神态，让他有了几分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们边走边说吧，”史特雷重新落下兜帽，打开了船舱，示意路可进去。
等两人在船舱坐好之后，整艘船直接沉到了水下。
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看去，还能看到那里的轮廓。
“呃……是伯纳德先生联系你来的？”
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路可率先开了口，刚刚听史特雷的意思，他似乎不希望在这里戳破二人之间的亲属关系，而且似乎没有一九七二年的记忆。
“是的。”史特雷点了点头，“我们的目的地是莫斯科，把你送到那里之后我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计划是怎么做到的吗？”路可有些好奇，从他的视角来看，伯纳德在魔法界的势力好像有点强大过头了，这样的伯纳德根本不需要拜托他什么，自己就能改变魔法界才对。
“哈哈……”史特雷笑了两声，仰头靠在了船舱的墙上，感叹道，“还是输给伯纳德了。”
“什么意思？”
“一个和伯纳德的小游戏而已，不用在意，”史特雷摆正了头颅，似乎在思考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解释道：“根据《国际巫师保密法》的规定，巫师家族应该和麻瓜断绝关系，而马尔福家族是在这项法律颁布之前和麻瓜贸易往来最频繁的，也是在这项法律颁布后和麻瓜撇清关系最快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马尔福家族，但路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故事的伏地魔版本他也听过，看来马尔福家族一向如此。
“但说是撇清关系，总还是会有疏漏……”史特雷顿了顿，“大概十几年前，现任马尔福家主，卢修斯·马尔福，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个曾经和马尔福家族关系密切的麻瓜家族的女孩，也就是，多丽丝·尤菲莉姆。”
这就有些意外了，路可震惊到双眼发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德拉科之前是那副表现。
“这肯定是件不能往外宣扬的事情，在多丽丝十一岁那年，卢修斯·马尔福联系了他原来的是食死徒同事，也就是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伊尔戈·卡卡洛夫，让多丽丝去了那边上学。”
“表面上看起来，卢修斯将多丽丝送到了遥远的德姆斯特朗，一副要撒手不管的态度，但实际上卢修斯还是非常关心多丽丝的，而且会为多丽丝和他的儿子关系不好而发愁，本来他也想将德拉科·马尔福送去德姆斯特朗，但是被他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阻止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路可大感吃惊，最后一句话前不久才听马尔福亲口印证过，这些信息的隐私性和准确性都太可怕了。
史特雷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笑道：“因为我是个情报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