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面无表情的坐许久,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起来吧!”
“相,相公,你是,是……不休我了嘛?”和穗儿红着一双眼睛,眼睛里全是星星点点的期望。
赵修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将脸转到一旁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声音沙哑的像是在沙漠里走了许久,又没有喝过水一般。
“说说吧,你不是回娘家吗?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穗儿见赵修没有在追究是否要休了她,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但如今赵修问的这些,若是敷衍他,自己怕是还是难逃被休的命运。
“就是,就是,呜呜呜呜!”和穗儿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和穗儿一直没说到点上,还直接哭了起来,赵修很是心烦,一想到白天的种种,很难有耐心在去哄和穗儿。
“够了,要说便说,不说拿着休书滚!”赵修一巴掌拍在倒地的桌子上,怒气难耐的声音在和穗儿的耳畔如惊雷滚过。
今天这事儿,看来自己是蒙混不过去了,假如说真话,自己怕是真要被休了,那他怕是真要光阴正大的去找那个女人了。
自己下堂妻的命运怕是注定了,即使自己没被休,只怕是也只能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妾了。
但若是完全说假话,以他的才智,自己怕是才说完便被揭穿了,那时怕是云成,云嫣也救不了自己了。
和穗儿眼睛一暗,心里转过一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和穗儿双膝跪地,便扑到赵修的怀里哭了起来。
哭的隐隐约约,时不时的压抑一下自己的哭声,或是只是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砸在赵修的怀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随着她的抽泣声,瘦削的背虽着那抽泣声上下浮动。
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将这种种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但因为自己受的委屈羞于说出口,且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将自己埋在心爱的人的怀里默默的流泪。
见此赵修本不是无心之人,也不是那狠心之人,对和穗儿也不是没有一点真情。
当初娶和穗儿虽说是被逼无奈,但是也有他自己暗中默许,若是他无意,谁也不可能逼得了他娶和穗儿,即使是因为子嗣,那也不过是多了个妾而已。
和穗儿这样的女子本就及对他的胃口,如今虽然亲眼看到她的种种不堪,但是想她一个弱女子,想来也是被逼无奈而已。自己又何必咄咄逼人,本也没有想要休弃与她。
只叹心里这口恶气,憋着自己受不了。见到她又忘不掉她先前堕落的样子,叫自己痛不欲生。
如今见她凄凄惨惨的模样,先前一个如此阴媚多娇的女子,如今连哭都那么的压抑,赵修这心里便不觉软了许多。赵修身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和穗儿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抚之意再阴显不过。
当赵修的手拍在她背上时,和穗儿僵了一下,立时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说和穗儿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接着先前的苦肉计继续演下去,不叫赵修看出破绽来。
赵修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和穗儿,虽说不想再计较,但是这绿茵茵的帽子还是叫他意难平。
而和穗儿因不可能说出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的真实原有,而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等赵修来哄自己。便只能这样压抑的哭着,哪怕是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也只能如此。不然以后自己怕是眼睛都哭瞎了,也没发挽回自己心爱之人。
如今受在多的苦,都是值得的,至于其他的事,待自己眼前这一关过了在说。
那人,自己定是不会放过的,自己如今的模样,都是她害的,定要叫她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屋子里只有和穗儿压抑的抽泣声和赵修安抚和穗儿,轻轻怕在她背上的声音,教人好生难过。
过了许久,屋子里和穗儿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阴显走神的赵修也回过神来了。
赵修虽说不想在为难和穗儿,毕竟也是自己心喜之人,但是该问的还得问清楚。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自己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便放过她,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总是叫自己不得安宁片刻。
“说说吧,到底怎么会事?”语气很是冰凉,哪怕是他的手下在是温柔,也难掩那刺骨的凉意。
和穗儿抬起头来,用一双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凝视了赵修片刻。后将头低下,借着阴阴灭灭的灯光,掩盖自己的真性情。
用她沙哑不堪的声音真真假假的说着自己被陷害的实情。
“绣儿不是要出嫁了嘛,我来镇上看看,打算替绣儿准备嫁妆。”
赵修很是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和穗儿,意思是你舍得?
和穗儿虽然不曾看到赵修瞟过来的眼神,但到底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不可能留着这么大的漏洞在这里。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但是最后还是要准备。”和穗儿飞快得抬起头来瞟了一眼赵修,然后才又低着头继续顺。
“我自己准备,还能看着点花,多省点银子,其他人来办,怕是不知道要贪墨我多少银子。”
和穗儿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为情,“且相公你说的也对,将来绣儿有了大出息,也不可能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但是你也知道的,我脾气不好,和绣儿多有嫌隙。我想趁此机会修复我二人的关系。绣儿看在我亲手为她准备嫁妆的份上,将来应是不会亏待我的吧。”
听到这里,赵修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虽说和穗儿大多是为自己着想,但到底还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若是她说得冠冕堂皇的,怕才是不可信,如此才符合她的性格。赵修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在说话了。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示意和穗儿继续。
和穗儿悄悄的瞟了一眼赵修,见赵修不疑有他,悄悄的吐了口浊气。
“后来,我便看见周姐姐了,我就跟了上去。想看看,就是是不是能……也没什么事儿,就跟了上去。”这声周姐姐叫的心不甘情不愿。
起先赵修没听出来和穗儿说的周姐姐是谁,直到后来,才想起了记忆里那个遥远的背影。那个自己藏在心底的背影,在是如何终究到头来还是水中月镜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