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钢刀已然插了进去,冰冷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直打哆嗦。
而握刀的手,正是来自喊他名字的贵英恰。
「杀了我,你还能去哪?」
敖登直勾勾地盯着贵英恰问。
在他看来,插汉已经被大明干掉了,往南都是他们的地盘。而他们又刚从车臣的地盘跑出来,也不可能再回去。
投靠他们,应该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所以敖登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也没有收缴他的武器。为的就是显示己方的诚意。竉
哪知道,这一行为却要了他的命。
「你觉得,吃了你的两个饼,就会相信你的鬼话,跟你回土谢图过那狗屁倒灶的所谓好日子?去死吧你!」
贵英恰心中发狠,咬牙将手中的刀在敖登的肚子里转了一圈。
啊~
敖登忍受不住,痛苦的叫出声来。
他一叫,远处盯着这边的士兵立刻跑了过来。
「额哲,骑马,跑!快!」竉
贵英恰从敖登身上拔出钢刀,一脚将他踹倒,接着盯着冲过来的士兵,摆出了战斗姿势,同时对身边的额哲大声地吼了一句。
娘的。
多少年没有亲自打过架了,看来这次非交代在这儿不可。
望着明显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对方士兵,贵英恰绝望地想道。
「姑丈,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干掉他!」
「!咱俩加起来也干不掉他!快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跑,我跑了你怎么办?」竉
「我他娘的肯定活不了,但你不能死!你是插汗最后的希望!听话,快走!」
「我不走,父汗被抓了,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不能要你死在这!」
「可你看他那块头,咱们打不过他啊!他会杀了我们的!」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贵英恰都快急哭了。
早知道额哲如此一根筋,自己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动手。
本以为还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谁知道搞成现在这个鸟样子。
这下好了,俩人得死一对儿。竉
「姑丈!我不走!」
「你必须走!」
「我不走!」
「你额哲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被你害死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对面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无奈之下,贵英恰只要抬起手中的钢刀去迎敌。
士兵跑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兜头就是一刀。
早就准备好了的贵英恰侧身躲开,但对方刀在空中一转,对着他的胸前就是一个横扫。竉
贵英恰已经来不及闪躲,只好拿起手中的钢刀格挡。
两刃相击,发出刺耳的响声。
贵英恰只感到一阵大力从刀上传来,差点攥不住手中的刀。
娘的。
要死了,真的打不过。
额哲,要是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把你的屁股打烂!
到底是武力上的差距太大,还没两招下来,贵英恰就开始险象环生,眼看是招架不住了。竉
终于,对方一个力劈,将他砸倒在地,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胸前,凶狠的对着他的脖子砍去!
贵英恰被踩的喘不过气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也松开了握刀的手。
早知道跟大汗一块被俘虏算了,至少以自己和明人的关系肯定死不了,死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嘛。
砰!
咦?
谁开的枪?
贵英恰迷惑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的士兵动作停了下来,接着,又感到踩在自己胸前的脚力气小了很多。竉
怎么回事儿?
他看向了一旁的额哲,发现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短小的火枪,显然刚才那一枪是他开的。
再看了看眼前的士兵,鲜血正从胸口涌出来。
但这士兵似乎很快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立刻咬牙切齿地重新抬了抬手中的钢刀,想要继续往下砍!
眼见敌人受伤,贵英恰再次升起求生的,他试了试,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了,而且也能动弹了。
于是伸手一把推开了自己胸前的腿,接着又捡起了身边的钢刀朝对方腿弯砍去。
这士兵来不及躲闪,被一刀砍在腿弯,疼的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竉
贵英恰得势不饶人,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对着这士兵的脖子砍去。
他本来就胸口中枪,继续战斗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腿弯中刀,更无力躲闪。被一刀砍中脖颈,锋利的大马士革钢刀在贵英恰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之下,将这士兵的头直接砍了下来。
献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身体也随之倒在地上。
见敌人被自己弄死,贵英恰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感觉浑身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但他深知此时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额哲,快。上马,跑!」
「好!」竉
额哲这下答应了,转身就去牵马。
「兔崽子,扶着我!」
「好嘞!」
额哲答应一声,将马牵过来,接着又按照贵英恰的指引,将其他几匹马用刀捅了屁股,看着他们跑远。之后扶着贵英恰骑上一匹,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两人一起往远处跑去。
「姑丈,咱们去哪?」
「先跑了再说。」
两人策马狂奔,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贵英恰才算稍稍松了口气。竉
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去路。
自己是打东边逃出来的,指定是不能再回去了。
西边是土谢图汗的地方,自己也不可能往那边逃。
北边地广人稀,冷的一逼,而且去的话还要穿越大半个漠北,危险太大。
南边是自己曾经的地盘,但现在又被大明占据了。
一时间,贵英恰竟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姑丈,不是说,还有个什么汗吗?要不咱们去投靠他们?」竉
「札萨克图?不能去!车臣和土谢图的例子在这摆着,这些家伙都是想利用咱们从大明那里讨要些好处。咱们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最好也不过是一生一世被软禁!还不如死在外面!」
「那咱们怎么办?」
「往南走!先去山里躲一阵子!等你再长高点,变了样子,再出来吧。」
「好!」
「额哲,你记住,做人要有骨气!咱们就算是钻山里当野人,也不能任人摆布!知道没有?」
「知道了!」
「那就好。」竉
「姑丈,我饿了。」
「忍着。你的手铳是哪来的?」
「父汗给我的」
「我咋没听你说过?」
「父汗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所以我一直用绳子绑在大腿上。」
「所以说,之前骑马的时候顶我的,是这玩意儿?」
「嗯!」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