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用力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毒蝎王猩红色双眸中的恍惚,王权的面容上缓缓生出了一抹疑惑。
但下一刻,左肩被洞穿的剧痛便是迅速将王权拉回了现实。
“疼!”
死死的咬了咬牙,右手紧握的王权剑刹那间从毒蝎王心脏处拔出,下一刻便是用力调转方向,朝着毒蝎王插入自己左肩的铁钳砍去。
似乎是因为毒蝎王死亡而失去了妖力的加持,原先坚硬如铁的铁钳此时也显得有气无力。
随着一声轻响,散发着金色剑芒的锋利剑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将毒蝎王洞穿王权肩膀的铁钳瞬间砍断。
“嘶!”
颤抖的向后倒退几步与拉开与毒蝎王的残躯的距离,刹那间,一滴滴鲜血顺着王权的肩膀滴落在地面上。
因没人帮忙止血,所以王权没有拔掉毒蝎王嵌入自己肩膀的铁钳。
随着鲜血的涌出,没过多久便是将身下的棕色树干和紫黑色地面全部染红,剧烈的疼痛使得王权俊朗的面容有些扭曲。
“刚才...是你帮的我?”
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结印的黑袍人,王权原先红润的面色在此时变得有些苍白。
猛地将剑刃上沾染了妖血的王权剑旋转一周用力插入地面,王权缓缓长叹一口气。
身体猛地靠在在剑上强撑着不倒下,金红二色的双眸顿时恢复成黑色,与此同时,黑袍人的身影也变得有些模糊。
“当然,不过还要多谢你帮我吸引了它的注意,不然怕是不会这么顺利。”
浑浊的双眸淡淡的注视着面前整个身体靠在剑上,倔强的不肯倒下的少年,黑袍人缓缓迈开双腿一步步走到毒蝎王的身前,苍老的声音很是沉闷。
虽然已经说了不管王权,可他毕竟是黑袍人看好的剑冢后辈。
在王权生死危机之时,黑袍人就直接顺手帮了他一把,通过小手段稍稍影响了一下毒蝎王。
“为什么要帮我!”
即便因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但王权却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到听出他的话语声中的赞赏。
死死的咬了咬牙,王权猛地抬起头,的声音中满是愤恨。
“我儿子马上就要开始修炼了,我要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行灵物帮他筑基,这只蝎王是最后一个。”
心念一动,黑袍人腰间悬挂着的储物袋瞬间打开。
在一股极强的吸引力之下,心脏,丹田有着狰狞伤口的毒蝎王残躯猛地开始缩小,最终进入到黑袍人的储物袋。
“尸体于我有大用,我谋划了很久,就不留给你了,但毒蝎王毕竟是死于你手,因此不能白拿。”
感知着储物袋中增加的分量,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再度迈开步子,一步步的走向了王权方向。
虽说这只毒蝎王是自己的目标,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在王权手中,尸身就是王权的所有物。
如若杀死这只毒蝎王的是其他人,黑袍人抢就抢了,就像之前利用那几个耄耋老者一样,不会有一丝心理压力。
可两人同出一脉,黑袍人也不好意思做出抢晚辈东西这种这种黑吃黑的事情来。
“哪怕不拔出铁钳,最多半个时辰你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我中途替你影响它,现在再替你止血,算是抵消。”
默默打量了一番王权左肩上的狰狞伤口,黑袍人隐藏在黑袍下的浑浊双眸中顿时透露出了一股复杂。
刺啦
随着一声轻响,毒蝎王插在王权左肩的铁钳瞬间便是被黑袍人连根拔出。
与此同时,铁钳的带出同样使得从王权身上流血的幅度幅度大幅提升。
“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刹那间,一股极强的金色法力瞬间便是从黑袍人的右手食中二指之中泛出,紧接着便覆盖在了王权左肩的狰狞血洞之上。
而在这一股金色法力的照耀之下,王权能本能的感觉自己体内鲜血的流逝速度大幅度降低,左肩被洞穿的地方也变得有点痒。
“回答我,为什么要帮我!”
轻轻转头环视了一番已经止血的左肩,缓缓转过头看向黑袍人,王权一双黑色的眸子有着浓浓的倔强,再度问出了先前的问题。
“同出一脉这个理由够不够?”
事情做完,用力深吸一口气,没在意王权那倔强的眼神,黑袍人顿时噗嗤一笑。
“如果你能活下来,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
最后注视了一番王权倔强的双眸,黑袍人浑浊的双眸中不禁闪过一抹思索。
“我儿还有些稚嫩,因此若是你能活下来,剑冢一脉的大仇就先寄托在你身上。”
缓缓转过身,双脚用力一跃,黑袍人整个身躯刹那间便是飞上天际,好似一道黑色的光芒一般,眨眼间便是彻底消失。
“呼...呼...”
似乎是因为这个带给自己很大压力的黑袍人身影终于消失了一般,王权不禁长叹一口气。
在这一刹那,身体,心灵两大压力猛地便是放松下来,王权只感觉双眸一黑,身躯无力的向后瘫倒在了地上。
....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过来,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村庄内,注视着面前床铺上的男子,月啼暇的面容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悔恨。
泪水不停从眼角泛出滴落在王权身旁,很快就是将床单打湿一大片。
仔细看去,躺在床上的男子左肩有一处已经开始结痂的狰狞伤口,男子面色苍白,眉头紧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女侠,秦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以后小老儿一家都会时时刻刻供奉两位。”
用力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失去意识的王权和焦急的月啼暇收入眼帘,原先请求王权除妖的老人顿时用力跪在地上,随后更是直接对着两人磕起了头。
“没事,你们还是早搬离这里吧,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没有在意身后跪地磕头的诸多人类,月啼暇只感觉内心发凉。
本能的握紧王权有些冰冷的手掌,月啼暇的对于先前给他们的承诺也愈发后悔。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权只能依稀的感应到自己好似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还有一道非常熟悉,但声音却很是焦急的女孩在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小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