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说,其实我更希望能跟你做朋友。”
他微微笑着,凌玥儿察觉到他视线中的审视,仿佛在看某样珍藏品。
她冷嘲热讽的说:“是吗?我只希望你能离开我的世界。”或是地球。
凌玥儿拿出震动的手机,祁景安来电话了。
“沈高齐找你了?”他松了松领带,眉头皱起,“离他远点,保镖马上过来接你。”
以前凌玥儿不爱有人跟着,觉得他们在监视她的行踪,出门一点个人都没有。
自从跟沈家撕破了脸皮,为了自己和宝宝的安全,她只能无奈妥协,让保镖暗中保护跟随。
这不,一点风吹草动,祁景安就立刻收到了消息。
他话音刚落,几名保镖蜂拥冲出,护在她身边,警戒地看着沈高齐。
沈高齐笑笑:“放心,我只是个残废,做不了什么事。”
凌玥儿也不想再跟他纠缠。
这里人多眼杂,就是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
她回到病房,吩咐门外的保镖千万注意,不要随便放人进来。
哪怕是她自己,也要再三核对了证件才行。
有顾君柔那件事,本市医院的治安都严格了许多,再加上保镖专门守着,她就不信沈高齐还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下午五点左右,祁景安来接凌玥儿。
陈嘉明的救命之恩还没报,怎么着也得先聚一起,吃顿饭。
聚餐的地点是顾君柔常去的饭店,陈伯父也在场。
菜摆了一桌子,但凌玥儿没有一点胃口。
她脸上挂着假笑,给陈家三人敬酒。
以水代酒。
她连喝三杯,身子微倾斜,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干了,你们随意。”
陈嘉明噗嗤一笑,说:“玥儿,你真幽默。”
凌玥儿:“哈哈。”
要认陈嘉明做恩人,真是把干脆杀了她还要折磨。
她心里绝望地想到,如果当初被炸死,也许现在就不用面对这种场面。
这氛围已经不是祁景安一个人能挽救回来的了,再加上原本话很多的陈萱也异常沉默,一顿饭到最后,全靠顾君柔和陈瀚海干巴巴聊商场上的事情。
期间还提起沈家找的那名黑客——杂技师。
此人出名得神出鬼没,最好兴风作浪搞事情,至今还没被仇家抓到,在国外逍遥快活。
也不知道沈高齐是怎么联系上这号人物的。
嘈杂的谈话声中,突然响起一阵铃声。
陈瀚海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陈萱和陈嘉明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表情各异。
陈嘉明是厌烦,陈萱是不安。
凌玥儿起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为陈瀚海的突然离席,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紧跟着她听到陈瀚海亲昵地说:“莹莹,才出门没多久,就想我了?”
凌玥儿瞪大眼睛看祁景安。
祁景安拍她脑袋,低声道:“你这是什么见鬼了的表情?陈伯父他毕竟是单身。”
可算算年纪,陈瀚海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找小情,偏偏还找的是谢莹莹。
一想到谢莹莹顶着跟她相似的脸,对满头华发的陈瀚海撒娇暧昧,凌玥儿顿时像穿着鞋子踩了一脚狗屎,那种膈应说不出的难受。
陈嘉明不悦地重重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盯着陈瀚海的背影,嘴里嘲讽道:“不过是自诩情深,来了个替代品,就立马被狐狸精魂都勾跑了。”
恰巧陈瀚海挂完电话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他怒气顿时爆发,指着陈嘉明就是一通教训。
“谁给你胆子说老子的是非?莹莹不是替代品,她就是阿娴的转世!”
陈嘉明嗤笑:“多大年纪了还相信转世,真是人老了就容易上当受骗,明摆了这人就是专门找来勾你上当,你偏要一门心思往里钻。”
“我只求你玩就玩,别耽误我们兄弟几个的正事就好。”
陈海涵吹胡子瞪眼,差点要气死。
平日的沉稳和内敛全抛到脑后,腮帮子咬得紧紧的,跟喉咙一起抽动。
“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选个照顾自己的老伴有错吗?凭什么你们兄弟几个,一个两个都来指责我,要知道陈家是我一手创建的,你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我努力换来的!”
陈嘉明眼睛一眯:“你找老伴,找个正经人谁会说你,找她,被爆出去,不光陈家的股票要受影响,二哥说不定都要受到牵连。”
“我们管不着您的决定,您自个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他手上用力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嘴巴,起身就走。
陈萱抿着唇跟上他,临走前不安的看了眼祁景安。
陈瀚海强忍下怒气,跟顾君柔客套了两句。
饭是没法再吃了,顾君柔面上理解地劝着陈瀚海,一路送他出门。
凌玥儿和祁景安远远跟在身后,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说谢莹莹是替代品?”凌玥儿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是陈家的家事,她本不该多问的。
“陈伯父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为了生下陈萱产后大出血没了。”祁景安叹了口气。
凌玥儿蹙眉。
陈伯母死去也不过五年,陈伯父心里这个人,并非原配。
原来陈萱其实是私生女,被接到陈家养大,如今一个顶着生母相貌的女人突然跳出来,她的处境自然更是尴尬。
说起来,似乎第一次和陈伯父见面,他也恍惚间认错过她。
只是不知为什么,先前他们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过。
两人刚下到地下停车场,陈嘉明开着车从陈瀚海身边穿过,车速甚至还有加快。
他一脚油门,看到不远处的祁景安停下来。
陈萱放下车窗,泪汪汪地看祁景安,又看凌玥儿。
欲言又止,好像很怕凌玥儿生气似的。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凌玥儿平静道。
陈萱手指抓着窗沿,有些泛白。
“哥哥,你让顾阿姨劝劝我爸爸好吗?我们的话他不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像被鬼迷了心窍,居然要跟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领结婚证,我真的理解不了,那个女人家里什么情况我们还一点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