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快如闪电地夹击,柳义起来似乎是当场被吓傻了一样,竟然站在地上,右手持剑,剑尖向着地下,一动不动,任由一黑一白的两剑剑尖,犹如毒蛇的獠牙一般向着自己的前后心对穿过来。
就在两人以为就要得手之际,“刷”地一声,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了柳义的踪影;随即,“当!”地一声巨响,两人因施全力,收势不住,双剑猛地撞击在一起!
“啊哟!”,裴三因猝不及防,加上功力比杨秋低上一个层次,顿时被震的全身气血翻腾,长剑几欲脱手飞去,大叫一声之后,随即“噌噌噌……”,向后倒退了七八步之遥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正当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之时,突然,在他对面的杨秋瞪大双眼,一脸惊愕,如同见鬼般望着他的身后,焦急万分地喊道:“裴三,小心后面!”
几乎就在那一刹之间,裴三此时感觉如在虎口之中,全身的毛孔不知为何竟然悉数地竖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一生中未曾经历过地产生出了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愕然之下,他正想一边掉头回顾,一边纵身逃窜;陡然间,“呼”地脑后突然一阵风响,接着“咚!”地一声,一个坚硬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自己的脑后,一股剧痛地感觉从大脑传到全身,顿时很快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由于驭兽术的原因,随着裴三的晕倒,他那两只受伤的白蛇也马上失去知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你,你……你竟然杀死了裴三,我跟你拼了!”见到裴三受到柳义右手重重一击,随之毫无声息地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杨秋此时以为柳义已痛下杀手,自己的同伴已惨遭不测。
他虽是出了对方的功力明显比自己要高,但由于半年多来,两人历经了几次生死考验,性格上也甚为投缘,此时他除了震惊裴三身陨之余,也怒火中烧,对柳义恨之入骨。
当下便纵身一跃,“刷”地向前掠去,打算凭借着以武入道的优势与柳义展开贴身搏斗,伺机为同伴报仇。
柳义左手一翻,顿时,困屯结出现在手上,迅速地注入土属性灵力之后,往空中一丢,瞬间化为一张黄色大向杨秋罩过去。
眼自己就要被大罩住,杨秋大惊失色,正欲往边上躲去,蓦地,“嗡”声大作,手上的宝剑竟然不由控制地脱手而去,瞬间没入中不见踪影。
“完了,对方居然有如此高明的术器,能收摄对手的兵器!”他的心猛地一沉,暗道此番当是凶多吉少了。
正想着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些五行符继续顽抗,只见柳义已是提着宝剑向他冲了过来,已是来不及使用那些东西了,当下便欺身上前,仓促地施展之前在江湖上常用的空手夺刃之术与柳义周旋起来。
空手夺刃是较之于功力比自己低上许多的对手才能有效,目前的情况刚好反过来,加上柳义的一百零八个锻体动作已是十分娴熟,这杨秋那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柳义一掌击在颈上,眼前一黑,幸福地晕了过去。
着地上的两人,柳义长舒一口气,想到两人劫杀了不知多少修真者,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正想刺破他们的丹田,然后将两人弄醒,套问所有相关信息之后再在每人的心口上戳一下,结果他们的性命。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潜入云台门的事情吉凶之数实难预料,如果能有几个帮手,成功的机率定然会大上一些。
于是,他走过去,把裴三拖过来,将两人并列地放在一块,右手一晃,十余根银光闪闪长针出现在手上;接着,拿着银针,对着他们头上的几个穴位刺了下去,直到两人头上都插了六七根他才罢手。
随后,就在两人头部不远处的地上,柳义盘腿坐下,双眼微闭,一脸肃穆,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一些极为晦涩难懂、闻所未闻的音调和词语,不大一会儿,他似乎越来越紧张,头上竟然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片刻之后,柳义的印堂处飘浮出两点微微莹光,瞬间飞入两人头顶百会,进入识海……
原来,经过半年多坚持不懈地修炼,他的《水衍神术》修炼神识的功法进入第一层并达到了初阶,此时,其识海比之前足足大上了十倍。
到了这一步,功法中可以修炼一种从识海中刻录禁制控制其它修真者的“控神术”,但是在这一层这一阶段必须满足几个条件:其一,被施术人功力上要低于自己且要处于昏迷或全身不能动弹的状态;其二,要配合银针刺穴之术;其三,同时控制的人不能超过十人。
这个控神术的神奇之处在于施术者平时用以维系的神识较少而距离较长,也就是说,即便是在十万里之外,被施者也难逃控制。
在接受方阳明的任务以后,柳义自咐此术有大用,便暗中修炼起来,并让有并人员去帮助他找到了几十银针。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针对两人识海里面的禁制术的刻录才宣告完成。
柳义举起袖子,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施展此术时极为复杂,要万分小心,只要有半分失误,不但受施者会识海爆炸,其人马上死亡;而且施者的神识必将大大受损。
由于系第一次使用这个秘术,毫无经验可言,他只能抱着摸石头过河的心态,小心行事,走一步一步。
结果不知是两人的运气太好,还是他有吉星高照,竟然未出差错,全部成功!
到两人还处于昏睡当中,柳义便将他们头上的银针悉数拔出,放入储物袋中。
接着,他想了想,又不停地走动起来,在他们的身上和房子当中搜出了五六个储物袋,丢在两人刚才喝茶的石桌上,坐下来,拿了一个新杯子,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慢地检查两人打劫得来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只要见到人合适的,便毫不客气地将它们放置在自己的储物戒子当中。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夕阳西下之际,两人悠悠醒来,茫然地站立起身子,赫然见到将自己打昏过去的对手此时正面不改色地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家的椅子上,品着两人在坊市中用了三块灵石才换来一斤的灵茶,还不时地翻动把玩他们好不容易劫来的战利品。
杨秋一,发现两人浑身上下都还是好好的,他们的兵器也是整齐地放在石桌上,顿时便猜测到了此人并不想伤他们性命,说道:“感谢前辈不杀之恩,不知前辈今后对我等如何差遣?”
“是是是,前辈让我们上刀山,我们就上刀山;让我们下火海,我们就下火海。决不推迟。”裴三挤出笑脸,一边说着,一边忙碌地点头哈腰起来。
“哎呀!好痛!痛死了!……救命!……杀了我吧!……我不想活啦!……啊!……”两人刚刚说完话,蓦地,识海中均毫无征兆地剧疼起来,随之巨大的痛感让两人不得不抱着头,滚落在地上,就像两只被丢到岸上的大虾不停地翻腾跳跃,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未能减去一丝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过了一刻的时间,这些让人疯狂地疼痛才在识海中消失。虽仅仅为一刻,但两人的感觉足足已被折腾了上千年!
此时,他们全身上下被汗水湿透,衣服也磨破多处,皮肤有好几处被擦伤,剧疼的影响似乎能遗留在神经里面,两人的四肢和筋带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云台坊市三面环山,整个坊市建造在方圆五里的山间盆地里面,四周高大的山峰上一层层地依次开凿了成百上千个洞府,部分供其管理人员和经营者使用,而大部分则出租给外来的修真者。
傍晚时分,风尘朴朴的柳义终于赶到朝天门,到两个修为在炼气九层,一身白衣、上面绣着几朵白云图案的彪形大汉,正傲然站在山门之前的道路两边,面色铁青地盯着他,似乎后者欠了他们几百万灵石未还一般。
他们左边那一位的旁边竖着一张大牌子,上书:“欲入坊市者,需根据修为不同缴纳数量不等的灵石”的二十来个大字,旁边还写着一些小字给予了说明。
“进入坊市还要缴纳灵石,这也太坑人了吧!还好,我的修为还是属于垫底的,如此应该会节省上一些……”,柳义见了一阵肉痛,当下连那些说明的小字也未细,躬身打辑问道:
“两位大哥,小弟初来此地,不知需要缴纳多少灵石?”
“你是炼气初期的吧?”左边大汉问道。
“正是!”
“那好,五个灵石!”大汉向之伸出了如蒲葵一般大手。
“啊!……怎么那么多?……这上面不是说……根据修为不同缴纳数量不等的灵石……在下的修为可是属于垫底的了吧?……”
“小子,快点缴费!要不然等一下你可是连山门都没得进……”大汉一脸地不耐烦,也没有解释,只是对着柳义大声叱喝。
“喂!小子,招子放亮点,牌子上那些小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过去……”另一边的大汉说道。
“……啊!……炼气五块灵石……筑基期三块……结丹期及以上不用支付……”,柳义一边挠着头皮,一边不解地照着那些小字不由自主地读出声来。
“小子,莫不是身上连五块灵石都没了吧,这可是一般坊市通常的规矩,毕竟修为越高之人在坊市的交易量会越大,他们所带来的利益也相应要多,所以对于你们这些修为低下在市里花不了几个灵石之人,只能特意地制定下了这么个章程。”右边大汉冷冷说道。
“世俗间注重讲等级、论地位,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修真界也未能摆脱这些势力地做派……”,柳义心中无奈地思索,也不说什么,当下便将灵石递过去,左边大汉收好之后,右边的那一位方才丢给柳义一张铁牌,冰冷地说道:
“以后出入全凭此牌,妥善保管,弄丢了可就要再缴纳五块灵石了。”
“唔!两位兄台,不知坊市中何处有洞府出租?”柳义一边接过牌子,一边含笑地问道。
“要租洞府?嗯,那可不便宜啊……”
右边大汉听了,脸上似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紧地盯了一下柳义身上显得有些陈旧的粗布衣裳,稍稍迟疑地说道。
“哎,小子,要租洞府是吗?你给我听好了,先直走五百步,再往右拐二百步,再直走三里就是了。”左边大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但他一边说,一边诡异地向另一人挤着眼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