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叫程章兴跟他回去拿药,“文远要喝一个星期的排毒药,小四要吃两顿消炎药。”
消炎药?土霉素吗?她能不吃吗?
“胡大夫,我喝中药。”
“噢,好,给你开中药。”
……
程家煎上了中药,白艳玲嫌弃的扇扇鼻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喊得像死了爹一样……”
“闭嘴!”胡东华喝止媳妇,“你这话深究起来,要治罪的。”
“治屁的罪,现在言论自由了。”
“胡说,言论再自由,能放在程文远他爹身上吗?”
白艳玲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话题,“我看程文远他爹好像恢复了哈。”
胡东华的表情不变,“恢复不恢复的,我们看不到,他早就走了。”
白艳玲轻轻叹口气,“当兵不容易啊,顾不上老父亲和儿子,由别人去霍霍。”
胡东华重重哼了一声,“还顾不上媳妇呢,听说一个感冒就没了。”
“我怎么听说是肺炎?”
“总之是病的没人照顾,还要照顾老人孩子。”
白艳玲连连点头,“嗯嗯,还是咱家好。”
“是啊!上没老的,下没小的,你丈夫专门伺候你一人。”
一道女童声,从门外传来,把说闲话的夫妻俩吓了一跳。
“小四,你竟然偷听别人说话,完全是道德败坏。”
程莉摇头,“白同志,你说错了,一,你家大门敞开着,门口是公共地盘,你们嗓门也不低,谁走过来都能听到。
二,我家熬药,我来和邻居.说一声,免得有人.是因为有小宝宝哕的,非要怪我家头上。
三,给别人生宝宝的,都不是道德败坏。我一走过来,你们的话.就钻进.我耳朵里了,我就成了.道德败坏的人了?
这个世界肿么了?我的人生观,为什么一遇到你,就崩了?”
白艳玲和胡东华两人的脸色极为难看。
“哈哈哈,因为你遇到的是三观不正的人。”
一道粗犷大嗓门回答了程莉。
“大爸?”程莉惊喜转头,“大爸去哪里了?很久没看到您了。”
朱海龙对乖闺女招手,“快回来,看大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我去了一趟沪市访友。”
访友?不会是去找那什么素行禅师了吧?
程莉哒哒哒往向大爸,朱海龙一手就给抱了起来,“这回,是真的瘦了,怎么回事?”
“苦夏,我还要喝药。”
朱海龙不信,小四的好胃口,从来没有苦夏一说,他转身把人抱进了程家南堂屋。
放下乖闺女,他就打开手里的布袋子,往外拿东西,
“快看看,大爸给你和文远都买了童装和玩具。沪市的童装很漂亮,尤其是那友谊商店里,各式各样的童装和玩具,还有儿童自行车。
可惜大爸没资格进去,也买不到里面的东西,不过我那友人请外国友人进去买了个洋娃娃和足球,送给你和文远。文远呢?”
程章兴推着轮椅出来,程文远正坐在程国田的腿上。
朱海龙一手一个玩具招呼着,“小四,这个洋娃娃是的的,文远,这是给你的足球。”
一个面部和手脚三个部位是软胶,其余地方都是布缝制成的蓝眼睛的卷发娃娃递到程莉面前。
当然,这卷发只是露出额头的部分,在面部上就一起表现了出来。
程莉伸手接过,“谢谢大爸。”
一个黑白色的真足球,递到了程文远面前。
程文远伸出双手接过足球,“谢谢大爸。”
朱海龙一愣,就应着,“不谢不谢。”
随后他又掏出两件童装。
程莉的是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
裙子蓬松,背部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裙摆底部两圈宽蕾丝边。
程文远的是一套白色的短袖衬衫配蓝色短裤,衬衫袖子的翻边,是白底蓝红条的,感觉有些类似海魂衫。
程莉谢了大爸,程文远同样跟着谢大爸。
程章兴伸手抱走程文远,程文远手中还捧着足球舍不得放。
待程章兴把程文远抱了出去后,朱海龙才低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了。
程莉低头摸着手里的洋娃娃,听着二爷爷跟大爸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胡大夫说,喝几天药,多休息几天,就能缓过来了。”
朱海龙抬手摸摸乖闺女的光头,“不要内疚,你也想不到人心竟然黑到这种地步的。”
程莉最内疚的是自己骄傲了,“是我太大意了,我太信任木鱼了,我以为不会被破掉的。”
朱海龙安慰道:“她们身上的,肯定是本命蛊,在生命和意志力不受控制的时候,就会强行启动。
有时候,还会反控制主人,因为它们有智慧,不想被人类驱使。
你的那只,听起来也有智慧,可千万别让它进入你的身体里。”
程莉应着,“嗯嗯,我知道。”
……
中药,对于孩子来说,简直是天下第一苦。
见妹妹闭着眼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程文远也跟着咕咚咕咚灌。
灌完后,才觉得不对,张嘴想吐,被塞进了一调羹白糖。
程文远这才满意,嘎吱嘎吱的嚼着,“妹妹,你不苦吗?”
“不苦,”程莉摇头,“胡大夫说良药苦口,喝了,病就好了。”
“噢,那下顿再喝,我也不吃糖了。”
“吃吧!一口气喝完,吃一口糖。”
“嗯,听妹妹的。”
程莉眨去眼里的泪,“文远哥哥去睡觉吧!睡觉恢复的快。”
“嗯嗯,兴子,我们去睡觉。”
第二天,又是人参鸡汤,全部给程文远和程莉两人喝了。
程莉没有药了,陪着哄着程文远喝,然后一起去胡大夫诊所换敷料。
到了诊所,程莉就催胡大夫给程文远号脉,“胡大夫,您看看我文远哥哥,他有没有恢复一些?”
胡大夫知道程莉的着急,“这需要时间,他又不是一天成这副模样的,恢复是要时间的。你别着急,他是智弱了点,又没傻。”
“我心里难受。”
“难受什么?肯定没事,余毒排泄完,他能自己跑跳了,智力也就恢复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是这么说,胡大夫依然给号了脉,“很正常。”
很正常的意思就是和昨天刚解了蛊毒一样。
程莉也没办法,换了手腕上的敷料后,跟着程章兴和程老太回家。
路过毛家,听到婴儿不安的哭闹声,程莉随意看了眼,转身继续走,
“奶,你去跟毛奶说说,她家孙子身上有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