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程国山点点小侄孙女,“还学会挑拨了,你太爷爷都跟你交流了,怎么转世的?”
程莉呲牙信口胡扯,“分身呗!反正我是不会原谅她的,爷爷在,她就是奶奶,她最好期盼爷爷比她长寿。”
“你干嘛恨她?”
“又蠢又毒!”
“她害过你?”
“不告诉你。”程莉滑下凳子,噔噔噔跑了。
程国山看向二弟,“若李氏真的害过小四,那确实是又蠢又毒。”
程老爷子的心中一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李氏竟然害过小四?那他对李氏真是太客气了,
“我知道了,惩罚力度还不够,我的心还是太软了。”
程国山叹口气,二弟确实太心善,不然怎么可能让出一间房借给别人住呢?
程文安带着程文宗拖了三捆柴回来,听说大爷爷来了,柴一扔,拽着程文宗就来告状,
“大爷爷,文宗害得小妹受伤,现在还每天厚脸皮的跟着我蹭吃蹭喝蹭睡蹭玩,我每天揍他一顿,不过分吧?”
看到精气神完全不一样的二侄孙,程国山非常舒心,二侄子一家苦尽甘来了,
“哈哈哈,不过分,不过分,该罚,你是堂哥,能管。”
程文宗很怕这个大爷爷,他可是跟他爹偷跑来的,“大爷爷,我爷爷说叫我在县城上学,我,我不回去。”
“谁稀罕你?”程老爷子没好气的道:“你大爷爷给你送衣服来的,哪有精力管你?以后,你就跟着文安,若是他不满意你,你别想上学。”
一听不用被大爷爷接走,程文宗开心起来,“我知道了,我听小哥的。”
“赶紧擦洗去,一身脏。”
撵走两个孙子,程老爷子看向大哥,“怎么样?”
“嗯,文安不错,有当老大的气度,文宗也变了些,至少算是个正常的九岁孩子。”
大哥对二孙子的赞扬,叫程老爷子心中升起骄傲,
“你不知道,小四受伤那天,瘦猴似的文安一把扑倒文宗就开揍,小三也冲了上去,兄妹俩……
我看文宗太怂,再跟着李翠就毁了,大哥你也顾不过来,我就把文宗留下了,文宗想待在县城,就得听话,
他怕尚湖,我们再利用他想要的引诱一下,也算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还得防着点李氏。”
“文宗被文安带了两天,就不太喜欢跟着李氏了,虽然捡柴累了些,可文安到底是个男孩子,两人能玩到一起去,他也就跟着了。”
老兄弟俩聊着聊着,就看到一个门外有过了个灰扑扑的人影,背着一大捆柴,“小妹,小花呢?我给它抓了虫子回来了。”
大嗓门的利索劲儿,叫程国山颔首,“二弟,尚河家四个孩子,各有千秋,好好培养,有小四领着,应该都不错。”
“那是,关键他们四个还一条心,我支持小四就行了。”
“对,你只要支持小四就行。”
原本的午饭只准备了炖豆腐炒土豆丝和冬瓜汤,是为了给七个需要打虫的人忌嘴。
程国山来了,添加了卤兔肉和卤猪耳朵,及丝瓜炒鸡蛋。
看着卤肉,程文宗跟小哥商议,“要不,我们再晚一天?”
程文安拿起汤勺,给他舀了两勺冬瓜汤,“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一边吃去。”
程国山这才知道这一群孩子都有蛔虫一事,“老家也有不少孩子有,大夫嘱咐注意卫生。”
“这不就开始注意了吗?吃两天宝塔糖就好了,没事!”
程老爷子可不愿意在饭桌上提这事儿,很快就给翻了篇。
午饭后,程国山又特意交待了程文宗几句,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午,在程萍程娴帮忙的情况下,程莉的指挥下,程尚湖的毛巾架钉上了墙。
他看着觉得很满意。
程莉即便不满意也表示满意,三叔是非专业的,能做出这种水平就很不错了。
程娴也很满意,钉头与木板齐平,木板外围也没有钉子和榫钉的痕迹,看起来整齐,挂起毛巾来非常合用。
程尚湖表示,他还可以再做些别的小家具,反正还有床架子。
程莉指着那丑不拉几的脸盆架,“三叔做个角柜,把脸盆架换了吧?还有东边那门后,也能做个角柜放东西。”
这南堂屋是双开门,左右门口都有空地,三叔有创造性,那就做吧!
“好,你说,我来量。”
叔侄俩在两扇门后捣鼓了半天,程尚湖抱着自己画的图纸,捏捏小侄女的脸蛋儿,“这脑瓜子,就是厉害。”
“三叔,你捏疼我了,我要告诉爷爷。”
“告去呗!反正已经捏了。”
“叫我爷爷揍你。”
“那我还捏你。”
“你欺负小孩子。”
“哟,你是小孩呀?若是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大人呢?”
“哼!我不跟你这个不讲理的三叔说话了。”
程莉扭头离开了。
程尚湖抱着图纸看得津津有味,等到他爸下班回来,他拿着图纸给他爸看,“做不做?”
“很实用,你没事就做出来试试,别说是小四告诉你的。”
“我知道。”
晚饭前洗手,每个人找自己的毛巾擦手。
不准别人帮忙,自己垫着脚,只洗到自己胖爪尖的程莉,昂着小脑袋,凝望着自己的毛巾,“三叔,你欺负人。”
“我怎么了?”
“你没算我的身高。”
“你自己怎不记得呢?”
“我以为你心里有我,不用我提醒的,谁知道……”
程尚湖赶紧帮小侄女拿下毛巾,“我心里有你,满满都是你,就是忘了你身高了,你长快一点。”
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把毛巾又给回三叔,“我也想长快一点呀,你的脸盆架得改改,我要单独放个脸盆,不然我洗手也够不着。”
“行行行,改改,还给你单独钉个挂毛巾的板子。”
“不行,太低,会被当成公用毛巾的,你给我做个活动的,我自己能拉下来又能推上去的板子。”
“行,我就是想破脑袋,也给你做个你想要的。”程尚湖应下。
待程莉再换额头的敷料时,程文宗忍住了,不论小堂妹说什么,他都忍,只要他忍住了,小堂妹应该不会再叫他来了。
果然出了诊所,小堂妹就对他宣布,“文宗哥,我对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谢谢小妹,害你受伤是我不对,小哥揍我很多回了,我知道错了。”
程莉摸摸脑门上的绷带,胡大夫说她的‘脑洞’已经不需要塞药棉了,但需要再包扎几天,再拽程文宗来,就起不到惩罚的作用了,
“别人对你的惩罚,我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