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管家的嘴角抽了抽。
好在秦相已经离开了。
不然让秦相发现秦烟儿这个蠢货其实谁都不会关心,就算是秦相做再多也没有用,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他对上了秦烟儿的目光,如果不是记得这个女人还有用,恐怕忍不住一拳头就过去了。
偏生秦烟儿还没有从作精模式中脱离出来,即便是眼前的人不是秦相,她的态度没有什么改变:“信管家,难道连你也觉得我烦了吗?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能不能回到太子府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能!肯定能回到太子府!”信管家回答的斩钉截铁。
千万不能和垃圾随便说话,不然你自己也会变成垃圾的。
信管家十分有自知之明,看了一眼秦烟儿后,默默退了两步。
如果真的跟秦烟儿多说两句话,他还会担心他被秦烟儿这个没有脑子的给传染了。
秦烟儿不知道信管家的心思,在确定了秦相不会抛下她之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信管家还没有离开,看了一眼紫儿:“你以后可要看好她,别让这个蠢货把自己玩死了。”
就秦烟儿最近的这些脑残行为,信管家丝毫不怀疑,秦烟儿是有这个能力的。
紫儿被他我的话说得胸中一闷,还是压住了即将扑出来的血点了点头:“管家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娘娘的。”
却说在秦烟儿的院子里闹了这么一大圈,秦相也明白,他估计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反正都是要给太子做事,因此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瞒着信管家。
眼看信管家来了,他直截了当询问信管家的看法:“想必你们曾经也打探过梁王府的事情,本相想知道,有能用的消息吗?
东西就在梁王府,除了偷出来之外,并没有别的办法。
秦相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唇角的笑意逐渐冰冷。
信管家假装没有看到秦相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我们曾经查探过梁王府的地形,不知道相爷是想要?”
大家彼此都清楚身份,因此信管家一点伪装的想法都没有。
他直截了当的把自己有的东西说了出来。
秦相的目光落在信管家的身上,许久之后才笑了笑:“你倒是个诚实的。”
信管家的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动,也没有让秦相看出来什么:“我们都是为殿下的大业,自然能是百分百支持您的。”
这句话是说的好听,只是秦相不怎么相信罢了。
秦相的神色冰冷,扫了一眼信管家,而后低下了头。
他问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下去,让本来觉得事情已经十拿九稳的信管家有些迟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响起了秦相的声音:“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本相一点都不好奇,只是烟儿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你们的人伤害到她,你懂吗?”
生了块叉烧出来,胳膊肘一个劲儿往外拐,秦相还没有办法,只能小心护他周全。
秦相心中积攒着郁气,只是也没有办法。
信管家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想到秦相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奇怪,干脆利落地点头:“相爷放心,娘娘的安危我们是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真的放在第一位,这两次她都是怎么伤的?”鬼话连篇,秦相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个问题,信管家真的是很我委屈。
谁能想到秦安若她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就她做出来的那种事情,但凡是有脑子的人就做不出来,谁能防的住?
他很想当着秦相的面儿大吼出来,然而想到秦相毕竟是秦烟儿的亲生父亲,他到底是忍住了。
秦相冷哼了一声,觉得信管家心虚:“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以后不要让她在伤害自己的身子。”
该敲打的敲打完了,他才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东西。
不知道现在的梁王府是什么情况,但他大概的地形还是了解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变了变:“以前在若儿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是你们的人吧?”
信管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秦相说的人,也没有避讳点头。
“太子倒是真的广撒网,如果不是若儿聪明,恐怕早就进了太子府了。”秦相眼中有些恍惚。
曾经非要嫁进梁王府的秦安若,在他眼中是脑子被驴踢了。
因为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才会一次次帮秦安若。
本来以为曾经就算是对秦安若好了,直到有了秦烟儿这个坑爹货,秦相才觉得,其实曾经的他就是什么都没有做。
信管家没有回答秦相的话。
现在秦相的心情明显很不好,谁凑上去谁就是炮灰。
书房中有片刻的安静,秦相很快就有了决定:“你把那个小丫头找来,本相找她有事。”
信管家赶忙应是,借机离开了书房。
秦相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秦安若小时候用过的一支笔。
脑海中不断闪烁着秦安若最近和他相处的画面,闭了闭眼睛,一丝泪水从眼中滑落。
终究是没有父女缘分,都走到这一步了,他的若儿再也不回不来了。
相府发生的事情,除了祁复就没有人愿意理会。
哪怕不知道细节是什么,秦安若一行人都无比确定,秦相肯定是会听太子的话,来偷爬犁的。
因此在爬犁快制作好的这一天,秦安若直接让祁澈带着人来梁王府守着。
祁澈一大早下朝就带着人来了。
秦安若当着祁澈和祁凉的面,从模具中把犁拿了出来。
按照现代看到的那些锄具一样,她还特意弄了一些钉子出来,把东西钉上了。
两个人等了很久,本来应该很激动的,然而看着秦安若手中平平无奇的农具,不管是祁凉还是祁澈,都真的很难有什么激动的感觉。
秦安若愣了一下,一抬头对上两个人的目光:“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祁澈的神色复杂没有说话,祁凉倒是没有什么顾忌:“我看着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秦安若犹豫了一下:“你们觉得它没有用吗?”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
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了,显然两个人并不相信秦安若的说法。
秦安若犹豫了一下,往周围扫了一圈。
梁王府是真的不小,但能用得上爬犁的地方是真的不多。
秦安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她也没有想到到底有什么地上能试探一下。
目光透过了院门落在了外面的士兵身上,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正这个东西作出来肯定是要试试的,太子的人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如我们先去郊外找个庄子试试?”
这是秦安若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了。
她个人是觉得这个东西没有一点的含金量,只要是个人就能做出来。
并且在现代已经看着有人无数次实施了,并不会产生怀疑。
然而即便如此,对祁凉和祁澈的心态,她也很理解。
所有人在面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怀疑。
在这个问题上,祁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安若:“本来就已经够危险的了,你都不愿意把东西放在梁王府,真的在城外转一圈,这东西肯定是不会再回到你的手里了。”
他说的简单,秦安若的目光落在祁澈的身上:“可是你们不相信它有用啊。”
秦安若的眼神清澈,小鹿般的眼睛是真的很无辜。
祁澈一时间有些无奈,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安若的话。
秦安若说得没有毛病,这种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东西,除了试用一下之外,他们没有任何渠道去了解。
祁凉的眼神在秦安若和祁澈的身上来回晃动,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出声说话。
他这样倒是让秦安若有些迟疑。
秦安若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府中也没有能耕地的地方吗?”
谁的府中能有这种地方?
王府是用来住的,谁能有这种闲情逸致,在府中开辟地……
等等……
祁澈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外祖府上有!”
他眸子的光芒越来越盛:“外祖祖上就是泥腿子,虽然已经一路当上了将军,但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依旧是种地。因为身份特殊,他不能出京城,就在府中给自己弄了一小块地,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他的话让秦安若的眼前也是一亮,秦安若的目光放在祁澈的身上。
半晌之后,弱弱举起手:“这个是没有问题,可是既然郑老喜欢种地,现在这个时间,地应该都已经种好东西了吧,你确定我们去了能用到?”
脑海中不期然出现了郑家后院郁郁葱葱的一片。
很好,祁澈沉默了。
秦安若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因此祁澈的沉默肯定跟她没有关系。
刚才有了点头绪的事情又一次陷入了纠结。
秦安若的目光落在祁澈的身上,皱了皱眉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东西都制作出来了,总不能真的没有地方实验。
就算秦安若不提,祁澈也不能把一个尚且不知道用途的东西交给顺平帝。
几番犹豫,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我们肯定是要试探的,就在外祖家试试。”
秦安若只是扫了一眼祁澈,并没有发表见解。
祁澈却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外祖那边我会去给他说的,一定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