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布雾’术”
“鯥”冷笑,法决一转,厉喝道:
“风来!”
江面起风,阵阵狂风刮过,直接将还没蔓延成势的浓雾刮走,露出了中间那尚还不及躲闪的水猴子来。
布雾:在任何地方时间下雾。
借风:能驱使风,自由操纵。
焦平看着“鯥”与“四耳”之间接二连三的斗法,不禁有些叹为观止的感觉。
这“鯥”不止斗法经验丰富,而且每道神通都是正好争锋相对,正正击在那猴子的痛脚之上,屡屡坏去其意图。
这已经不止是“战斗”这一层面的眼界和操作,这是“战术”层面的东西了。
“鯥”虽然每道神通,都没有对“四耳”直接怎么样,没有直接的伤害性。
但是焦平敢打赌,那“长右”心里一定恨这“鯥”,远甚于砍下它一头的自己。
“羬羊”大王请了这位“鯥”来,还真是请对“人”、请到对症的专家来了!
“长右”神通再度被破,猩红的双眼变得更加血红,杀机大作。
它猛然微微蹲下躬身,筋肉大筋一弹一弹的,瞬间就把身形拉高拔壮,身上的毛发更是根根竖起、倒立如刺。
这下子,原本看起来像只有半人高下的水猴子,一下竟就变成了一只黑猩猩。
这变身,一看就是“爆种”了。
小心!!
焦平和“鯥”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由严阵以对,防止这猴子的临死反扑。
却不料,这猴子爆了种以后,竟不上前杀敌,而是举起双臂往底下猛捶,几下就把之前“鯥”下的“禁水”术破去!
水面束起的“胶质”,几下被破去,重新崩溃成水液,接着那“四耳”又要钻入。
草!
焦平面色阴沉。
这“四耳”还真是他妈的苟啊,爆种只为逃跑,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这只水猴子当真是个异数了,怪不得连“羬羊”大王都屡次逮它不到!
说“羬羊”大王,“羬羊”大王就到。
就在“禁水胶质”被捶开撒落之时,水面之下的一尾游鱼忽然跃起,身形只一变换就化作一个长角的白衣士子。
却不是“羬羊”大王,又是谁呢?
原来它早乘着两边斗法不注意,使了地煞“假形”之术,化作一尾游鱼,悄悄游到了“禁水胶质”的底下去了。
看来是早以料定这四耳水猴的性情,故而提早埋伏、好守株待兔了。
假形:身体变化,或男或女,或大或小,或神禽异兽,千变万化也。
“羬羊”大王现身,悠悠吟道:
“地煞‘大力’术,看我破你”
大力:无穷神力。
说完,它似缓实快的一折扇点出,虚空中顿时闪过一座小山虚影,跟着“羬羊”大王一扇点在了“四耳”的后背。
“砰!”
放佛身体里塞了个充气炸弹一样,那只水猴子被“羬羊”大王的一扇子轻轻点中,竟是直接把它给点爆了!
“地煞‘担山’术”
“鯥”眯了眯眼,低低呢喃道。
担山:能负山重,又能移山。
焦平知道它的意思,它是说“羬羊”大王那把折扇上,加持着一个“担山”神通。
没想到这位“羬羊”大王,其手中折扇扇面之上的山水,竟不是一副图。
而是真实的移进去一座山!
一座小山的分量直直压下,若是受力面积大,力道分散些还好说。
但集中于一点,那威力想想都惊人。
“羬羊”大王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焦平和“鯥”,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只水猴苟归苟,一身的本事却极是难缠,若是这次没把它打死,那就得考虑惹下的这个仇家、其日后的报复了。
一日纵敌,千世之患。
那可真是,想想就压力山大啊!
只是
却不料,这一口气竟也松得太早。
那“四耳”的身体,都被“羬羊”大王直接打爆了,这样竟然还能不死!
只见水面之上,那堆被爆得喷洒到各处都是的水猴血肉,忽然以距离最远的那块为中心,突然飞聚在了一起。
接着一阵快速的粘复过后,那只水猴子竟又囫囵活了过来!
焦平再度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这只四耳的黑毛水生猴子,这一身保命的神通,是何其之多也!
要不是众妖集齐合力,挤牙膏也似的挤压它的生存空间,这水猴子一张张的保命底牌,还真是难以看得到。
“地煞‘支离’之术”
支离:各部位分离且毫发无损,又可瞬间复原,无半点伤痕。
这种情形似乎也有些出乎“羬羊”大王的预料,它喝一声,接着率众猛追。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正要乘势追击,赶尽杀绝!
那“四耳”回转头,见到众妖追来,眼中不由现出了愤恨之术。
不过它对于自己的逃跑大战略,态度一直没变,也一直毫不动摇地坚持着。
于是,它只遥遥伸手一指点来,跟着就一转过头扎进水中,逃之夭夭去了。
这一指点来,十分神奇,焦平三妖奔跑着的身形,瞬间又回到出发的原位上。
这下就再追不上了!
“地煞‘逐去’术”
逐去:使返回,复归原位。
“鯥”环顾四周,见自己回到原位,再追不上那水猴了,不由面沉欲滴。
“羬羊”大王面上闪过一丝厉色,接着毫不迟疑,同样遥遥一指,朝着那“四耳”入水的背影点去。
“叽”
“四耳”在水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利惨叫,跟着勉力沉入江底不见去了。
“地煞‘登抄’术”
登抄:使事物加快或在原基础扩大影响,比如使火烧的更旺更猛烈。
“羬羊”大王看到焦平和“鯥”二妖不解的望过来,淡淡开口解释了一句。
原来,那猴子接连受创,虽有保命神通接连使出、把命捡回,但元气大伤一场和一身重伤,到底还是免不了的。
而“羬羊”大王这最后一道法术,正是乘火打劫,大大加重那猴子的伤情。
正是“乘它病,要它命”!
“羬羊”大王说完,看着焦平和“鯥”还想去追,又补了一句:“不必追了,剩下的就交给‘夫诸’吧”
声调寡淡,似是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