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再次飞奔,上树后,被大鹰接走。
很快,在附近纵横交错的官道路口上,共设六处绊马索,雷风机被鹰带到树梢头,攀住摇晃不定的树梢,在这个位置能看到六处路口的情况。
他不错眼睛的盯着。
大鹰张开翅膀飞上夜空,很快敛迹在黑暗里。
......
夜是最好的隐身术,集镇、房屋和树木增加这隐身效。
虞雾落点亮火折,看着黑马蹄下五十里铺界碑,一时间纠结起来。
四通八达的路口就在前面,可以通往东梁城。
二位郡王绕过广阳城的封锁较为密集,从广阳城到宁江侯的这个方向,属于二位郡王较好掌控的地界,并没有封锁百里。
或许,她可以飞骑去看看父亲好不好,再去见太平侯。
神思顿时回来,她并非来救广阳城,她要见的是太平侯、四平侯。
把雁翎刀轻轻一拍,轻声道“上路。”
两道身影忽然跳下马背。
雷风起伏地贴耳在官道上,高山也身体弯下一半,见到雷风起趴的快,耳朵已贴上地面,他随便一瞅,就找出附近最高的树木,几步奔去,几步上树,灵巧的俨然是个猴子。
徐复祖羡慕的看着他们警醒姿态,再一个愣神,就见到高山出现在树梢尖,举手盖在额头上,向着远处眺望着。
这小个子的速度快如闪电,雷风起站直,高山风一般奔回。
雷风起凝重道“广阳城,开战了。”
高山说慢一步,飞起一脚踹向雷风起,眼神跟着脚瞪出去的时候,向着虞雾落的面庞笑嘻嘻“兄弟,广阳城附近打起来了。”
徐复祖被他这斜眼飞瞪,又神情堆笑的敏捷震撼的张大嘴。
虞雾落哪有心情取笑,她的刀至今无敌,这是一战又一战亲身经历,她昂然挺直身躯,一字一句的道“他要战,那便战吧。”
黑马当先奔出,雷风起和高山不甘落后的追来。
“大爷。”
跟徐复祖的一个人低声叫住他“咱们路上经过的营地,两家郡王加起来约有六万出去,咱们就这几个人,去广阳城只好送死。”
他看向前后。
原本虞五还有几百人,在进入封锁地带时,雷七说为方便行走,化整为零如今不知去向。
他们现在就徐复祖带几个人,再就是虞五雷七高山共三个人。
徐复祖踌躇,也叹道“这三个人胆子是真大!”
没几个人就想去哪里去哪里。
“大爷,咱们现在离开正是时候。”
徐复祖咬牙“可咱们去哪里。”
前面三个人走的太快,很快就隐入官道黑暗里。
徐复祖放心的道“吴国公死了,平江侯不知去向,家里也烧了城不知去往哪里。到底押解吴国公的虞五雷七是罪魁祸首,还是平江侯,还是顺兴庆昌攻打了家里所在的城池,眼前没有答案。”
而他,和出门前想的不一样,和虞五雷七高山三人同行这些天,也没能耐试探出口风,更没能耐拿下他们。
再瞄一眼前方三人,见到三匹马一字儿排开,在最后的雷七身影也呼一下子,完全看不见。
徐复祖有一瞬间的心慌,忙道“先跟着再说。”一行人飞快追上。
听到后面马蹄声响,虞雾落淡淡的笑,高山没好气,雷风起耸肩头。
跟来其实累赘,为什么没趁机走开呢?
可见有鬼。
天空有鹰嗥声出来,高山脸色唰的一沉,鬼子关老四在这里,昭勇郡王的几个孩子,他一个也不喜欢。
雷风起眼神亮了,四弟在这里?
他驶到有月光的地方,就装作搔头,轻轻的向上打手势。
我也来了。
......
陈大人奔上广阳城头时,赵又林带着赵家子弟及一些乡绅也跑上来,几个乡绅边跑边问“谁来救城?”
大家迅速在城头占据有利位置,往城下看去。
这些天里看习惯的密密麻麻营地里,有数道火线穿插其中。
赵亭功心头重新涩滞,沉重的道“人不多。”
四平侯十个千人队,共计一万人,在十万大军里仿佛细浪薄涛。
陈大人和赵又林同声问道“是来传信的吗?快检查城头上可有信件到来。”
一个老捕头走出来“还没有向城头放箭。”
“留心等着!”
......
雷风机死死盯着六处绊马索,就见到有三队人马过来,火把光照的通天明亮。
“三个万人队,庆昌世子果然不是草包,他会把姐丈困在这里动不得。”
见到人马还有几步,雷风机又看向视力所及之处,不出他所料,有两个军营同时拔营而起,姐丈的后路也极有可能被堵住。
马嘶痛呼声出来,绊马索起到作用,一员将军奔向前方来看,大喝道“保持队形,散开,散开。”
“嗖嗖嗖”,风声响起,数枝利箭破风而来。
将军手疾眼快闪身避过,一身冷汗出来的时候,一个想法也同时出来。
这是杀人灭口?
他原地垂下兵器,面色阴晴不定。
后面又奔来几个人,为首的将军喝道“高远离,你不追击,敢抗命吗?”
高远离抬起面庞,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粗重,身躯孔武有力,他竭力镇定,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恐惧,回道“岑将军,我们中了绊马索,还有暗箭在这里埋伏。”
岑将军沉声道“去个人看看。”
没一会儿,有人拿着绳索和铁弓过来“回将军,埋伏的只有一张弓,还有几道绊马索。”
岑将军笑了“前队乱阵脚,我还以为有多少埋伏呢。”
把手一挥“钱锋,你变前队,今晚再拿不下袭扰的人,世子问罪我,我拿你是问!”
他正眼也不看高远离,径直带队走了。
高远离没有辩解,静静看着几千人走开,身边只有心腹副将在时,面上神情猛的现出崩溃。
副将则是怒不可遏,压低嗓音道“咱们要自保才行。你劝郡王缓动兵,早就把郡王和世子得罪。今晚这只是下马威。”
高远离不动声色“你看今晚只冲着我来?”
“恰好您当前锋,恰好有绊马索,恰好在您过来查看时,弓箭埋伏对着您。还能是谁安排?”
高远离嘴唇紧紧抿起,目光里有浓浓的伤痛。
他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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