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文看看左右没有人,小声道“我猜你没有见过这家里的表姐?”
“见过,我还掐霁表姐的桃花,这五月了,应该长出桃子来,所以我在这里找狗洞钻,吃完桃子再出来。”左小宝振振有词。
周白文陪他一起找“家宅里的墙根怎么会有狗洞。你进去见到霁表姐,帮我问声好,就说周白文问好。”
左小宝只听前面一句“有!我家墙根下面就有个狗洞,霁表姐这里的墙凭什么没有。”
周白文泄气“那你别找了,你家的墙和别人家的凭什么比。”
“凭什么不能比!”左小宝永不服输。
大眼睛眨几下,对着墙根就是一记踢,踩上一个脏脚印,对周白文道“你挖洞给我钻。”
周白文气乐掉“你,真是顽劣。你知道吗,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帮家里捡柴。”
左小宝得意,又只听他愿意听的字眼“霁表姐也说我玩不起,所以我不走门,妈妈们不会让我进。”
周白文放弃,把相思寄在这小子身上带去,纯属白搭“你回家吧,这是虞夫子的家,他很厉害,我轻易也不敢惹他,你不能在这里挖洞。”
左小宝响亮的道“可我还要帮你给表姐带话。”
周白文吓一跳,伸手捂住他嘴“你你,不要乱说话,被人听到怎么办,我几时让你带话。”
左小宝摊开手板儿,拿灵活大眼睛示意。
“你又要钱,我怎么就又欠下你的,”周白文恼怒道“没有,你不回家就在这里吧,我还有事呢。”
他放开左小宝,左小宝再次大喊“你让我给表姐带话。”
周白文气结“我给我给,行了吧!”
片刻后,把衣裳解怀,又给了个底朝天,左小宝捧着银子笑嘻嘻的走开“等着,我去见霁表姐。”
他拐个弯儿,就遇到薛妈妈,薛妈妈听完他的来意,笑道“姑娘身子还不好,难得见一回从京里来的人,就又不痛快,姑娘要吃点心,小爷,你来不来?”
“好。”左小宝跟着薛妈妈走了。
周白文这回聪明的多,等上一会儿,就知道上当,他骂的心情也没有,去见虞存听说还是不在家,给他的说法去田庄避暑,今天也没有回来,懒得见虞家其它的人,闷闷回自己住处。
和他一起出京的正使毛亮,还有蒋方等人看见他回来,大家随意的点头,都有冷淡。
周白文头也不回进房,蒋方对毛亮道“您要小心才好,新帝落水失踪,我怎么感觉咱们出京是谁的阴谋诡计,姓周的没资历却能当副使,他应该知道内幕?”
毛亮沉声道“别乱猜,张大人昨天有信给我,说新帝落水是有原因的,让我们提防虞存的阴谋诡计才是。此时,我们不能内讧。”
蒋方就不再说话。
房里,周白文面色难看,打开一封信件,这也是昨天到来,信上笔迹熟悉。
“已派人手帮你,近日即可到达,若新帝落水是虞存阴谋,其人不可再用,可杀之。”
铺开纸,拿起笔,周白文手指颤抖,似抬泰山般重。
“干爹,”
写下这两个字,他忍不住哭了“我心爱虞姑娘,请再给我一些日子,我一定能劝服虞存,我,我实在心爱虞姑娘......”
写到这里,把信撕了,这样的话发出去,只会让自己失去信任。
可是,他真的相思难禁,故而一遍遍的去见虞存,打算和他说说,让他不要和京里作对。
就目前来看,三殿下还是受到二位虞太妃诸多庇护,虞存的心思不猜也明,他是先帝老臣,再当三殿下登基的老臣,荣耀自然过于别人,也超过他以前的荣耀。
“不成,为了虞姑娘安危,不受登基风云的连累,我必须在京里来人到以前,和虞夫子见面。”
周白文又出房门,打算让虞家的人郑重转告虞夫子,明天就回来,有相当重要的话要说。
他再次走近虞家,就见到一个魁梧身影带着风尘仆仆先一步进去。
“这不是苗保吗?他一直跟着虞夫子,难道虞夫子回来了?”周白文大喜,加快脚步走去。
......
苗保没有理会路上打招呼的人,先到二门找薛妈妈,听说在厨房,苗保又到厨房。
见到亲戚虞左氏正在骂儿子“几时又偷拿我的钱,别人给的?胡说,周大人凭什么给你钱。让你给表姐传话,放屁!别惹我抽你,他周大人也是科举出来的官儿,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薛妈妈你别拦着我,他如今学会偷拿钱,我不能饶过他。”
左小宝抱着点心飞快跑出,虞左氏追在后面。
薛妈妈带着厨房妈妈跟出来劝,苗保拦住她“妈妈,我和你说话。”
“咦,你你你......”薛妈妈知道苗保去向,又是惊又是喜。
苗保摇头“就我一个人回来,妈妈过来,我和你说话。”
薛妈妈神情猛的一滞,跟着苗保过去几步,眼泪哗哗出来。
苗保无奈“妈妈,你这样让我怎么说话。”
“你竟然没把姑娘带回来?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乱走动可怎么好,她还没有定亲呢,这世道又乱,这几天说打内战,咱们家也接待好些逃难过来的人,老爷写信送回来,说交给衙门重新安置住处和田地。我的姑娘要有好歹,让我靠着哪一个,谁管我老......”
薛妈妈絮絮叨叨,一口气不停。
苗保摇晃下脑袋,才理顺思绪,姑娘还在外面,不应该是别人有好歹吗?
瞬间,也传染薛妈妈的担心病,雷七虽表现是君子,可是家里老爷这里会的文人最多,伪君子还是有的。
苗保也担心起来“妈妈,听我说!”
薛妈妈泪眼婆娑“那年我若坚持,撵出江顾氏,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安,谁能知道我的心......”
“所以妈妈赶紧收拾姑娘随身动用的东西,我还要出门侍候姑娘。”苗保只得再次打断她。
薛妈妈惊呼,身子摇摇欲坠“什么!”
“妈妈,实在些!天热了,姑娘事情没办完,吃睡更不容易,家里有老爷辞官时,京里赏赐的大马车,跟小屋子一样。我跟着老爷从京里来家,我知道有五辆,我赶去侍候姑娘,姑娘洗洗睡睡的就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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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周二好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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