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萧南的反应,似乎是没有!
想想萧程盈的几个弟子,萧白绫突然觉得她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等等,他为什么非要跟她的弟子们比?
他又不是要做她的弟子。
萧南突然想起什么,道:“不过啊,我看师父对阿金那小子挺好的。”
一听到阿金两个字,萧白绫立刻竖起了耳朵。
这几日来,他都快把阿金给忘了。
是了,那日阿金是随他们一起来了,萧程盈白日里不见人影,难道是跟阿金在一块?
萧白绫问道:“你师父,很喜欢阿金?”
萧南点点头,“可不嘛,我从来没见过师父对哪个弟子这么好的,嘘寒问暖的,还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呢。”
萧白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说的弟子二字上头,“等会儿,阿金又不是你师父的弟子。”
萧南道:“现在是了。”
“”
现在是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萧程盈竟然都不跟他讲!
萧白绫气恼道:“什么时候收的?”
萧南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切道:“师娘,您怎么了?”
萧白绫气得拍桌子,甚至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问道:“我问你,她什么时候把阿金收了?”
这师娘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比他师父还难伺候,萧南连忙回答:“就就昨日啊,昨日晌午,在正殿收的。师娘,您在生气吗?”
萧白绫咬牙切齿道:“没有,我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吗?”
您看起来不仅仅是生气,而且,很生气!
萧南颤巍巍的想起身离开,却被萧白绫喝住:“你刚才说,你师父给他取名字了?”
萧南讪讪的点点头,“嗯,师父就喜欢取名字,您应该很清楚。”
“叫什么?”萧白绫问。
萧南道:“叫萧墨金。”
这名字可比萧白绫好听多了,萧程盈这个臭女人,果然是喜新厌旧了。
萧白绫气呼呼地冲进房间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萧南心里咯噔一下子。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天色渐暗,萧程盈在冰窟里待了一整日,感觉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她在迎春峰上走了几圈,等到身子回暖了,这才回房间去。
还没进门,萧程盈便有些诧异。
这个时辰了,怎么不点灯?
难不成已经睡下了?
萧程盈抬头看了看月亮,确认自己和平日回来的时间差不多的。
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萧程盈也没多想,走进房间便瞧见卧榻上躺着的少年。
少年身材颀长,没盖被子,躺在卧榻的边缘。
萧程盈一手抄起膝弯,一手拦着腰上,将人往里侧抱了抱。
突然,少年挣扎起来,吓了萧程盈一跳,“吵醒你了?”
少年没说话,只是气恼地背对着她。
这两日,萧白绫一个人待着颇为无聊,前两日也稍稍的闹了闹,可不似今日这般,脾气这么大。
萧程盈连忙道歉:“不是与你解释过了,这几日闭关修行,等我的灵力都恢复了,我带你到处玩玩,嗯?”
少年咬牙,“你带我玩什么,你带着你的好徒弟玩去吧!”
萧程盈:“”
她的众多弟子之中,萧白绫认识的也就萧东和萧西两个人。
萧程盈有些纳闷儿,这小子怎得突然这般说话,她无奈,“萧东和萧西这几日也勤奋练功呢,我带他们能去哪儿?”
萧白绫突然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用黝黑黝黑的眸子盯着她,“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有数。”
她没有数,说的谁啊?
见她还是不肯承认,萧白绫道:“怎么,你还打算瞒着我?我说的是你的宝贝徒弟萧墨金!”
萧程盈愣了下,有些纳闷儿,“这谁跟你说的?”
萧白绫却不肯松口,“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收了他做弟子?”
萧程盈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昨日一回来,瞧见少年躺在卧榻上,领口微微敞开,她一个没忍住就抱着亲了两口。
这亲的迷迷糊糊的,谁还有心思想这些个?
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竟然趁她不在,悄悄告诉了他,引起如此误会。
萧程盈解释道:“没想瞒你,收了个弟子罢了,你是我的心上人,他只是我众多弟子中的一个,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萧白绫怒道:“我为何不能生气,你凭什么给他取的名字比给我取得好听?”
萧程盈:“”
这在意的点是不是太奇怪了?
萧程盈无奈的笑了笑,道:“他名字好听吗?”
“比萧白绫好听。”
萧程盈道:“哎呀,你的名字可是我用心取得,哪里不好听了?我很喜欢啊。他的名字他本来就叫墨金,我给他一个姓罢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萧白绫怀疑道:“真的?”
萧程盈笑嘻嘻道:“千真万确,我哪儿敢骗你啊?”
原来阿金原本就叫墨金。
萧程盈收他做弟子,也不过是瞧他可怜,给他个依靠罢了。
若只是居住在迎春峰,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担心他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拘束罢了。
再加上,萧程盈也检查了一番,阿金这孩子根骨还不错。
萧白绫沉默了许久,萧程盈连忙凑上来,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只一口,萧白绫立刻推了她一把。
正当萧程盈以为这小子还没消气的时候,却听到他气鼓鼓道:“我脖子被你啃得一块一块,你今日还敢来?”
萧程盈笑了笑,搂着他的腰,在他身侧坐下,道:“好好好,我不亲你脖子了。”
说罢,便在对方唇瓣上偷了个香。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白绫对萧程盈的这些轻薄举动都习以为常了。
她亲他,他也不觉得怎么样,有时候还觉得挺开心的。
萧程盈砸吧砸吧嘴儿,道:“你好香啊,真想把你吃了。”
萧白绫瞪她,“你这个臭女人,你怎么还吃人?”
这话引得萧程盈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笑着问道:“萧白绫,你今年多大了?”
萧白绫愣了下,他今年足有两百二十一岁了,“我二十一岁。”
萧程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半晌,“二十一岁?”
难道是被怀疑了吗?他看上去不止二十一岁?
萧白绫心里懊悔,早知道自己再多说一点好了。
萧程盈揉了揉他的脸颊,难得的对方没有反抗,“你的脸这么嫩,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大了?”
听她这么说,萧白绫连忙解释,“我只是样貌显小罢了。”
萧程盈问:“你年纪不小了,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有个通房丫头什么的?你们大户人家的少爷,不都有的吗?”
萧白绫没能理解这通房丫头指的是什么。
他是魔族魔尊,哪里知道凡间的大户人家应该有什么东西?
通房他没明白,可丫头他是明白的。
虽说凌韵乐一向不喜欢女人侍奉,可他殿里还是有几个侍女打扫什么的。
为了不丢脸面,又为了显示自己什么都明白,萧白绫梗着脖子道:“怎么没有,我当然有了,还有好几个呢?”
萧程盈眯了眯眼睛,沉默了片刻。
萧白绫试探的问道:“怎么?别人都有的,我不能有吗?”
萧程盈还是没说话,只是翻身下榻去了。
这算什么?萧白绫傻愣愣的看着她,“你干什么去?”
萧程盈揉了揉眉心,“我出去冷静冷静,你先睡吧!”
萧白绫生了一下午的气,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我还没吃饭。”
萧程盈道:“等会儿我让萧东给你送过来。”
什么就让萧东送过来?
他想跟她一起吃!
萧白绫说不出这个话,只能忍者心里的难受一言不发。
萧程盈没有虚言,大约半个时辰后,萧东就送饭菜来了。
萧东点上桌子上的油灯,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笑得萧白绫心里很不舒坦。
“你笑什么?”
萧东脸上的笑意不减,“没笑什么,替你高兴。”
他能替他高兴?萧白绫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你什么意思?”萧白绫瞪着他。
萧东把饭菜摆好,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师父?用不了多久,我师父就会放你下山了,我当然替你高兴了。”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萧白绫脸色煞白。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赶他走?
萧白绫这一刻脑袋里想的甚至不是,如果他离开迎春峰,会不会被天族人发现,而是萧程盈为何如此待他?
他需要,一个说法!
萧白绫咬牙,“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萧东耸耸肩,道:“还能因为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我师父是什么人,岂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干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惹到她了,突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还要冷静?该冷静的人是他!
萧东懒得跟他白扯,当他听到师父问他,如果萧白绫有过很多女人,她是不是不该同他在一起。
这话差点点燃了萧东心里的炸药,原本是想送饭食过来的时候好好的收拾收拾这小子的。
可来的路上,萧东后悔了,他不应该揍萧白绫。
若是他受了伤,师父反倒觉得对他愧疚,难保不会再容忍他几日。
既然他已经不合师父的心意,师父踹开他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何苦来的从中插上一脚?
萧东临走时冲萧白绫笑了笑,“你可算是把自己作没了。”
直到萧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的这句话还是不断回荡在萧白绫的耳朵里。
是他太过分了吗?
萧白绫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矫揉造作。
平日里仗着萧程盈宠他,喜欢他,他没少干些斤斤计较,无事生非的小事,难不成萧程盈都记在心里了?
即便是他真的不对,但她可以说出来啊,他会改的他说不定会改的!
萧白绫越想越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改的,反而还会越发生气闹事。
那些都不算,可他应该还算是很好哄的。
虽然每次都很容易生气,可哪次不是萧程盈说两句好话,喂他些好吃的东西,他就不生气了?
女人的耐心怎么就这么小?
萧程盈这个坏女人!
这一晚上,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菜,萧白绫一口都没动。
直到桌子上的油灯烧干了所有的油,萧程盈还是没回来。
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萧白绫认为萧程盈今晚不会回来了。
明日一早,她就会来赶自己离开吗?
萧白绫反反复复的想了一夜,最后认为,除了那个‘通房丫头’的事情,其他的都没有可能。
这个是萧程盈生气的点吗?
可这明明是她自己问的!
萧白绫熬了一整夜,两只眼睛都熬出了深深的眼圈,他落寞的坐在卧榻上,等着萧程盈来赶他走。
等着等着,就一不小心睡着了。
萧白绫作了个梦,梦里萧程盈冷着一张脸把他推开,“我早就受不了你了,如今我已经收了阿金做弟子,日后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发展师徒恋,这可是会广为流传的佳话。”
“不要不要”
萧白绫大喊着从梦中惊醒,醒来发现自己还坐在卧榻上,双手抱着弯曲的膝盖,脑袋枕在膝盖上,就这么睡着了。
原来是做梦,还好只是做梦!
萧白绫还没等松了口气,便瞧见一人推门进来。
来了,还是来了,方才的梦要成真了吗?
萧白绫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进来的人不是萧程盈,仍旧是萧东。
萧东来给他送饭,瞧见桌子上的饭菜一动没动,他忍不住嘲讽道:“呦,还想拿绝食威胁我师父?萧白绫,我劝你识相点,你啊,现在不管做什么,我师父都不会要你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萧白绫双眸无神,“为什么不要我?你帮我告诉她,我的那些毛病,我可以改的,我我可以改,你让她别赶我走,求你了。”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甚至有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