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受制于人,萧白绫只能尴尬的笑笑,道:“我就嘴上出出气嘛,我哪有那个本事,女侠,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萧程盈也没计较,踢了他一脚,道:“赶紧睡觉,再敢胡闹,我把你丢出去喂野兽。”
萧白绫连忙应声,“遵命,女侠。”
次日一早,萧程盈起身的时候,身旁的少年还背对着她,瑟缩着身子睡着。
两床厚厚的被子都被她一个人缠在了身上,那少年没分到半点儿。
她胡乱的把被子往萧白绫身上一扔,便起身下榻。
推开窗户的刹那,一只浅粉色的灵鸟落在她的窗台。
萧程盈伸手,接住那只灵鸟,一触碰到她的手心,灵鸟便幻化成一封书信。
她打开书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办妥!
何清明这家伙,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萧程盈打算去瞧瞧阿金祖孙的情况,刚一出门,便和来请她的小厮迎面撞上。
小厮毕恭毕敬道:“萧峰主,老爷有请。”
萧程盈跟上那小厮,到达议事厅。
江义一见萧程盈,鼻涕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萧峰主,救命啊,出大事了。”
萧程盈:“何事?”
江义道:“方才有小厮来报,柴房里砍柴的刘东,今日一早还没送柴火到厨房,厨娘便去柴房讨要。这一去,竟发现刘东满脸苍白,宛如死尸一般,行动迟缓的在柴房里劈着木头。”
萧程盈眉头一紧,“是活尸?”
江义摇头,“江某不知,那厨娘被吓坏了,小厮们也不敢擅自闯入,府上已经没有镇邪的符纸,只能把那柴房锁住,等候萧峰主前去查看啊。”
“请带路。”
萧程盈和江义跟随小厮的带领,抵达柴房。
柴房门前已经聚集了好些小厮和侍女,一窝蜂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瞧见江义和萧程盈走过来,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供二人通过。
萧程盈在门前停住脚步,嘱咐道:“我先进去查看一番,江首富还请带领众人稍稍离远些。”
江义连忙颔首称是,挥了挥手,招呼众人退下。
萧程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屋后又关上了门。
柴房里有一股木柴和干草的味道,地上到处摆放着砍成圆滚滚柱形的木柴,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头发散乱,背对着房门,正一下一下挥舞着斧头。
固定木柴的石墩已经被砍得掉了不少碎屑,萧程盈从背后靠近,绕到那人身前。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低垂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墩。
皮肤上透着淤青,这个男人确然是一具活尸,而且是一具刚刚形成不久的活尸。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到底是什么人?
萧程盈捏紧了拳头。
自从昨日瞧见那老妇人,萧程盈就有所怀疑,那妇人家中还有孙儿,既然要练就活尸,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怎么能比得过一个孩子。
而那人却并没有对孩子下手,反而是对老妇人下手。
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江府里上上下下足足有百十号人,为何偏偏选中了这个柴夫刘东?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萧程盈正在思索之际,那活尸突然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浑浊的双眼便要对萧程盈发起攻击。
萧程盈双手伸展,飞身后退数米,掌心里化出一张符纸,直直的飞向活尸刘东。
符纸准确无误的贴在刘东的额头上,刘东顿时双手垂落,动弹不得。
萧程盈走出房门,心里乱糟糟的,她对江义说道:“那活尸已经被控制住了,灵云山已经禀明天族,很快会有仙者下凡处理此事,江首富只需看管这具活尸,其余的等候天族处置。”
这话再明显不过,提醒江义不要擅作主张对活尸进行殴打或者虐杀。
江义点点头,命人进去把活尸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萧程盈刚从柴房离开,便瞧见萧西火急火燎的来报,“师父,出事了。我昨日同师兄外出巡视,在江北城中各处设下了捕妖网,今早醒来,我便察觉捕妖网里有了猎物。方才前去查看,足足有三具活尸。”
萧程盈瞪大了双眸,竟然有三具,加上那老妇人,被盗的法师和杂役刘东,足足有六人了。
当年烈火烧死数十名活尸的场面,仿佛再一次出现在萧程盈的眼前。
她不由得双腿一软,萧西连忙搀扶,“师父,您怎么了?”
萧程盈推开他的手,站直身子,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摇摇头,道:“无妨,你和萧东再去查看,把活尸先带回来,再做处置。”
萧西正要离开,突然会回头问道:“那阿金的阿婆”
萧程盈沉默了片刻,道:“那妇人,只要她不出家门,便当作不知。”
虽不知萧程盈为何如此,萧西还是遵从的回答:“是!”
看着萧西离开的背影,萧程盈沉思了许久。
冷静下来后,萧程盈返回房间,梳妆台前,一白衣少年正对着镜子,细细的瞧自己的脸。
萧程盈道:“有什么可看的?”
萧白绫气哼哼的回头,道:“我生的貌美如花,还不让看了?”
这话一出,萧程盈也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番自命不凡的话,而是因为那张脸。
貌美如花,还真担得起这四个字。
萧白绫的那张脸生的细皮嫩肉,肤白胜雪,鼻梁高挺,眉形凌厉,薄唇嫣红,美目如画。
这样的一张脸,要是长在女人身上,非祸国殃民四个字不能概括。
而生在一个男人身上,又添了几分英气和贵气。
萧程盈活了两百多年,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可未曾有一个男人能比眼前这个更漂亮的。
见她看的如痴如醉,萧白绫很是得意,双手叉着腰,站起身来,道:“怎么样,我生的不错吧?”
这一站起身,萧程盈才察觉到那人身材高挑,腰肢纤细。
那一身白色锦衣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更有了几分富家少爷的姿态。
萧程盈轻咳一声,收回视线,故作淡然:“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