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等等!奴家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来见你,你跑什么啊”长公主骑着九头狮子在后面一个劲的追着,时而掩面嬉笑。看着文骞逃窜的背影,长公主道:“原来夫君喜欢躲猫猫,好有情调,奴家这就来了”
文骞听着心中一阵恶寒,双目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漆黑一片的丛林里,诸葛错不断在地面上插着旗帜,时不时抬头眺望着上空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间相互了解,文骞瞬间知晓诸葛错的用意,身子腾空,跳下白驳的脊背,直线向下面的丛林钻去。
长公主在后面看着,一双秀眉轻佻,一脸厌烦道:“哪里来的老鼠!小九冲过去,碾碎他”
“吼吼”九头狮子似乎是闹脾气,冲着头颅上的长公主发出不忿的咆哮,那模样似乎再说,不干!没有小母狮我就不。
“好啦好啦!给你找还不行吗?这里是子云十万大山,到时候随便你去祸害”长公主伸出芊芊玉手,拍打着九头狮子的额头。
“吼吼吼“九头狮子瞬间来劲了,四肢发力,冲着下面的尘土冲撞而去,地面宛若地震,石块不断隆起,诸葛错脚下的乱石直接被撅起,连带着诸葛错的位置都暴露出来。
“天机密术!阴阳火鲲大阵”诸葛错双手剑指,咒印频频凝绝,自九头狮子周边,蒸腾起无数火焰,整片丛林化为火海。
“唵唵“两声沉闷的吼叫,只见一阴一阳两条火鲲在火海中来回游动,周边的火焰不断跟随火鲲游荡。
两条火鲲,颜色也是大相径庭,阴鲲混身的火焰呈现深蓝色,就好像在大海遨游的鲸鱼,火鲲的颜色是赤红色,与正常的火焰一般无二,两者在空气中来回游荡,编织出一副绝美的画面,但两者恐怖的高温,已然将周边的一切物质燃烧成为焦土。
宁越跑步前行,回首张望一眼,看着诸葛错施展的阵法,面色不由的错愕:“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不早用出来”
张沧澜并未回头,但听着身后的动静也是猜出了七七八八,身子来回在丛林中穿梭,低沉开口道:“不要回头!这种东西日后会很常见!知道公孙重楼将军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他以一人之力抵挡妖族数万大军半个时辰”文骞紧随在张沧澜身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灵虚丹,张口吞服,以此缓解身上的压力。
“听过飞鸟林之战吗?”张沧澜翻过眼前的巨树,收起手中的长枪,面色淡漠,在两人头顶上,南宫尘虎看向下面逃窜的张沧澜和宁越道:“上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拉入空中,随后两人分别骑上无人的插翅虎身上。
宁越胯下是一头伤痕累累的插翅虎,身上伤口遍地,这只插翅虎嘴中还叼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尸体,一双兽瞳中是止不住的悲伤,显然战死的这员兵卒,乃是这头插翅虎的主人,两者彼此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以至于这只插翅虎拼着满身是伤,也要将自己主人的尸体给抢夺回来。
宁越看着胯下的插翅虎,只觉得心中堵塞,看向旁边的张沧澜,急忙询问道:“不要卖关子,你倒是说啊”
“飞鸟林之战!公孙重楼那个家伙,一个人在林子设下了天罡杀阵,埋伏了整整三千燕岚精锐,其领军将领,还是燕岚一位戍守边关的老将,中了公孙重楼的埋伏后,这三千人全军覆没,燕岚更是为此震怒,下了刺杀令,想要将公孙重楼给暗杀”宁越身后传来一声憨厚声,瞬目望去,此人手持这紫金锤,身穿着下将军的军甲,浑身浴血。
“邓大哥”张沧澜冲着邓典点头,从怀中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扔给了邓典。
邓典倒也不嫌弃,接过就喝下。宁越骑着插翅虎,迎面吹着空中的冷气,在回首瞄一眼诸葛错的火阵,询问道:“之后呢”
“之后!哼!燕岚的这些人贼子便是不敢贸然进军了,生怕中了阵!这也是这些年,燕岚不敢大举入侵的原因,同时战场上出现了另外一种手段,杀阵!一人可一阵,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难以从阵法中活着出来”邓典说完,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上几口。
“这长公主敢硬闯!怕也是有着屏障!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莽撞”张沧澜说到这里,眼中满是恼怒,只恨自己实力不济,要不然说什么也要为章藏报仇。
火海中,诸葛错面色凝重,身侧的文骞看着面露狰狞的诸葛错,身子落在地上,取出伸屈木枪,似乎随时打算背水一战。
“呜呜!汪汪”祸斗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火海,呲牙咧嘴,尾巴上的火焰是一层高过一层。
“回去”文骞声音冰冷,给了祸斗一个眼神,祸斗嘴中呜咽,发出呜呜声,不敢违背文骞的意思,只能耷拉着尾巴,向林子深处逃窜。
“小九!给我撞开这个火罩”长公主怒喝一声,胯下的九头狮子,左右两边的六刻头颅,张开巨口,每个头颅吐出不一样的元素,有雷霆、火焰、飓风、玄水、寒霜、煞气。
各式各样的攻击,冲击着两条鲲鱼,诸葛错手中再次变换咒印,怒喝道:“收纳壮己”
面对这些攻击,两条鲲鱼,张口吞下,身子是不断放大,周边的火焰也是迅速增多,火焰冲天。
“捆”文骞手持伸屈木枪,倒插地面,瞬间火海阵中,九头狮子四肢周边钻出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其缠住,无数的藤蔓枝条不断向九头狮子的骨肉钻去。
但九头狮子的皮就是铜皮铁骨,藤蔓不断钻入,在其表面就好似电钻打地,火花四色,难以存进。
“吼吼吼吼”虽然藤蔓没有钻入,但剧烈的疼痛让九头狮子异常的疼痛,嘴中不断哀嚎,抬脚抽出自己的脚掌,可下一秒藤蔓如附骨之蛆再次攀岩上九头的狮子四肢,并不断的向身子周边蔓延。
“小九”长公主不在似先前那般开怀,面色焦急,身子腾空,下一秒上空的火焰席卷而去,看的长公主面色一变,身子转换,来到地面上,剧烈的高温让她身上都流淌出细汗。
刚刚落脚,地面上的藤曼,破土而出,直线向她脚上攀延而去,长公主面色冷峻,单手挥动,下一秒自九头狮子头顶,赫然开出一道白色空间,直接将九头狮子吸入空间内。
“谁在这里打扰我和夫君”长公主收回九头狮子,面色愈发的冰冷,阴沉如水,周身鼎气如长虹贯日,一柄珠玉弓浮空在手,化为白色的光罩,将其保护在内,任凭两条火鲲如何拍打火浪,皆是无法靠进其身。
地面下的藤曼不断蔓延,将光罩包裹,无数细小的倒刺不断往光罩上突破,白色的光罩宛若水面,波澜不断。
“呸!臭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不就是胸膛大点,屁股翘点吗?长的好看吗?”诸葛错的一席话看似臭骂,实则夸赞,让长公主的心情稍好,毕竟那个女孩不喜欢听夸赞的话,但是诸葛错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火冒三丈。
“我姐夫能看上你!我都看不上!是吧姐夫”诸葛错一副好弟弟的姿态,说完还不忘看向身旁的文骞,询问道:“你说是吧姐夫”
文骞满脑门子的井字符号,似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若不是身处在战场,恨不得一脚踹翻这个白痴。
“姐夫!”长公主咬牙切齿的将这两个字吐露出来,芊芊玉手拉着长弓,瞬间白色的火光蔓延,周边无数的鼎气凝聚,两条火鲲在此刻也是变得极其不稳定,不断拍打着周边的火焰,想要将长公主的保护罩给席卷击溃。
“苍王弓”长公主一字一顿,瞬间这片林子在不断的抖动,文骞包裹的藤曼像是被氧化了一样,化为灰烬在空中肆意挥散。
自保护罩为中央,上方赫然凝聚出一位持弓老者,身子宛若小山由鼎气输送,随后强拉战弓,下一秒诸葛错的火阵层层龟裂,巨大的威力像是狂风吹散火苗,周边的火海化为阵阵硝烟,诸葛错在地面上插着的旗帜被根根拔除。
“不好!姐夫!情况不对!快撤”诸葛错拿着文骞的手掌,单手秘法,嘴中暴喝道:“阵法!位移”
“嗖嗖”两人的身子在火阵破碎的那一刻,直接幻化为虚影,足足转移了三里地,诸葛错这才堪堪停下脚步,回首张望,原先的阵地轰然爆裂,无数的火光冲天,热浪一层高过一层,离原地的足足有三里地的诸葛错,依旧能感受到一股热浪直线席卷而来。
“天机纵”诸葛错咬着牙,再次拉住文骞的手掌,直线向大营席卷而去,然而身后却是一道红芒纵横杀来,滔天火焰如入九霄,诸葛错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姐夫个屁!文骞老娘不管那小子说的是胡说还是实话,你只能是我的,那个嘴碎的小子,留下性命,老娘我屠戮你一族”
“好大的口气,我诸葛家还不曾怕过谁,有本事就来啊”原先油盐不进的诸葛错突然急眼了,开口回怼,骂他可以,但带上他的家族就是不行。
“诸葛家!在我蚩青记住你们了!休走”蚩青身形急速变换,双手拉开珠玉弓,樱桃小嘴怒喝:“苍王术!大道三千箭”
“嗖嗖嗖嗖!”无数冷箭直射向二人,一箭破风,随后三千箭矢紧随其后,威压震天动地。
“覆地术!靠!这娘们疯了,快撤了”诸葛错面色骤变,正欲施展位移术,文骞面色却是难堪至极道:“来不及了”
三千箭矢直线飞射而去,大地层层龟裂,这一箭飞来,可谓是毁天灭地,文骞猛踩地面,嘴中暴喝:“木法!翼公之书”
大地上的树木快生长,形成一本巨书,将两人包裹在内,诸葛错面色紧锁,伸手各自划破两手手心,按在巨书上,诸葛错嘴中怒喝道:“血印!死门之印”
赤红色的血液不断蔓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秘法,将整个书面给包裹。
“砰砰砰”箭矢不断撞击在书盾上,整个书本都颤颤巍巍,文骞和诸葛错两人都在拼命的抵挡,但也不过是维持了二十秒的时间。
“碰”整个书面龟裂,此地为圆心爆炸开来,文骞载着诸葛错就化作流光,向着西面逃窜。
“夫君不要走!待我宰了那个小杂种,咱们就拜堂成亲”蚩青施展万苍王术,手中的珠玉弓光华暗淡,显然这并不是能常用的招数。
然而蚩青浑然不在乎,看着文骞逃窜的方向,兴奋的像个孩子,一蹦一跳的,笑呵呵的往文骞的方向追赶,速度不紧不慢,始终和文骞保持距离,就好像猫捉老鼠一样。
当蚩青离去,原先文骞两人的位置下,土坑里,文骞和诸葛错两人十分狼狈的从土坑里跑出来。诸葛错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两人勾肩搭背,诸葛错手中捏着咒术,好几次差点溃散,最终两人离开了眼下的位置。
追逐的蚩青看前面逃窜的文骞,面色愈发的狐疑,身子转动,直线来到文骞身侧,张开自己的双手抱着文骞,眼中泛着花痴,开口撒娇:”夫君”
伸手怀抱,却是硬邦邦的,蚩青面色一白,反转眼前木人的身子,只见虚幻的面具戴在木人脸上,下一秒面具化为虚无,消失在木人脸上,蚩青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戏耍了,绝美的脸庞上恼羞成怒,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木人,嘴中歇斯底里的咆哮:“文骞”
一声咆哮,林中的惊鸟到处乱飞,这场战斗这才落下了帷幕。
文骞和诸葛错两人来回闪躲,避开妖兽,以免蚩青追来,此时的二人可谓是狼狈至极,身上盔甲全部被震散,满是鲜血,二人来到大营门口,南宫尘虎早就等候多时,看着文骞道:“没事吧”
文骞摇摇头,身侧的南宫尘虎伸手阻拦,给了文骞一个你懂的眼神,随即开口道:“长公主的兵马已经到了,眼下正在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