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丞相府里。
“公子你可不知道,今日皇宫里可热闹了,厉正深与厉正南俩人,因为四方诸侯,进京之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厉正南一气之下,将厉正深给囚禁了起来……”
丁丞相如实相告,厉正坤的眼眸微眯:
“有趣!囚禁帝王,还真是厉正南能干出来的事。这样,你通知厉正深的女人,让她们前去闹腾一番,给厉正南增加堵。”
“这可万万使不得,公子有所不知,一来,厉正深早就下旨退位,厉正南虽然还没有昭告天下,眼下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他有权处决任何一个人。
另外,厉正南临出皇宫的时候,已经将京兆府府尹吕木,还有兵部侍郎陈不一以及刑部,全都召进皇宫,让他们排查可疑之人。
并且勒令,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若有人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小动作,无异于找死。”
丁丞相一副老谋深算地说着,厉正坤点头:
“如此便不要打草惊蛇了。”
说完,转头望向随从阿布:
“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阿布上前毕恭毕敬:
“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名歌姬,就由她冒充颜玉那个女人,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如今离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可万不能在节骨眼上出乱子,对了,那四方小诸侯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抵达京城?”
厉正坤仿佛刚想起来似的询问着。
“快了,以他们的脚程,应该在十日内抵达。
若颜玉那个女人真的前往古医族,安葬颜婷,回来之时,应该正好可以赶上与他们团聚。同时也是“月圆之夜”来临之际。”
阿布如实说着,厉正深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看来是时候动身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敬宣王府里,一辆马车从府里驶出。
“王妃,你等等王爷吧!你一个人出城,很危险的,王爷知道,也同样会怪罪属下们。”
门口侍卫苦苦哀求,拉着颜玉的马车。
“滚开,本王妃要送颜夫人回“古医族”安葬,谁敢拦,本王妃便对他不客气。”
颜玉难得的盛气凌人。
“王妃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不敢放手啊!”
侍卫们拼命拦截,颜玉却狠狠一鞭子抽
向那名侍卫的手,侍卫吃痛,刚松开手,颜玉便又甩了一记马鞭,马顿时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王妃,王妃……”
侍卫在马车后大喊。
好在这时,追风回来了,他向门口侍卫询问:
“出了什么事?”
侍卫:“……”
王妃要一个人回古医族,安葬颜夫人。王爷在皇宫,还没有回来,王妃执意离开,万一路上遇不测,属下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追……”
追风沉声喝道。
就在追风等人的马,消失在远处之后,角落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向丞相府而去。
“老爷,那个女人出城了。”
“带了几个人?”
“大概也就四五人。”
……
其实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那晚追风在厉正坤住的四合院外,抱颜玉的一幕,让厉正南近乎抓狂。
可当知道那个老人是厉正坤装扮的时候,厉正南想起颜玉的话:
“当时我腿弯一痛,然后便差点摔倒,追风这才扶住了我一把。”
厉正南顿起疑心,不再怀疑追风,他坚信颜玉与追风是清白的。
颜玉前往“古医族”,路途遥远,派一般人去,他不放心,虽然用颜玉引出厉正坤,是下下之策,可他却不想颜玉出任何问题。
皇宫里一团乱麻,尽管他与厉正深达成协议,但他也必须在宫里坐镇一天。
让厉正坤知道,自己在皇宫里才行。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接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报,王爷,属下在“醉华楼”,看到了追风大人与王妃。”
“追风、王妃?你确定没有看错?”
此时的追风与颜玉应该早就出城,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醉华楼”?
厉正南冷冽的长眸透着骇人杀气: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污蔑王妃清白,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没有说谎,刚刚属下见到一个黑影,一闪而逝,便急忙去追,那个贼人没有找到,却看到追风大人搂着王妃……”
那人没有说完,便被云起打断:
“够了,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追风大人怎么可能与王妃……”
云起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厉正南的马嘶吼了一声,冲了出去。
“王爷你去哪里?”
云起焦急大喊,厉正南早已不见了踪影。
“醉仙楼”里,厉正南将所有房间都搜了一个遍,也没找到颜玉与追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在此时,门口又一个侍卫大叫:
“追风大人与王妃在那边……”
厉正南的眼眸瞬间赤红:
“在哪里?”
一个、俩个,厉正南可以当作那个侍卫说谎,然而所有的侍卫,都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厉正南的愤怒,可想而知。
他一路带人追了过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没有追风,亦没有颜玉。
就在此时云起前来禀报:
“王爷,以前“善心堂”对面茶楼老板说,见过王妃与追风大人,他们一起在那边喝过茶。”
厉正南眼眸里顿时呈现寒光:
“你怎么知道的?”
属下让人带着王妃与追风大人的画像,挨家挨户打听过了。
云起如实说着。
厉正南:“……”
胡闹,这定是有人故布疑阵,你难道忘了刘天师怎么以耶鲁原真的身份,待在皇宫里了吗?你如此做,岂不败坏王妃名节?
“王爷所言甚是,是属下糊涂,请王爷责罚。”
云起听闻,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厉正南一气之下将颜玉与追风都杀了。
其实他刚刚让人去挨家挨户询问,只是想证明,侍卫们是看走眼了,他不愿意相信追风是那般没分寸的人。
“王爷你去哪里?”
就在此时,云起却见厉正南再次跳上马,向远处疾驰而去,急忙大喊着,追了出去。
尽管厉正南不想相信追风与颜玉有什么,但他依旧想要去证实。
待向宫门口的侍卫询问过后,终于放下了心,颜玉与追风半个时辰前,便出了京城,所以不可能还在京城,定是有人在故布迷阵。
“王爷接下来去哪里?”
云起见脸色放晴的厉正南,小心翼翼询问。
“回府,拿上本王面具,我们再回宫。”
厉正南幽冷的声音说着。
云起:“……”
尽管他并不明白厉正南想要干什么,可依旧无条件服从命令,摆了一下手。
丞相府里。
丁丞相从皇宫里匆匆回来:
“公子,不好了。”
厉正坤:“……”
出了何事?
“皇宫里,刘天师安插的人,恐怕被连窝端了。今日厉正南带着他的那个面具,指挥着京兆府、刑部,还有兵部侍郎陈不一将皇宫里所有人,进行了排查。
听说连大将军孙华风也调进京城,让他将皇宫团团包围,以防有漏网之鱼,企图逃走。”
丁丞面色凝重。
厉正坤却不慌不忙:
“查的如何了?”
丁丞相叹了一口气:
“大概有百来人吧!其中有易容的,还有心虚,逃跑的,就连户部侍郎也被拿下。”
“公子,看来我们布的阵,没有对厉正南有任何影响。
刚刚属下也接到线报,厉正南已向城门口询问过,颜玉那个女人与追风之事,看来未上当。”
随从阿布听见丁丞相之言,也如实禀报。
“非也,非也”。
厉正坤摇了摇一根手指头,薄情嘴唇里念叨着:
““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真”话虽如此,可一个人的心念,却是薄弱的。
即便他不想相信,脑海里依然出现了这件事的痕迹,这对本公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本公子要的并不是厉正南一怒之下杀了追风与颜玉那个女人,若真杀了,对我们反倒有百害而无一利。”
“为什么啊?”
丁丞相听到这里,一头雾水。
“杀了,厉正南待知道真相,会内疚。会更防备,这对公子控制他,有阻力。
公子是要厉正南脑海里存在这件事,等他魔毒发作,公子的魔笛一吹,厉正南脑海里所有的事,都会浮现,达到控制他心的目的。”
不亏是跟在厉正坤身边的人,阿布很快明白了厉正坤的意思,为丁丞相做了简单解释。
丁丞相:“……”
魔笛?
厉正坤从怀里掏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笛子,把玩了一下,随后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丁丞相的眼眸里顿时出现痛苦神色,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女儿皇后娘娘,死的画面。
是厉正深杀了自己的女儿,厉正南竟然还包庇他,俩人一丘之貉,全都该死。
就在丁丞相眼眸里呈现蚀骨灼心恨意的时候,笛音嘎然而止。
厉正坤打了一个响指,丁丞相回神,用宽大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句:
“真是一支好笛子。有了此笛,看来这次公子登上帝位,指日可待了。”
与此同时,四方小诸侯也正快速往京城而来。
阿如望着熟悉的环境,眼眸里柒染上了一层雾气。
南朝侯府最先接到信件,所以阿如也是最心急之人。
因为南朝侯府只有阿如与康慈俩人,而康慈又一向唯阿如的话,马首是瞻,所以阿如启程的时间,相比其它几位兄弟要早点。
“康慈哥哥,你看快要到达京城了,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与干爹了,你激不激动?”
阿如兴奋地抓着康慈手臂询问。
康慈:“……”
他的脸苦哈哈:
“我激动什么啊!我害怕。”
康慈被厉正南整治之后,想到要见厉正南,吓得腿直打哆嗦,哪里还会激动,要不是厉正南发话,让他非来京城,他都不想来。
当然还有担心阿如的成分,如今南朝侯府只剩他们兄弟二人,阿如这般小,他必须替父亲保护好阿如。
“康慈哥哥你别怕,干爹与娘亲都是极温柔之人,他们很好的。”
康慈:“……”
自己怎么没看出来,敬宣王可是差点烧死他的人呢!那时的情景,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如同修罗。
就在康慈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一阵马蹄声,接着是一个粗矿的声音:
“敬宣王有令,四方诸侯立刻原路返回。”
阿如一听,小脸当即垮了下来,探出一颗小脑袋,奶声奶气询问: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