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敬宣王府刚刚发生了刺客之事,让厉正南心情忐忑不安,然而还有更加让厉正南烦躁的事发生。
“报,王爷,门口丁丞相求见。”
厉正南:“……”
丁丞相?他深更半夜来干什么?
尽管有些疑惑,厉正南还是让追风将其带了进来。
敬宣王府的正厅,厉正南让下人给丁丞相斟了一杯茶水,醇厚而低沉的声音询问:
“丁丞相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丁丞相抿了一口茶水,左右张望,仿佛很怕人似的,厉正南挥了挥手,追风带着三俩个下人识趣退了下去。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厉正南与丁丞相。
厉正南刚抿了一口茶水,却见丁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急忙放下茶杯,不解询问:
“丁丞相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回话。”
话音刚落,丁丞相便老泪纵横:
“呜呜……王爷,求求你救救小女吧!呜呜……皇上他一意孤行,要罢免小女的皇后之位,将其打入冷宫。下官带人联名上奏,竟然半点也动摇不了皇上的决定,下官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求王爷了,呜呜……”
厉正南:“……”
皇后娘娘她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惹皇上龙颜大怒?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装糊涂了,小女因为什么触犯皇上,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怎么能到这个时候,还置身事外呢?”
丁丞相望着厉正南的眼眸,充满了愤怒,语气也冷了几分。
厉正南:“……”
丁丞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本王为了先帝的案子,忙于奔波,连上朝都极少去,消息不是太灵通。听丁丞相的话,莫不是皇后之事与本王有关?
“王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算你没有上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应该听不到风声啊!
小女因为给你送信,让你小心颜婷那个贱人,被皇上知道了,说小女与你勾结,就在不久前杖毙了小女身边的贴身丫鬟云清,连小女也因此被打入了冷宫,呜呜……”
丁丞相说完,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哭的好难过。
厉正南:“……”
你说什么?就因为这么点事,皇上便将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云清,都给杖毙了?还将皇后娘娘打入冷宫?
厉正南的震惊,简直翻江倒海,双拳紧了又紧,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打算众叛亲离吗?
“你没有联合别的官员,一起劝一下皇上?皇上有时会犯迷糊,需要我等大臣谏言,让其归正。
另外本王与皇后娘娘之间,也没有什么啊?
只是颜夫人杀了四方诸侯,皇上却糊涂的升了那个女人位份,皇后娘娘仗义相告,如此而已,怎能算勾结?”
厉正南反问。
丁丞相:“……”
敬宣王与老臣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你得说于皇上听啊!皇上认定你与小女勾结,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啊!
如今小女被打入冷宫,小皇子康儿与小公主婉儿哭的是伤心欲绝,老夫作为他们的外公,看着也难受啊!
“本王这就与你进宫面圣,倒想问问皇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想当一个昏君吗?”
厉正南怒不可赦,可他刚走了俩步,又停了下来。
“不,本王不能去,本王若去了,岂不证实了本王与皇后娘娘勾结的罪名?
皇上之所以拿皇后娘娘开刀,完全是因为对本王的猜忌。
眼下本王与皇上的关系紧张,他生性多疑,说不定本王一去,皇上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皇后娘娘与你,本王不能害你们。”
“王爷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件事你就不管了?”
听了厉正南的话,丁丞相带着怒意的声音反问。
厉正南:“……”
不是本王不管,是管不了。
说到这里,也许是见丁丞相脸色难看,厉正南又问道:
“这件事是谁捅出去的?”
“还能有谁?颜婷那个贱人。”
因为对颜婷的恨,丁丞相连名带姓的唤着。
“又是那个女人,真是该死。”
厉正南深邃如墨的眼神里同样充满怒火,周身都是寒入骨髓般的冰冷。
“王爷可有何良策?”
丁丞相抱着一丝希望询问。
厉正南:“……”
这样,刚好本王手里有一些那个女人的把柄,明日朝堂上,本王绊倒那个女人。
等那个女人锒铛入狱,你们再联名上奏,列举那个女人所有罪证,那般十恶不赦的女人,说的话,焉能做数。
如此我们便可以说她诬告,皇后娘娘是冤枉的,你看这样行吗?
“此计可行,可王爷真的能绊倒那个贱人吗?”
丁丞相有些担心。
厉正南胸有成竹,因为他手里有刘常在、冷虎、金安、还有一堆江湖人,以及京兆府府尹吕木,还有一堆官差,都可以指控颜婷那个女人。
经过杀人灭口这件事后,冷虎、玉环等人也对金安冷心,自然愿意说实话。
而金安为了活命,全盘托出了与颜婷勾结的整个过程。
那些江湖人更是识时务。
总之如同食物链一般,所有人所有事都指向了颜婷那个女人,在厉正南看来,颜婷翻盘的可能性很小。
送走了丁丞相后,厉正南疲惫的回到房间,颜玉还没有睡,她在等着俩个追魅影与魅血的两名暗卫回来,见厉正南满脸倦容,便迎上前询问: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丁丞相找你干什么?可是宫里出了事?”
厉正南望着颜玉宛如皎洁月光般明亮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握起她的手,沙哑的声音询问:
“玉儿,若有一天,本王杀了你妹妹颜婷,你可会更加恨本王?”
颜玉:“……”
可是阿婷她又做了什么孽?
厉正南如实转述,颜玉沉默,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四目相对,俩人一等就是一夜,俩名暗卫却是迟迟未归,颜玉与厉正南心中不由嘀咕:
“难道俩人遇难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某处四合院里,面具男子正对着一群黑衣人,发着脾气: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要让厉正南的人抓住他们,坏了本公子的大事,本公子扒了你们的皮”。
黑衣人们低垂着头,全身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敢出声。
“公子消消气,要不属下去将他们找回来。”
面具男子的随从阿布,小声请示着。
“去,都去,务必将那俩个孩子,给本公子找回来,非常时期,断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落到厉正南的手里,否则本公子的十年筹谋便毁于一旦。”
面具男子一挥手,喝了一句。
然而就在众人想要出去的时候,魅影、魅血回来了,他们目光呆滞,目空一切的绕过面具男子径直向内屋走去。
“站住,你们去哪里了?”
面具男子厉喝。
魅影机械转身,冰冷的声音说道:
“杀该死之人。”
面具男子蹙了蹙眉,望向阿布,俩人眼中皆是疑惑。
就在面具男子想要细问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公子,从皇宫来的信件。”
面具男子挥了挥手,黑衣人们四下散去。
“你们也回去吧!”
见魅影、魅血站在那里不动,阿布朝其挥了挥手。
魅影、魅血转身离去,面具男子这才打开黑衣人递给他的信件,看了一眼,顿时脸上面露喜色:
“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还有这么大的作用,竟然能够在皇宫里搅动风云,早知道她这么有用,本公子便应该让她多活几天。”
“公子,可是有什么喜事?”
阿布好奇询问。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将那张字条递给了阿布,阿布扫了一眼:
“看来公子的眼光不错,颜婷那个女人搅动风云的本事,倒是可以。
如今皇后被关押冷宫,丁丞相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会联合百官向皇上厉正深求情。
相信敬宣王厉正南也会为此发声,狗皇帝又有的忙活了。”
“没错,这倒是一步好棋。”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
阿布:“……”
公子说什么?什么好棋?
“你说要是皇后死了?会怎么样?”
面具男子极冷的声音说道。
阿布:“……”
他茫然地望着面具男子,却听薄情的声音响起:
“通知刘天师以禁军统领耶鲁原真的身份,去杀了皇后。”
“啊?为什么?”
阿布有些惊讶,毕竟面具男子与丁家并没有仇恨。
“啊什么啊?赶紧去。”
面具男子不容置疑的声音吩咐着。
阿布额首,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具男子又唤住了他:
“对了,这俩天,你出城一趟,到城外百里,寻一个临摹先生,临摹厉正南的笔迹,给四方小诸侯发几封信,让他们月圆之夜,带着家眷来京一趟。”
“出城?京城不就有许多临摹先生?”
阿布疑惑。
面具男子一双厉眼如同宝剑出鞘般,射向他:
“你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吗?厉正南知道我们拿走了他的字,难道不会怀疑我们用来干什么?
京城的临摹先生,恐怕早就被他控制起来了,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阿布听闻,额头冷汗直冒,急忙躬身:
“属下该死,属下思虑不周,还是公子思虑周祥,属下一会便去。”
面具男子挥了挥手,阿布走了出去。
四合院的内屋,俩个小家伙在窃窃私语:
“魅影,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月圆之夜很快便要来了,我们总不能一直骗公子吧!
我听公子说,这血魔之毒,借助月圆之夜的阴气,会让一个正常人失了心志。到时候我们会不会真的变成俩个木偶?”
魅血有些害怕。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木偶吗?公子让我们往东,我们便往东,公子让我们往西,便往西,公子让我们杀人,我们便杀人,与木偶有什么区别?
眼下我并不在意自己变成什么?只想杀了那对狗男女,只要杀了他们,我宁愿变成木偶。”
魅影的双眸中隐隐呈现红色。
魅血惊呼:“魅影,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