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颜玉的原因,俩位诸侯连同敬宣王厉正南在内,三人喝的酩酊大醉,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牵连他们三人。
“她……她是我的女人,因……因为她怀了……怀了我刘正一的孩子?”
“错,她……她是的我康明年的女人,阿如他……他是我的孩子,我……我们已经“滴血认亲”了,错不了……”
……
刘正一与康明年俩人不断争执着这个问题,而厉正南却只能不停地灌酒,他满心欢喜而来,却没有想到她过得这般精彩,俩位夫君,全都位高权重。
“哈哈……”
厉正南心中苦笑,却无人诉说。因为他与她没有关系,连争她的理由都没有,他甚至吃味康明年与刘正一俩人还有个孩子可以争执。
三人的酒,整整喝了一天一夜,也是这一天一夜给了颜玉他们的逃跑,制造了机会。
颜玉特意配了迷药,迷晕了几个侍卫,她们再次爬墙而逃。
有了先前的经验,颜玉这次长了心眼,她在车轱辘下面,整了一点湿润的泥。又将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拍了一下马,以便让马车留下车轱辘的痕迹。
而他们则步行向背驰而行的方向走去。
走出好远,直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才雇了一辆马车,几人上了马车。
“娘亲,我们去哪里?回京城吗?”
四个小家伙软糯的声音,齐声询问着。
“不,我们不能回京城。”
颜玉几乎条件反射般说着。
刚刚实在是太尴尬,让她无脸再面对厉正南,怕看到他嘲讽的眼神。
颜玉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在乎厉正南看她的眼神。
她只知道从厉正南眼中看到了鄙夷,她的心好痛,说不出的疼痛。她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想到这个,颜玉狠狠甩了甩头,这不可能。
“姑娘,那你们到底打算去哪里?”
车夫见颜玉始终没有说出目的地?便忍不住追问着。
颜玉摇了摇头,清丽嗓音带着一丝忧愁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随便走吧!”
车夫:“……”
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乘客,于是叹了一口气建议着:
“西方战火不断,这里是南方,姑娘便从东、北俩个方向,择一个吧!许走着,走着,姑娘便有了要去的地方。”
那个车夫好心提示着,颜玉却眼前一亮。
“是啊!既然没有方向,那何不助人为乐,西方战火连连,我便去西方好了,有战火便有伤亡,有伤亡,便需要医者,不是吗?”
如此想着,颜玉终于有了方向,她扬起清丽嗓音说道:
“车夫,去西域。”
车夫:“……”
姑娘,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用?小的刚刚说西方……
车夫还没有说完,便被四声稚嫩的声音打断:
“娘亲说去西方,便去西方,车夫叔叔,麻烦你了。”
四个小家伙几乎异口同声。
“好吧!”
车夫哀叹一声,不由又回头望了一眼颜玉与四个孩子,心中嘀咕:
“这个女人看起来挺漂亮的,四个孩子也不像傻子,怎么就如此想不开,硬是往战火里跑。有战火,就有可能死人,到时候弄不好命都没有了。”
“娘亲,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会陪着你。”
四个小家伙可不管车夫怎么想的,他们用甜甜糯糯的的声音齐声说着,颜玉感激地将他们抱在怀里,如此乖巧的四个宝贝,她又怎么会舍得与他们分开,颜玉心中暗道,眼眸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俩位侯爷与厉正南醒来,已经是俩天后了。
“这样,既然阿如是大哥的孩子,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把他带走,大哥便将阿如留下吧!我只带真儿与其他孩子回去。”
北冰侯刘正一思索许久,最终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不行,阿如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娘亲?你要带,就带其他三个孩子离开。把颜玉与阿如给大哥留下。”
南朝侯康明年也是寸步不让。
刚刚从醉酒里醒来的俩位诸侯,再次为了同一个女人争执起来:
“我早就说过了,她叫真儿,不叫颜玉,我们俩人相互欣赏,她是爱我的,所以她必须与我一起回北地。”
“正一啊!不是大哥说你,你肯定搞错了,她就是叫颜玉,你的真儿,说不定另有其人,你还是带你儿子阿意回去,找你真儿去吧!”
……
眼见俩人又争的不可开交,厉正南不得不忍着心痛,当起了和事佬:
“够了!都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值得吗?与其争来争去,还不如将那个女人唤来,问问她到底愿意跟着谁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康明年与刘正一全都点头,约定尊重颜玉的选择,便着人去唤颜玉。
“侯爷,颜姑娘早就走了。”
阿威走了进来,低垂着头,小声说着。
“什么?颜姑娘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康明年简直不敢相信地大声质问着。
“俩天前。”
阿威硬着头皮说道。
“俩天前?如此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禀报?”
康明年勃然大怒。
“因……因为侯爷喝的酩酊大醉,俩位少爷,还有夫人一起施压,说什么也不让小的禀报侯爷。
夫人说既然颜姑娘不愿意留下来,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阿威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说着。
康明年双拳紧握,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不堪重击,顿时四分五裂,只听康明年咬牙说道:
“那个妒妇,回头本侯再收拾她。”
说完,厉声喝道:
“召集人马,跟本侯出去追。”
“哈哈……”
北冰侯刘正一却在这时候,放声大笑,调侃说道:
“看来真儿根本不愿意留在这里,说不定她已经自己回北地去了。”
“少得意,先找到人,再说吧!”
康明年冷言。
厉正南见角落还有一坛子酒,便一把抓起来往嘴里灌,却被墨云一把抓住,关切地询问着:
“王爷,你没事吧!”
“找人。”
厉正南没有与之争抢,而是从牙缝里挤出俩个字。
马车的车轱辘痕迹是往北的方向,刘正一,一路上美滋滋的,他朝着南朝侯康明年说着风凉话:
“大哥,咱可说好了,若真儿真的想与兄弟我回北地,你可别恼。我们乃是拜把兄弟,不能让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哼!找到再说。”
康明年冷哼,语气不悦地说着。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找了许久,他们找到了马车,却没有找到颜玉等人。
马车被一个砍柴樵夫捡了去,据樵夫说,这匹马自己跑到了他身旁吃草。他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牵马,便将马牵回了自己家。
“你捡到马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和四个孩子?”
康明年不死心地询问着。
“没有。”
樵夫毫不犹豫地回答着。
“那马车上可有行李?亦或是衣衫什么的?哪怕是吃的东西也算。”
刘正一一脸严肃补充着。
“没有,空无一物,连个脚印都没有。”
樵夫也实诚,怕这几位再继续追问下去,没完没了,直接将话说死了。连脚印都没有,代表车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没必要问了。
就在此时,厉正南却突然发出一阵冷嘲般大笑。
康明年不解询问:
“阿南,你笑什么?”
刘正一也是好奇望着厉正南,只见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
“也许我们三个被那个女人耍了。”
厉正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康明年浓眉紧锁:
“什么意思?”
“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下雨,车轱辘怎么可能会有痕迹?这说明那个女人特意制造了假象,将我们往相反的方向引诱。
我们三人一心想找到她,慌了心神,没有细想,如今想来,也许我们上当了。”
听了厉正南的话,南北诸侯,全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调转马头,向来的路上疾驰而去。
三人找了整整一天,一无所获,唯一确定的是颜玉曾带着四个小家伙步行了一段时间,上了一辆马车,至于马车往哪个方向走了,便不得而知。
就在三人垂头丧气回到南朝侯府的时候,天空突然飞来了一只雪雕,它直奔墨云的肩膀。
只见墨云从它的爪子上解下一个纸条,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厉正南:
“王爷,云起的书信。”
厉正南急忙接过信件,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惨白。
“阿南,是不是出事了?”
见厉正南脸色不甚好看,刘正一与康明年齐声询问着。
厉正南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俩人说道:
“三哥那里遇到了麻烦。中了埋伏,如今兵马被困西羽山,伤亡惨重,急需救援。”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奏请皇上,派兵援救?”
刘正一询问着。
“不……不可以,决不可以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必须瞒着。”
厉正南急忙制止。
上次丢失俩座城池,皇上便想杀了西昌候。他让大将军孙华风先去协助,让他冒着抗旨的风险,留南昌侯一命,终于等来皇上回心转意。
若再知道大将军孙华风与西昌候联手都中了埋伏,皇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俩人一并给杀了,因为孙华风没有执行他给的命令,杀了西昌候。恐怕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再因此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让皇上知道?这么大的事,瞒不住的。”
康明年不解询问。
厉正南闭了闭眼睛,双拳紧握,他不会告诉刘正一与康明年,他怀疑皇上想除掉四方诸侯还有他,一来还没有确凿证据,二来他怕引起夏邑国大乱。
于是只能说道:
“这里离京城很远,消息传到京城,再让皇上派兵恐怕就晚了,西昌候他们会撑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
南朝侯康明年戳着手,有些焦急的询问着。
厉正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本王马上动身前往西域,协助西昌候突围。”
“那本侯也去吧!”
北冰侯刘正一也沉声说了一句,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本侯可以出五万兵马,让阿威跟你们一起过去,给西昌候咱们的兄弟解围。”
康明年也大方的许诺着。
三个刚刚为了争一个女人,差点打起来的兄弟,又再一次握手言和,互相击掌。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再多一个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