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最繁华的地方,“栖仙阁”门口,一群官兵将其团团包围,整的人心惶惶,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追风指着酒楼,对一个带着修罗面具的男子毕恭毕敬地说道:
“启禀王爷,我们一路追踪太医姜桐云,发现他与一个神秘人进了这里。”
“大家都听看了,给本王精神着点,谁若放跑了贼人,休怪本王不客气。”
厉正南幽冷的声音沉声吩咐着。
众官兵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回答着:
“是。”
敬宣王厉正南最近很少带面具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是敬宣王,怕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今日他带了,代表他真的火了。
有人竟然胆敢再次给他下毒,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要是不把此人揪出来,扒皮抽筋,他就不是敬宣王了。
下毒是敬宣王心中最痛的一根刺,就因为这个毒,他伤了自己最亲的人。
周围的百姓远远看着,退避三舍,要说不带面具的敬宣王厉正南威严,肃穆,让人畏惧。
那么带上面具的厉正南,那给人的感觉便是狠绝、果断、令人闻风丧胆。
不带面具的敬宣王,或许有人不认识。
但带着面具的敬宣王,没有人不认识。
“栖仙阁”的掌柜钟离一见厉正南,急忙领着酒楼里所有小二、厨子、账房、杂役躬身迎了上去,给敬宣王行礼:
“小小的不知道敬宣王大驾光临,有有失远迎,望敬宣王恕罪,不知道敬宣王到“栖仙阁”所谓何事?”
厉正南冷沉着一张脸,鹰隼般的眸子扫了一眼钟离,又环顾了一眼酒楼四周,从追风手里接过来一张画像展开,冷言询问着:
“费话少说,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在哪个房间?”
那股凌厉的气势,将钟离吓的不轻,大气都不敢喘。
“说。”
地狱般的声音再次喝道,钟离吓的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楼上说道:
“天天字三三号房。”
酒楼所有人,就连吃饭的食客在内,一见这个恐怖面具,全都停下手里的筷子,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那惊恐万状的模样,简直比见了当今皇上还要胆寒。
敬宣王的传言再次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敬宣王长着三头六臂,喝人血,吃人肉啊!”
人人恐慌,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煞星。
厉正南大步流星地走到天子三号房门前,“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里面已经没有活人,太医姜桐云身上插着一把刀,而那个神秘人已经不知去向。
“抓到了,抓到了。”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官兵们一阵欢呼声。
敬宣王厉正南快步来到窗台处,往楼下一看,只见一个人被楼下的官兵用铁网包围了起来,正在死命挣扎,厉正南顿时大喜,沉声喝道:
“走。”
眼见真相即将大白,他简直快步如飞。
然而就在他刚走到楼下时,却又听官兵禀报说那个人死了,厉正南愤怒地一拳捶在一栋墙壁上,顿时鲜血顺着手心流淌。
“该死的,又晚了一步。”
“王爷,你受伤了?”
追风大惊失色,急忙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缕布条,帮敬宣王厉正南包扎了起来。
就在厉正南打算进一步查探尸体的时候,只听一道属于太监的尖锐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厉正南平静的心脏,顿时在这一刻跳动了起来,双拳紧握,拼尽全力才克制住心中的颤抖:
“这皇上来的未免也太及时了吧!到底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尽管心中存疑,但厉正南还是带头跪了下去,给皇上厉正深恭恭敬敬磕头高呼:
“皇上万岁万万岁。”
马车戛然而止,皇上厉正深由刘公公扶着下了马车,深邃的眼神环顾四周,沉声喝道:
“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人谢恩之后,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呀!敬宣王这怎么受伤了?是谁伤了你?快,快传太医。”
看到厉正南手上包的布条,皇上厉正深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抓住厉正南的手,仔细查看并吆喝着。
“不用了,皇上,小伤,臣谢皇上关心。”
厉正南语气有些淡漠,用手更是不经意地拂开了皇上厉正深的手,不动声色地说着。
皇上厉正深眼中一扫而过的暗芒,但很快恢复正常,关切地询问道:
“敬宣王这里到底出了何事?是谁要杀你?告诉朕,朕杀了他。”
厉正南:“”
皇上怎么知道有人要毒杀我?莫不是我体内的毒,真的与皇上有关?
“哎呦!敬宣王,你可不知道,皇上接到字条,说有人要在这“栖仙阁”杀你,那简直火急火燎的,立刻带了禁军就赶了过来,皇上这心里啊!可把你这个兄弟的命,看的比皇上他自己的,还重要呢!”
刘公公阴阳怪气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着。
皇上厉正深仿佛嫌刘公公话多似的谴责道:
“够了,就你这奴才话多,退下。”
“咱家不过说句实话”
刘公公很不服气地叨叨着,在看到厉正深警告的眼神之后,悻悻然退了下去。
厉正南:“”
莫不是另有隐情?是本王小人之心了?皇上怎么可能害我,厉正南顿时又有些内疚了起来。
“皇上,刚刚刘公公说的字条,是怎么回事?”
厉正南眉头蹙起,一脸严肃地询问着。
厉正深没有说话,将手里一张字条,递给了敬宣王厉正南。
厉正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敬宣王有难,速派兵到“栖仙阁”救援。”
厉正南那双幽深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抬眸疑惑地询问:
“皇上,这是谁给的字条?”
厉正深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一个禁军,那个禁军会意,立刻上前朝着敬宣王行了一个礼说道:
“回禀王爷,今日奴才轮值,一个黑衣人用箭射过来一张字条,小的一看,不敢怠慢,便马上呈给了皇上。”
厉正南:“”
他盯着那个禁军好一会,禁军的眼睛没有任何闪动,仿佛没有说谎,他这才收回了深邃的眸光。
“事关你的安危,朕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便带着人来了。”
皇上厉正深平淡如水地说着,可在厉正南心里却荡起了惊涛骇浪,皇上如此在乎自己这个兄弟,自己又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看来是有人想离间臣与皇上的关系。”
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说道。
“敬宣王此话怎讲?”
皇上厉正深疑惑地询问着。
“臣被人再次下了毒,太医姜桐云上次诊脉,却没有告诉臣。所以臣怀疑太医姜桐云与贼人有关系,便派人一路追踪。
见他与一名神秘人进了这“栖仙阁,”便向京兆府吕大人借了兵,一路追了过来,可却来晚了一步,太医姜桐云被杀。那个神秘人也自杀了。
而刚好这时,皇上来了,要不是臣对皇上了解,知道皇上不会害臣。否则,定会中贼人挑拨离间之计。毕竟太医姜桐云是皇上的御用太医。而皇上来的时间又如此巧合。”
厉正南没有隐瞒,如实禀报着。
“什么?竟有此事?该死的姜桐云,他想造反吗?竟然连朕都瞒在鼓里。赶明朕便下旨抄了姜桐云的家,敢伙同贼人一起害你,朕决不轻饶。”
皇上厉正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又关切地询问着:
“怎么样?敬宣王没事吧?不行便跟朕回宫,朕再宣其他太医给你瞧瞧。”
厉正南:“”
他心中的疙瘩顿时放下,皇上果然毫不知情。于是急忙行礼说道:
“臣多谢皇上关心,臣没事,此毒已解,没有大碍。只是皇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皇上能不能将姜桐云的事,交给臣,臣想继续追查,找出幕后之人,至于他的家人先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望皇上恩准。”
“准奏。”
厉正深只思索了片刻,便沉声答应着。
仿佛只要厉正南提出的任何问题,他都不会拒绝。
“说吧!还需要朕为你做什么?伤害你,就等于伤害朕,朕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朕能为你做的,朕都为你做。”
未了厉正深又补上了一句,立刻为敬宣王厉正南引来了无数艳羡的目光,这皇上对敬宣王多好啊!
厉正南更是感激涕零,急忙拱手道谢。
犹豫片刻,走到皇上厉正深面前,与他耳语了一番,厉正深眉头紧缩,脸上出现了微恼,低声询问着:
“敬宣王所言当真。”
“有劳皇上了。”
厉正南毕恭毕敬行礼说着。
“可是阿南,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朕与刘天师翻脸,将他下了大狱,日后压制“血魔之毒”的解药,恐怕就没有着落了啊!
你应该知道的,朕之所以奉他为天师,完全是因为,他能够练出克制你体内“血魔之毒”的解药。”
皇上厉正深用只有他与厉正南能够听到的声音,担忧地说着。
“臣无悔,他既然能够借解药之名,再给臣下另外一种毒,难保他不会下第三种,第四种,为了防患于未然,臣必须将他斩草除根,另外臣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他的。”
厉正南眼中带着渗人的寒意,很认真地说着。
“既然如此,朕立刻回宫拟旨,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朕都支持你。”
厉正深拍了拍厉正南的肩膀说完,便上了马车。
御书房里,刘公公好奇地询问着:
“皇上,今个敬宣王与皇上你说了什么?”
“哼!”
皇上厉正深冷哼一声说道:
“看来“善心堂”那位,还真有俩把刷子,竟然查出了压制“血魔之毒”的解药有问题,敬宣王要朕将刘天师抓起来,下大狱。”
“那皇上有什么打算?真的要抓刘天师吗?他可是太后的人。”
刘公公忧心忡忡地询问着。
“抓是一定要抓的,这个刘天师是有些太过分了,他竟然敢私自给敬宣王下毒,简直无法无天的,朕要再纵容他,他都要骑在朕的头上了。”
皇上厉正深勃然大怒着。这解毒药丸里含毒真不是他的意思,怎能不让厉正深生气。
“可太后那里”
刘公公没有说完,他知道皇上厉正深懂他的意思。
毕竟刘天师是太后的人。
“咳!估计是太后的意思,你去知会一下太后,朕要给敬宣王一个交代,这刘天师不能再留了。”
皇上厉正深有着深深的无力感。他真的怕自己的母后将敬宣王给逼急了,适得其反。
“皇上,那善心堂那位呢?需要奴才找人一并解决了她吗?”
刘公公再次询问着。